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打工鳳,盜賊熊
火鳳公主荒淫無道,看著就無明君之象。
側臥於香榻上,玉足袒露,輕紗薄衣,身前左右,各有一不著寸縷的曼妙女子儘情服侍。
一入席間,所見所聞,不堪入目,便是蘇青見之,都不免為三叔不值,為未來的火鳳仙國擔憂。
得此公主,火鳳仙國安能不亡。
“公主智計百出,運籌帷幄,外斬幻影旅團,內懲仙國宵小,談笑間恩仇儘報,大事初定,又不辭辛勞隻身來此友邦鄰國,促進兩國睦鄰友好,為仙國蒼生謀福祉,為江山社稷開太平。
火鳳仙國得公主,安能不興!”
蘇青目不斜視,低眉垂眼,對著公主高聲恭維道。
“本公主真有蘇道友所說的那般好,道友也不會不辭而彆,勞動本宮千裡迢迢來這地藏佛國,以求道友一見了!”
火鳳公主驅散左右,宛若此間主宰,便是那庵主襲睢,在其眼神示意下,亦是恭恭敬敬的緩步退出,待此間僅剩她跟蘇青二人後,這才喟然一歎道。
蘇青見狀暗道這公主跟那歡喜佛像的關係貌似極不一般,頓覺此番應邀前來,有些莽撞了。
主要也沒想到,離了火鳳公主的地盤,她還有在外打造淫窟魔洞的本事!
因不知公主底細多深,意欲何為,他此刻應對公主,再難跟之前一般隨意,隻恭敬回道:
“非是小道不辭而彆,實乃是那幻影團長太過厲害,小道跟他大戰良久,雖勉力糾纏,讓其無法脫身給公主添亂,但也被其耗儘諸多傀儡,被其層出不窮的道術所傷,難有再戰之力。
若不是恰好有一無名道友路過,似跟那幻影團長有著過節,代小道擋下此獠,並將之挫骨揚灰,小道今日哪還有跟公主照麵的機會!”
“哦,那幻影團長不是道友所殺,如此,那虛實無相衣也非在道友手中了?”
火鳳公主自不信蘇青這番詭話,雖她也不知蘇青是如何斬殺擁有虛實無相衣的殷乾譽的,但殷乾譽死在其手,她卻是心知肚明的。
“公主昨日那番動作,實際想要的是那虛實無相衣?”蘇青麵色一動,凝神問道。
“也非是僅為了那虛實無相衣,平西王敢惑我三叔,窺我火鳳國事,老祖亦可將三叔趕去平西王府,假借他身,讓平西王付出代價。
至於幻影旅團,誅殺首惡,斷其兩臂,讓千島仙國得到教訓,讓西海修行界知曉我火鳳仙國非是誰人可欺,也極有必要,甚至,若無柳道友相救本宮之恩,那欲魔仙國,亦要為之前回護賈春秋付出代價的。
除此之外,那虛實無相衣,確是老祖跟鳳莘欲得之物,此物跟虛無四老,以及這地藏佛國內的須彌缽盂,合稱虛實三寶,涉及四禦道紋,虛實道紋之秘。
數萬年前,我火鳳仙國,地藏佛國,緣來樓,曾將三寶聚在一處,欲要令三寶合一,共享道紋,卻是一無所獲。
後得一佟姓天機師演測天機才知曉,虛實道紋,乃是唯一性道紋,不可多人共掌,且當時機緣未至,故而難以三寶合一。
據他所言,待到虛無四老有勃勃生發之兆,虛實無相衣百易其主,金剛禪僧手持須彌缽盂之際,便是三寶合一之時!
而今,我火鳳仙國這虛無四鳳,已有從幼年火鳳,蛻變為青年火鳳之兆,這地藏佛國內,那位了得禪師座下首徒,亦以上古佛門金剛至法,得成金剛武僧,得賜須彌缽盂。
三寶征兆已顯其二,那虛實無相衣,輪到那殷乾譽手中時,恰好易主九十九次,如此,我火鳳仙國,自對這虛實無相衣誌在必得,如此,道友還敢說這虛實無相衣不在道友手中嗎?”
火鳳公主眸光精亮,更是放出虛無四老,以此四老對虛實萬相衣的感應,就差挑明蘇青此刻正身懷虛實無相衣了。
但她既然還未挑明,蘇青就敢開口說不。
“原來此寶衣竟還有這般大的因果,早知如此,小道當時便是舍生忘死,也該從那路過同道手中為道友爭來此寶才是,怎會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同道帶著寶衣絕塵而去的!”
蘇青麵不紅氣不喘,甚至還對著湊在身前循味的虛無四老,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聞什麼聞,你們是鳳又不是狗,忒討厭!
而見他如此,火鳳公主,竟也未曾跟他圖窮匕見,有將其扒光,將那寶衣強奪過去之念。
此也在蘇青的意料之中,否則的話,左右他也沒有披上寶衣,做那幻影團長的念頭,此寶對他而言,本就是價高者得,賣給緣來樓,還是賣給火鳳公主,對他來說並無多大區彆。
至於那所謂的虛無道紋,雖然眼饞心饞,但本不在他計劃之列,無理由為了那佟姓天機師,該就是佟老道那說準未必準的天機箴言,便就冒著跟火鳳公主生死相向的風險,執意昧下此寶衣。
之所以不承認,是因為這火鳳公主言語之間,未有讓他交出虛實無相衣的意思!
或許火鳳仙國內,有人想要這虛實無相衣。
是那位行將就木,即將退位的火鳳老祖,謀求鳳煮海道紋不得,想借這虛實道紋化神升天,效仿那玉璧真人,在最後的百年時間,行險一搏?哪怕化神不成,結嬰傳承就此斷絕也在所不惜?
還是眼前的這渴望三寶合一,化為道紋的虛無四老?
總之,對於不過金丹,參悟道紋涅槃火都無甚時間的火鳳公主而言,三寶合一,對她並無甚好處。
要麼沒了老祖,失了結嬰靈物。
要麼沒了虛無四老,少了一保命傳承。
她不想要,但卻不得不來蘇青這問上一遭。
且還要蘇青配合她演上一場好戲,讓虛無四老跟火鳳老祖知曉她儘力了才是。
“既道友冥頑不靈,便是道友跟本宮有些交情,因寶衣事關重大,非是鳳莘私人情感所能左右,鳳莘隻好得罪了!”
火鳳公主一聲冷哼,蘇青頓時心神一緊,神識四處掃量,本以為會在席間跳竄出五六七個火鳳長老,對他圍殺而來的。
卻不想,出現的僅是二三階公主虎豹一堆而已!
這一下子便讓他明白,那欲要謀求虛實無相衣的,隻是這虛無四老,非是火鳳老祖。
想來也是,火鳳老祖眼看時日無多,便是得了道紋,也無時間參悟掌控,比那玉璧真人參悟仙神冰的難度還大,再有其失敗化邪,一宗為之陪葬的前車之鑒在,老祖該無此妄念才是。
如此,也就這四條道紋衍生而出的虛無幼鳳,不想再給火鳳仙國打工,想三寶合一,融彙道紋之功,妄圖自立門戶,成為跟高二強,佟老道等大差不差的存在?
這哪能行?
同為資本家,皆愛打工仔。
蘇青聯想到熊二若是有朝一日,想離開他單乾,頓時就明白了火鳳公主此刻的心思。
自家養了十數萬年的打工鳳,誰舍得它們走?
便是拿個道紋也不換,有了道紋,無有悟性造化,還未必能參悟出什麼東西來,但這四條幼鳳可是能祖祖輩輩流傳下去,作為護國護族至寶的。
感同身受,演戲自是賣力。
以他嫻熟的演技,騙過魔修,誆過獅兄,逗逗四條幼鳳自是不在話下。
但見其八手四槍,九尾九劍,直殺的公主的傀儡們丟盔棄甲,便是公主再喚這尼姑庵中,大大小小的尼姑女修們相助,亦是槍出如龍,殺得她們哇哇大叫,嬌哼連連。
至於那虛無四老,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四條幼鳳於公主身前騰舞盤旋,卻無半點能力攔阻蘇青,擅守不擅攻的它們,本就隻能借力他人,才有謀得另外兩寶的可能。
這也是它們跟火鳳仙國簽訂契約,為他們效力至今的原因。
但無奈,它們終是不知修行險惡,不知還有出工不出力這一回事。
眼見蘇青凶神惡煞,周身散發著讓它們心驚膽顫的道紋氣息,殺得友軍險象環生,突破重圍在火鳳公主手中搶回青荷,並揚長而去。
虛無四老,看著一地傀儡殘骸,以及那死傷無數的尼姑女修,不覺火鳳公主有何惜力之處。
畢竟身處異國他鄉,火鳳公主幫它們追至此處,已算不易,不好再多苛求。
火鳳公主跟襲睢站在一處,兩雙美眸目送蘇青左手攬著著青荷,右手提著梁海順絕塵而去,都無追逐之念。
待其遁出天際之邊,公主才對著虛無四老真誠言道:
“依循之前約定,本宮以身作餌,誘來幻影旅團,為四老謀求寶衣,成則二寶合一,再借助歡喜一脈道友的勢力,將那伏龍寺的須彌缽盂奪來。
敗則四老歸心,與本宮簽訂道契,於老祖坐化之後,為本宮護身護國之用。
想來此刻還是時候未到,寶衣不願跟四老相合,以至於在我等麵前流失,但本宮可以承諾四老,四老與我簽訂道契之後,日後若再遇蘇青此獠,本宮定斬他不饒,替四老爭得那寶衣,缽盂!”
······
“這四條火鳳真是跟錯了人,若再跟火鳳仙國合作,哪怕再過十數萬年,都無三寶合一的可能!”
免費演了一場戲,換回青荷,並讓梁海順快活了半截並賺了三四枚靈石的蘇青,於掘地龍中,將那虛無四老的命運判了刑。
要你出力,才喚你們一聲虛無四老。
實則不過是錯付歹人,被人家誆騙了十多萬年還一無所覺的虛無四傻而已。
“嗚嗚嗚!”熊二吹著口哨,同樣看這虛無四傻不起。
認主就乾脆點,賣身就利落些,當著主人麵,想毀了賣身契,天下哪有這等好事,它熊二就沒想過離開主人單乾,隻想為主人效力至死!
表忠心沒用。
蘇青不信這個。
有鑒於熊二一身技能多不甚正經,且愛跟三教九流們廝混學藝,步入西海之後更是龍蛇混雜,耳濡目染之下,很容易被人引入背主求榮這條犯罪的路上。
為了它好,蘇青連又給它上了一層神識烙印,除了他之外,作為一眾傀儡中唯二誕生自我意識的虎蛋,也難以幸免。
相比於熊二,虎蛋是個好同誌。
平時備戰,急時應急,戰時應戰,從無一刻在閒著。
自那天劍西渡圖內領悟出九尾天山劍,成為九劍流大師之後。
虎蛋尤不滿足,九尾控九劍,虎爪再握劍,虎口銜著劍,有朝著十劍流,十一劍流進步的趨勢。
“好好修行,待以後日子安穩了,定給伱跟流銀單獨配個房子!”
給虎蛋畫了張餅,拍拍虎肩,蘇青踱步走出靜室。
出外看了一圈。
熊二瞪著一雙熊眼,跟個二流子般四處亂逛。
因饒亭山跟李魁山這兩位金丹三階存在回了掘地龍,以它跟青荷的出千手段,瞞得過彆人,卻是瞞不過這兩位,千出不成,牌就無甚好打的了。
而那饒亭山也實在過分,它熊二作為他們的救命熊,他們不思感謝也就罷了。
回到掘地籠後,竟是連夜給所有靈籠又多上了幾把鎖,還每日每夜安排人員四處巡視。
這是防著誰呢!
不是在防著我吧?
本來準備在下車之前,再開始動手的熊二,這幾日帶著厲海浪在掘地龍內東摸西看,摸點排查,卻是一點漏洞也沒發現。
呔!這饒亭山,還不如在火鳳仙國死了呢!
“要不然等下車前,讓蘇老大將他······”厲海浪比了個劃脖子的手勢,劫修是其老本行,想跟著熊二發財的他,本能的想殺人生搶。
“嗚嗚嗚!”熊二搖頭拒絕,對於它這樣掌握大師級賊修技藝,熟練級生意技巧,王者級放貸手段的得道高熊而言,來錢的路子有很多,殺人生搶這等沒技術含量的事情,它是不屑做的。
蘇青沒有理會這一人一熊的小動作,徑直走向了饒亭山處。
“正想去尋蘇道友,卻又怕打擾了蘇道友修行······”
饒亭山一見蘇青過來,頓時一臉苦笑的迎了過來。
“哦,卻不知道友尋小道有何事?但有需要小道出力之處,儘管說來!”
出力可以,借錢免談,蘇青知曉這饒亭山在那火鳳仙國被公主敲詐了一筆,正四處籌錢補窟窿,對其極是防備。
“也不知跟道友如何說······”
饒亭山語氣遲疑,神色尷尬,很像借錢之人開口前的鋪墊,讓蘇青防心大起,“不瞞道友,小道出海是博富貴的,正因為身上沒富貴,才去博富貴,這麼說,道友懂吧?”
“可再不富貴,也不至於偷啊!”跟上來的李魁山見饒亭山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直接開口道。
饒亭山瞪了他一眼,連忙找補道:“也不能說偷,但若是蘇道友缺靈晶靈石,以蘇道友之前相救之恩,我等湊一湊,總也能給道友湊出三五十顆靈石應急的,實無必要禍害商隊那些普通隊員的。”
“這話從何說來?是商隊遭了賊,你們在懷疑小道?小道這幾日可沒出過靜室,爾等可彆憑空汙蔑人!”
“沒說是道友做的,但道友那傀儡······”饒亭山眸光落到還在靈籠旁敲敲打打的熊二身上。
熊二啊!
這還真沒準!
蘇青有些不自信起來,雖然他跟熊二千叮嚀萬囑咐,下車之前定不能對商隊動手,但熊二能不能有這個自覺,他還真拿不準。
抬手將熊二喚了過來,讓其自己來跟饒亭山解釋,若真是它做的,今天怎麼也得給它個教訓!
“嗚嗚嗚!”熊二麵紅耳赤,暴跳如雷,熊爪擺成幻影。
“熊二哥說此事非它做的,船上那些船員的好多靈石,都是它借出去的,它偷東西有原則的,是它客戶的,它一概不偷!”
厲海浪為熊二翻譯道,這話說出來,不但饒亭山跟李魁山不信,厲海浪也不信。
但蘇青卻是信了,因為他跟熊二神識相連,能感受到此刻熊二內心的焦急,憤怒,不甘等情緒。
確實被冤枉了!
“此事非小道傀儡所為,此傀儡小道從小看到大的,其什麼脾性,小道一清二楚,商隊內,當另有賊人才是!”
蘇青站起身來,為熊二撐腰。
而饒亭山身後的一眾受害隊員見狀,雖仍怒火噴張的盯著熊二,認準了這賊熊就是小偷,但迫於蘇青淫威,卻是敢怒不敢言。
饒亭山跟李魁山,雖心有不滿,但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跟蘇青翻臉,擺擺手道:
“前麵的便就算了吧,後麵的路程還需一月有餘,隻望道友好生管束此傀儡才是。”
“嗚嗚嗚!”熊二聞言叫的更委屈了。
蘇青也是無奈,誰讓熊二風評不好,遇到這等事,被人當成懷疑對象,也是活該,要想洗清冤屈,還得將那真正的賊修尋出來才行。
“會不會是青荷道友做的?”待饒亭山跟李魁山一走,厲海浪在蘇青背後小聲嘀咕道。
蘇青眸光掃了眼青荷所在靜室微微搖頭。
青荷在火鳳公主那,保住了清白,借來了靈石,還得公主相贈法衣,法器等諸多好物,蘇青都懷疑,她到底是保住了清白,還是用清白換了東西。
從公主那過了一趟,不但還清了熊二的債務,甚至還吞下一顆三階養靈丹,眼下正在靜室內打坐修行,當不會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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