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赴任
“嗬嗬,方成是吧,我看你取的這個名字不好。”
眼見方成生氣‘送客’,王貴倒沒有生氣,臉上仍舊笑嘻嘻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應該叫方敗才對。今日我還能和和氣氣和你說話。簽了這文書,對大家都好,否則衙門可就要查查你方家的不法之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衙門想要整治誰,還怕沒有罪名嗎!
破家縣令,滅門令尹。
可不是說說而已,類似方家這種完全就靠著方越這個武舉人一人才崛起的家族。
根基太薄,掌握了超過自身地位的財富,就如同小兒持金過市。又不懂得妥協退讓,鋒芒太盛,在這夏河縣城裡麵得罪好幾個大家族。
想要對付他家的話,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咱們縣尊大人可是最恨不法商人,上個月城東那位祝員外,可是被判了絞刑,家裡其他人也被流放。”
王貴微微笑道,神色和善,但是語氣森冷,讓人膽寒。
“你你.鱉下的王八蛋!”
方成見這人將威脅的話,說的如此明目張膽,如此的肆無忌憚,指著對方,忍不住的罵了起來。
“來人,給方成鬆鬆骨,一個鄉下的泥腿子,真以為穿上綢緞就是老爺了?你們儘管打,隻要不打死就行,出了事情我負責!”
王貴跟著劉正,走到哪裡都會被人以禮相待。在這夏河縣城當中,哪裡有幾個人敢罵他!
這方成,注定的破落戶,還敢辱罵他,簡直不知死活。
隨著王貴命令,身旁的兩個衙役捏著拳頭,獰笑著上前,就要給方成教訓。
而就在這個時候。
“住手,你們想要乾什麼?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在方武舉家裡動粗!”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嗬斥聲音傳來。
正是夏河縣縣尊劉正快步而來。
緊接著,就在王貴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劉大人為何會來,又為何會如此說話的時候。
劉正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緊接著對方狠狠地一巴掌就呼了上來。
王貴當即悶葫蘆一樣,滾倒在地上。
彆說了王貴了,就是其他幾個衙役,還有方成,這時候都看傻了一樣。
怎麼也想不到,怎麼會這樣?
剛剛是縣尊劉正動手,打了自己的貼身管家?
“嗬嗬,手下不懂事,方員外受驚了吧,你放心,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管教他們。”劉正也不理會這些人,來到方成麵前,熱情的說道。
這一幕更是讓剛剛準備爬起來的王貴懵逼了。
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這才過去多久?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王貴素來知道,縣尊劉正向來無利不起早,絕不會前後不一,如此肯定就是方越如今不好得罪了。
難道那方越又發達了?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
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音響了起來,咣咣咣的,震耳欲聾。
緊接著,便是鑼鼓喧鬨,嗩呐齊鳴。
旋即就看到了幾個身穿大紅服的衙役吹吹打打的走進巷子。
王貴當即愣住了,他手下的衙役也是因此停住了腳步,都是看向那幾個有些陌生的衙役。
這些個衙役哪裡來的?
怎麼不認識啊?
至於是不是有人假扮的,王貴並不懷疑,大魏王朝律法威嚴,可沒有幾個人,敢在城裡頭冒充官差。
那麼這些人是哪裡來?又是做什麼的?
人還離得遠,報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恭喜恭喜,恭喜方老爺高中府試第五。”手持紅紙的衙役滿臉笑的恭喜道。
話音剛剛落下,在場所有人除了那縣尊劉正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要說王貴不愧是做了多年的管家,在場當中除了那劉正之外,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劉大人竟會如此。
隻不過,那方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通過府試啊!
這沒道理啊,難道對方的天賦真的這麼好?
而隨著這裡的動靜越來越大,聚集過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畢竟,這可是夏河縣城的大事啊。通過府試,這在夏河縣城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了。
至於通過府試什麼的,這些居民哪裡清楚,隻知道通過府試之後就是官老爺了。說不定,比他們縣尊老爺,還要尊貴呢。
這不,你看,縣尊劉大老爺都來了嗎,還對那方家人客客氣氣的。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了消息,也越來越多的人彙聚了過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簡直把方家門前的這條巷子都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不外乎是羨慕,不外乎讚歎等等言語。
後麵,方父,陳氏,也都被驚動了。
後麵自然是一連串的感謝,還有給前來報信的官差賞錢。
同樣的事情,實際上已經經曆過兩次了,隻不過這一次是在城裡頭,規模更大而已。
至於之後的流水宴席什麼的,也就尋常了。
當然還有許多人,在得知方家這位通過府試,即將做官的官老爺方越,還沒有娶親之後。
就都動了心思,這要是能夠和方家結親,那麼豈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當下裡,就有不少人眼中熱切,起了心思。
自此之後,方家的門檻都換了幾次,不外乎前來說親的人太多了。
一個多月後,農曆新年。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雪後初晴,院子裡的梅花樹上已經點綴了點點粉色。
後院的練武場當中,方越站樁擺出拳架,翻閱著手上記錄白虎拳的冊子。
仔細的對照著上麵的描述。
易髓鍛骨,氣血勃發。
旋即,方越放下冊子,拳頭隨心動,血氣與力量自然相合,隨著心念而動。
院子當中,方越一拳又一拳,身與心合,力與招合,身形好似猛虎,一招一式大氣磅礴,凶猛霸道。
體內的氣血更是奔湧的如同長江大河,浩浩蕩蕩,甚至發出一陣陣的轟鳴聲音。
血氣的湧動下,方越的招式更加的凶猛,更加的霸烈。
練武場當中,一陣陣的空氣爆炸聲音,不斷的作響。
這一練,就到了晌午。
“終於易髓大成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還真是要謝謝那餘寡婦,竟然送了我這麼珍貴的大藥。”
方越緩緩的收功,感受著已經易髓大成的氣血。
與之前不同,此刻不但他的力量又是增加,已經快要達到三萬斤。耐力更是突飛猛進,也是翻了一倍有餘。
可以說,他現在的戰力隻怕完全不遜色於普通的感氣武師。或者說那些個初入感氣的武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畢竟在之前,他就能夠和那騰龍寨的五當家,正兒八經的感氣武師正麵對戰,並且還戰而勝之。
現在,甚至不用弓箭消耗對方的體力,他也能夠輕鬆的正麵擊潰其人。
原本,他到易髓大成這一關,還需要一兩年時間。
但現在僅僅一個月,完全是因為餘寡婦在送他出城時候,給他的東西。
一開始還以為隻是簡單的禮物,沒想到回來之後,才發現,包裹裡麵竟是裝了一株五百年份的血參。
血參滋養血氣,增強體魄,更是能夠使得他氣血旺盛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力量暴漲。
甚至於,方越發現,服用秘藥之後,他的資質點數竟然也跟著增加了許多。
想到這裡,他目光凝聚,在他的麵前一行行文字開始浮現而出。
【功法:白虎拳(易髓)(大成);戊土真功(感氣)(入門);扶氣養生功:(掌握)】
【資質:3760(千裡挑一)】
【天賦:高級拳法精通,初級氣血衍生,高級銅皮鐵骨,初級氣感】
原本他因為凝聚氣感天賦,資質點數跌落到了三千以下,但是現在服用了血參之後,資質點數竟是獲得了巨大的提升,差不多快九百點,幾乎是三年的收益啊。
也是經過這次,方越才知道,原來資質點數,也是能夠通過其他手段進行提升的。
而這都是因為那株血參。
在發現了這種情況之後,方越也是尋遍了整個夏河縣城,甚至還有周邊幾個縣城。
卻是根本沒有發現,有這等藥材出售。
這等珍寶,簡直太難求了!
根本就不會流到外麵的市場上,一出現肯定會被那些世家大族壟斷。
這樣珍貴的靈草,隻怕萬金難求,沒想到餘寡婦不聲不響就送給了他。
甚至都沒有說什麼,也不求回報。
想到這裡,方成心中一股暖流劃過,心裡感歎一聲。
這份恩情,也不知道該怎麼還。
“這份恩情,隻能以後再還了。”方越喃喃自語。
接下來,距離方越去隔壁聞喜縣赴任,也隻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所以,這段時間,方越也很珍視和父母家人一起的日子。
卻說這一日,劉正正在處理公事。
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來訪了。
“魏禾,你說的可是實情,那方越隻是踩了狗屎,走了大運,撿了一個人頭,完成了任務,所以才拿到的府試第五?”劉正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練武滿打滿算不過數年的武人,如何能夠通過府試?還取得了那麼高的名次?力壓一眾山陽府的天才武人!
這也太玄幻了!
“千真萬確,消息來自府衙,已經確認無疑。“魏禾點點頭,微微笑道。
原來如此。
劉正聞言,心中一喜,既然如此,那麼對付方越也就沒有那麼多後顧之憂了。
隻不過,他老奸巨猾,已經猜到這魏禾既然來說這些話,隻怕也是想要對付方越。
但,他自不可能給魏禾當打手,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說道:“哦,知道了。賢侄怎麼還不走,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魏禾看到劉正如此,心裡頭忍不住的暗罵一聲老狐狸。
隻不過,除掉方越這件事情,還需要對方一起出手。
魏禾看對方裝傻充愣,隻能夠先將話挑明,拱拱手開口說道:
“大人,何必如此。那方越不敬大人,不知天高地厚,到底是個泥腿子,這種人如今竊據官位,對於我大魏來說是禍非福啊!”
“哦,可對方是聞喜縣的官吏,本官可管不到對方啊。”劉正繼續裝糊塗道。
雖然,方越這個府試,這個官職來的不那麼硬氣。
但是到底是朝廷官吏,正式官員,對付起來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總是要有所顧忌,很多手段就不能拿出來用了。
“大人隻需要在他赴任之後,發起兩縣團練演練,到時候自有人出手對付他。”魏禾說道。
“團練演練?“劉正聞言,皺了皺眉頭。
這種事情倒也正常,後備衛軍訓練如何,總是需要檢驗的。
有時候會被派去剿匪,有時候會和其他縣的士兵演練,都是有先例可遵循的。
他若如此做,那麼也算尋常,倒是不違反什麼規矩,也不怕被查。
“嗬嗬,就是如此。此時若成,在下必有厚報。”魏禾微微一笑,當即也是拿出一疊銀票遞過去。
後者眉頭都沒眨一下,收了銀票。
於是,一樁生意,一個陰謀,便這麼談妥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眨眼功夫,就已經又一個月要過去了。
“彘兒,你到了那邊之後要照顧好自己,沒事的時候,要多給家裡寫信,我讓鐵蛋念給我聽。”
陳氏整理著行囊,絮絮叨叨的囑咐著方越。
他們家裡頭,如今鐵蛋開始長大,也是上了私塾。
要說認字多的,還得是鐵蛋,比他父親方成都要強不少。
這看字讀信的任務,當然就落在了不過幾歲大的小鐵蛋身上了。
“還有,去了那邊後,要本本分分的做事。天冷了多穿衣.”陳氏絮絮叨叨,繼續說著。
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怎麼樣,事無巨細,一絲不苟。
“娘,我知道了。”方越笑著應道。
這些話,陳氏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說了,每次出遠門都要和他說一次。
但是他從沒有不耐煩,畢竟這是陳氏對他的關愛,發自內心的關愛,他又怎麼能不耐煩呢。
很快,方越就坐上了馬車出發了。
“你這根木頭,剛才就杵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彘兒出遠門,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陳氏望著遠去的馬車,心裡頭正傷心。
然後回頭看到了方父‘傻笑’,當即就在他的肩膀上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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