山陽府,
曾經大魏王朝西邊的一個州府,但是隨著朝廷武成王叛亂,這個州府漸漸淪陷,成為了叛軍的地盤。
就是方越都想不到,他先前還在廣豐府,並且還是廣豐府的東邊,距離山陽府足有萬裡之遙。
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他,也要旬月才能夠走完。
但是在那個世界當中,隻不過走了不到一千裡路,連兩地的距離的十分之一都沒有走夠。
再出來的時候,竟然就出現在了山陽府。
並且還在山陽府的西邊。
感歎完這個世界的神奇,方越也是在想,現在他該怎麼回去。
怎麼通過山陽府,怎麼穿過封鎖,怎麼才能夠回到廣豐府。
三天之後。
通向夏河縣城的官道上,十幾輛懸掛著周家商隊大旗的車輛緩慢前進著,車上載滿貨物,都是些吃食、布匹等物,顯得頗為臃腫。
而在這十幾輛車輛中央的馬車當中,則是一輛外表普通,但是內裡豪華的馬車。
馬車的車頂上,坐著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正翹著二郎腿悠哉的喝茶。
這個男子像貌英俊,身軀雄壯,英武不凡,正是周家商隊的東家,周正陽。
此時他正在閉目養神,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噠噠噠。
一匹高大健壯的駿馬跑到近前,馬背上騎士勒住韁繩,然後跳了下來。
“東家,前麵就是墨山,據說那裡有妖獸活動,咱們要不要繞路。”這騎士詢問道。
“繞路,為何要繞路。”周正陽睜開雙眸:“我們這一趟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若是繞路的話,隻怕就要失期了。”
“可是.”騎士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妖獸?隻是一些野獸而已,咱們商隊武人眾多,又有神臂弩,區區野獸構不成威脅。”周正陽皺眉問道。
“可是東家,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墨山附近,好像真的有些古怪.”這騎士仍舊遲疑說道。
“行了,不管如何,咱們這一趟都必須要過去。”周正陽擺擺手道。
“是。”騎士恭敬應答。
馬蹄聲逐漸消失。
“這些武人膽子太小了,不就是一群野獸嗎,難道它們比得上武功高手,比得上刀劍兵刃?”周正陽搖頭道。
隨機,周家的商隊,便向著前方的墨山方向繼續前進。
墨山,在夏河縣城附近。
曾經墨山部落叛亂,血龍台破壞水脈節點,造成整個山陽府的大旱災。
當時山陽府還曾派遣大軍征討墨山部落。
一開始也是損兵折將,足足打了快一年,才將這個部落拿下。
可惜的是,墨山部落被滅族之後,留下一些殘存的人員逃往了墨山深處。
後來武成王占據山陽府,朝廷徹底敗退,山陽府各處的封鎮節點都被破壞,
封禁的妖界開始和大魏王朝交融,巨獸凶獸的數量漸漸的多了起來,久而久之,這個地方變成了一座妖山。
甚至偶爾會有強橫的猛獸出沒,獵殺商隊或者周圍村莊的百姓。
“有凶獸!”
周家商隊,走在最前方的一個護衛看見遠處的密林之中出現一頭黑影,頓時嚇了一跳,大喊著說道。
嘩啦!
下一刻,那密林之中,陡然撲出一頭渾身漆黑的野豬來。
野豬足足有四米多長,粗壯無比,體型龐大,獠牙森寒。
周家商隊護衛們看到這野豬衝了過來,立即紛紛取出弩箭,準備射殺野豬。
這都是軍用的弓弩,采用特殊的精鐵打造,威力極強,若是數量足夠多,就算是感氣武師被圍攻,也要飲恨。
眨眼間,這頭野豬身上就插滿了箭矢,倒在了地上。
不過這畜生倒也頑強,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周家護衛們見狀,更加憤怒,立即拔出長槍,刺入野豬的腹部,然後一腳踹開,結束了這野豬的性命。
“好了,把它拖走吧,這野豬體格這般碩大,肯定值不少錢呢,賣掉能換不少銀子。”
周家護衛首領笑著吩咐道。
“恩!”周家護衛們都是興奮無比,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將野豬抬上一輛空著的馬車。
這算是出任務的額外收益,自己能夠分潤到一筆錢財,對於他們而言,實屬難得,自然興奮。
很快,商隊繼續前進。
擊殺野豬的勝利,也讓商隊眾多護衛心裡頭原本的緊張感消散不少。
這墨山也就是這樣,什麼妖獸出沒,估計都是騙人的。
到了傍晚,商隊都快要走出墨山地界了,這期間也再沒有遭遇凶獸。
這也使得周家商隊的護衛心裡放鬆了不少,連帶著商隊的速度,都變得稍微快了許多。
但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間異變驟生!
轟隆!
地麵震顫,仿佛發生地震一般。
“不好,快戒備!”周家首領臉色大變,急聲吼叫道。
就在這個時候,周正陽趕緊看向身後震動傳來的方向,隻見墨山茂密的山林當中,粗壯的樹木在不斷的震動,倒塌,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從其中走了出來。
哢嚓!哢嚓!哢嚓!
隨著一道道巨響,一顆顆參天巨樹被撞斷。
砰!
最後一顆大樹被撞飛,露出一尊高達數丈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條通體黝黑的蟒蛇,它全身覆蓋厚厚的鱗片,嘴巴張開的時候,可以輕易咬碎鋼筋,一排鋒銳的牙齒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蟒蛇昂著脖子,向著周家商隊的馬車,就衝了上去。
“孽畜休要猖狂!”
這時,周正陽站了起來,拔出腰間長劍,厲聲嗬斥:“給我斬了這畜牲!”
咻!咻!咻!
周家護衛立即彎弓搭箭,朝著這條黑蟒射擊了過去。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瞬息間飛射而至,狠狠釘在黑蟒的皮膚之上,卻根本無法傷害黑蟒絲毫,反而激怒了這黑蟒。
吼!
黑蟒仰天咆哮,尾巴抽動,掀起漫天沙塵,狠狠抽在了商隊護衛之上。
噗嗤!
鮮血迸濺,這些護衛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力量,直接被抽飛出去。
而黑蟒趁勢一竄,追上另外兩名護衛,一口吞吃了下去。
嘶!
剩下的周家護衛見狀,都是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那黑蟒竟然這麼凶殘暴虐?!
“該死!”
周正陽臉上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他縱身一躍,手持長劍,淩空劈砍而下。
周正陽大吼一聲,渾身元氣爆發,竟是一名感氣武師。
他縱身一躍,手持長劍,淩空劈砍而下。
“滾開!”
黑蟒也感受到危險,揚起腦袋,張口吐出一團濃烈腥臭的液體,狠狠噴灑而出,朝著周正陽砸去。
“雕蟲小技。”
周正陽冷哼一聲,速度極快,避開了這毒液。
嘭!
下一刻,周正陽重重一拳轟在黑蟒頭頂上,巨大的力量爆發,將黑蟒砸飛出去,砸在一株大樹上。
哢擦,大樹攔腰斷裂,倒在一旁。
嗷嗚!
黑蟒哀嚎一聲,翻滾出老遠。
“哈哈,痛快,再來戰!”周正陽大笑一聲,身形一晃,再次衝向黑蟒。
砰!砰!砰……
黑蟒被壓製在地上,完全喪失了還手之力。
周正陽越戰越勇,最終一劍貫穿黑蟒的咽喉,將它徹底斬殺。
“東家威武!”
“東家威武!”
周家護衛首領驚歎道。
剛才周正陽表現的簡直非同凡響,如此強大的凶獸,居然被東家給打死了!
“快!快把黑蟒拖走,今日必須要找一個乾淨的地方將這黑蟒剝皮清洗乾淨,否則這股味道太大了,恐怕容易引來凶獸!”周正陽吩咐道。
“好嘞!”
周家護衛首領聞言,頓時應聲答道。
周家商隊,在這裡停留了一個時辰,便將這條龐然大物拖到附近的河邊清洗乾淨,架在火堆之上,開始烤了起來。
滋滋!
黑蟒肉質細嫩,烤熟之後,金黃的油汁冒出,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尤其是周家護衛一群餓鬼,一個個拿著匕首,瘋狂切割,很快就把一塊塊蟒肉分解開來,然後一個個大口大口吃起了烤肉來。
“東家,你嘗嘗這烤肉味道怎麼樣!”護衛首領將一塊最肥美的烤肉遞到周正陽的嘴邊。
周正陽搖頭拒絕了,目光望著篝火旁邊的那具屍體。
這黑蟒體型極大,已經超過五丈,全身布滿堅韌的鱗甲和厚厚的角質層,尋常刀劍根本無法破防,所以他才費儘功夫,用長劍刺殺了這頭畜牲。
然而,這畜牲死後,它身軀裡麵,居然流淌出一枚晶瑩剔透的丹丸。
這丹丸呈暗紅色,上麵還有著神秘紋路纏繞,散發出一陣陣藥香,顯然品階不低。
“這是妖核嗎?”
周正陽瞳孔猛縮,呼吸都屏住了。
周正陽也隻聽說過這種東西,卻是從沒有見過,
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親眼見識到了。據說煉化之後,能夠增強修為。
這東西價值不菲,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哪怕是周家這樣的豪門世家,都是非常稀缺。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給我看看。”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隻見一名錦衣公子哥兒騎在馬匹上,緩步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哥兒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眉宇英俊,雙眸炯炯有神,渾身散發著一股貴氣。
“你是誰?”周正陽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公子哥兒身旁的那名侍女見狀,嬌喝道:“大膽!這可是陳天王的大公子,還不快快行禮?”
陳天王?
周正陽聞言微微一凜,武成王占據了山陽府等三個州府之後,就已經稱帝。他手下有七大高手,被稱為七大天王。
這七人實力極強,據說曾經也是朝廷的供奉,跟著武成王征戰南北,立下赫赫戰功。
而陳天王就是其中之一,這陳天王乃是易形巔峰境界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
“原來是妖丹,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這十兩銀子給你了,這顆妖丹就賣給我了。”陳大少淡淡說著,扔給周正陽一錠銀子,隨後伸手直接將那妖丹攝取,拿到了手中。
很霸道,很不講道理,但是偏偏周正陽敢怒不敢言。
對方的身份足夠高,更重要的,這人的實力比他更強,竟是一個先天境的宗師高手。
“呼,終於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正是,方越從墨山上當中走了出來。他從那個山洞當中出來以後,確定了方向,就一直走,足足走了三天才走到墨山。
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凶獸,猛獸,一路殺戮,收獲了不少的好東西。
“嗯?有意思,竟然從墨山當中走出來,我在你的身上聞到妖丹的味道,交出來吧。”正準備離開的陳大少,看到了方越。
“交出妖丹?憑什麼?”方越挑釁的望著陳大少,冷聲道。
陳大少眉毛一豎,冷喝道:“我父親陳天王是易形巔峰境界,而我更是先天宗師!你敢忤逆我?”
“哦?”方越似笑非笑的望著陳大少:“那又如何?和我有什麼關係?”
“放肆!”陳大少頓時暴怒,厲喝一聲:“既然你自己找死,彆怪本大爺了,今晚你得死在這裡。”
唰唰!
話音落下,陳大少一揮手,他身邊的兩個侍女卻是朝著方越殺了過去。
這兩個侍女,竟然都是感氣武師。她們的攻擊刁鑽淩厲,招式詭異莫測。
方越眼睛眯起,腳掌輕輕踏地,身影瞬間掠了出去,與對方激鬥在一起。
砰砰!方越身材瘦削,但每一招都蘊含著恐怖力道,與那兩名侍女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轉眼間,那兩名侍女就落入下風。
“有意思,原來是有兩下子,怪不得如此大膽!”
陳大少微微一笑,手掌攤開,頓時一柄短刃握在手中。
嗖!
他腳尖點地,整個人猶如一支離弦的箭矢射向方越,眨眼之間來到了他的身前,一刀刺向方越胸口。
鐺!
方越反手一拍,擋住了短刃,但身形卻是忍不住後退了數米之外。
蹬!
緊接著,陳大少欺身上前,手中短刃再次劃了過來,帶起一抹弧線。
這一次,方越躲閃不及,胸膛上白劃出了一道血線,鮮血順著傷口流淌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嗬嗬,果然是個廢物,不堪一擊!”
陳大少嘴角露出一絲譏諷,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嘲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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