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誤會
“竟是如此?”
“怪不得。”
將藏起來的王騰弄醒,審問了一番之後,方越才算是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原來這叔侄兩個泄露炒茶的秘方,這才有黃記茶行的炒茶發布。
如此,便是背叛了武館。
鄭館主找上門去,要廢掉王騰的武功,以此來懲戒叔侄兩人。
但是卻沒有想到,王元剛悍然出手。
然後,這叔侄兩個被鄭館主打傷,然後逃出了夏河縣城。
沒想到,倒是再這裡讓方越遇到了。
然後便發生了前麵的事情。
王元剛對白虎武館有怨氣,對鄭館主有怨氣,對張伯陽有怨氣。
然後遇到了方越,便將這些怨氣,殺心,都轉嫁到了方越身上。
隻可惜,最後竟是被方越反殺。
世事如此,讓人唏噓。
至於王騰,最後方越自然是將人殺了,都將他親叔叔殺了,還留著仇人的侄子乾什麼?
都殺了,才能絕了後患。
“嗯?這是什麼?一塊令牌?”
殺人摸屍,方越自然不會放過,就當是這叔侄兩個對他出手的補償。
隻不過,或許還真是如同王騰交代的那樣,他們叔侄是匆匆出逃。
身上也隻是帶了一些散碎銀子,加起來也不過十幾兩。
這就不得不讓方越吐槽,
真是兩個窮鬼。
不過,方越還是王元剛身上發現了一件奇特的物品,那是巴掌大小,非金非鐵的黑色令牌。
上麵刻畫著繁蕪的雲紋,中間則是一個古字‘雲’。
翻看了半天,方越也沒發現這塊令牌有什麼玄機。
想到王元剛將此物貼身放著,那麼應該是比較重要。
“按照一般的橋段,這種疑似身份令牌的東西,都會牽扯出一方勢力,到時候肯定又是一番恩怨情仇。”
方越想了想,然後又將這塊令牌放了回去。
不用想,這是個麻煩的物件。
誰知道這王元剛背後還有什麼組織,什麼勢力。
拿上這塊牌子看不到什麼收益,反倒是可能會招來未知的禍患。
方越若是孤家寡人一個,拿了也就拿了。
但是他現在還有父母,還有家人,就不能冒這個風險。
“小姐,前麵破廟有火光,裡麵應該有人。”
“應該也是行路的旅人,今天我們就到那裡去過夜。一會過去的時候禮貌一些,不要仗勢欺人。”
“遵命小姐。”
方越剛剛搜查完王元剛叔侄兩人身上的財物,這時候剛將那一枚可能帶來麻煩的令牌放回去,然後準備處理這兩人屍體。
就在這個時候,破廟外響起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裡麵有人嗎?我們夜遇風雪阻路,錯過了宿投,還請行個方便。”
方越聞聲抬起頭,這個時候,正好看到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少女,十三四歲的模樣,臉蛋圓嘟嘟的,身上穿著一件綠色的棉衣。
火光映照下,小臉通紅。似乎是有些凍著了,還在對手哈著氣。
然後,那雙黑亮的眼睛,注意到了方越,自然更是見到方越正將王元剛的屍體搬起來。
此情此景,一看就是殺人越貨,毀屍滅跡!
包子臉少女哪裡想到,僅僅借宿破廟而已,怎麼竟是遇到了一個殺人犯!。
“啊~”
“殺人了~”
瞬間,一聲嘹亮高亢刺耳的尖叫聲音就在黑暗當中炸裂開來。
頓時,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一刻鐘後。
破廟裡,篝火重新點燃。
方越臉色有些發黑的看著麵前不遠處的一對少女,至於少女身後,五個手持刀劍,鼻青臉腫的護衛,則是十分的忌憚的盯著方越。
很顯然,這些人還在防範著方越。
“方公子,我替綠兒跟你道歉。都是綠兒剛才沒有弄清楚狀況,這才發生了誤會。”
穿著絲織棉袍,外麵罩了一件裘衣,還有披肩和披風。
看起來十六七歲,明眸皓齒,一看就非富即貴。
至於此女身後的五個鼻青臉腫的漢子,竟全部都是鍛骨關的武人。
並且都在三十歲左右,若是在夏河縣這等修為都能考考武舉人了。
而現在,顯然這些人都是這女子的保鏢。
“嗯,無妨。”
彆看方越外表看起來好像沒受傷,但是一對五,尤其這五人還都是鍛骨關的武人。
身上實際上也是挨了好幾下,也就是他現在的防禦力量不弱,否則指不定已經倒下了。
或許這跟雙方不是生死相搏也有關係。
隻不過想到剛才的事情,方越也隻能自認倒黴。
剛才他處理王元剛叔侄的屍體,被這位小姐身旁的包子臉丫鬟看到了。
然後一聲驚叫,雙方就誤會了。
於是便就爆發了衝突。
“小姐,你道什麼歉,要不是文伯伯不在,今天我們怎麼會輸。”
包子丫頭倒是氣鼓鼓的嘟著小臉蛋,有些憤憤不平道。
“綠兒,不得無禮,我們剛才誤會了方公子,道歉是應該的,這和誰勝誰負沒關係。”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切不可肆意妄為。”
文姓小姐板著臉,說教名為綠兒的侍女。
隻不過對方還是氣鼓鼓的,明顯有些不服氣的模樣。
方越倒是還以微笑,並不和一個小女孩計較。
然後雙方,便沒了話題。
此世的禮教雖然沒有前世古代那麼重,但實際上也是存在的。
所以,女子是不能隨便和陌生男人搭話的。
就這麼聊了幾句之後,方越就靠著一側的牆壁閉目養神了。
至於文姓小姐這一行,則是占據了另一邊。
一夜無話,
直到天亮。
方越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直接就離開了。
“哼,說走就走,也沒打聲招呼,這個人肯定有問題,他說的話不能信。”
綠兒的包子臉又是氣鼓鼓的,很顯然對於方越的不告而彆,有些不滿。
隻不過,方越為什麼要告訴她。
畢竟雙方隻是陌生人而已。
再說,方越離開的時候,這主仆兩個還沒睡醒,也就是幾個放哨警戒的保鏢醒著。
方越還能同這些個昨夜裡,剛剛打過架的人告彆不成?
雙方沒有再打起來都是克製了。
自然不可能打什麼招呼。
“綠兒,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文姓小姐輕聲訓斥了自家侍女一句。
不管那位方姓青年為何殺的人,她卻覺得對方是好人。
否則,昨天晚上她們這一行,肯定是遭遇毒手的。
“還有,我們這次出來是要接姑姑回去的,萬萬不可再生事端了。”
“知道了!”
文姓女子語氣嚴肅,包子臉丫鬟眼見自家小姐真的生氣,自然是聳拉著腦袋。
雪後初晴。
方越走在鄉間的道路上,因為是冬季,又下了一場大雪。
倒出一片雪白,隻有道路上一串串腳印通向遠方。
前後左右,倒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不多時候,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縷縷的炊煙。
走近了,更是看到一條條銀白的柳條,隨風在飄舞。
經過了差不多一天半的時間,
大柳樹村到了。
“爹~”
然後,方越目光又看到了在一顆巨大的柳樹下麵方木。
“彘兒?彘兒?”
“彘兒回來了?”
方父可能是外麵時間長了,身體都有些僵硬,好半天才站起身來。
望向方越,眼睛當中已經滿是驚喜。
“爹,您慢點。”
看到方父踉蹌的腳步,方越趕緊上前,扶住對方。
真害怕方父一個小心摔倒了。
雪天路滑,摔跤可在正常不過了。
“來,包袱爹給你拿著,快跟爹回去,伱娘不知道多想你。”
方父身手就要去拿方越背著的包袱。
值不夠方越肯定是不能讓父親背的,畢竟彆的不說,包袱裡可是還有三百多兩銀子。
換算一下,幾十斤重了。
再加上其他的物件,足有百十斤重。
他背著輕如鴻毛,自然不能勞動父親了。
回到家,陳氏自然是最高興的那個。
她讓方越坐著,什麼都要做。
各種小零食,剝好的花生,核桃,在方越麵前擺了幾碗。
然後拉著方父,方成,方蘭,忙忙碌碌,做了一大桌子菜。
“彘弟,你是,你是武舉人了?”
宴間,方越的大哥方成,摸摸腦袋,有些具足無措的問道。
衙門報喜的人,前幾天就來過了。
自然是一場異常盛大的喜事。
這次方越成為武舉人,可以說是一舉超過了柳家。
武舉人,乖乖的,可是不得了。
據那報信的差役說,光是免稅的田畝數,就足足有三千畝。
這個數字,比柳老爺家的一千畝,還有多兩千畝。
一時之間,村裡剩下的人家,可全部都想要將自家的田地投獻過來。
就連隔壁幾個村子也有人聽到風聲要投獻土地。
甚至於,還有人要將自家的兒子,女兒,送給他們方家做仆役的。
一時間,他們方家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踩壞了。
也就是陳氏發聲,所有的事情,都得方越回來,隻有方越才能做主,才將那些熱情的村民都給勸了回去。
“不錯,這次也是運氣好,就去考著試試看,沒想到就考上了。”方越謙虛道。
“什麼運氣好,肯定是我家彘兒有能耐,才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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