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我……不怎麼喜歡韓國人，但現在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
那位女粉絲已經跑沒影了，兩人迅速離開了圍觀的視線，直到這時候，關曦曦才臉紅紅地說了一句。方言點頭：“不管在哪，還是善良的人多的。”
原本對於偶遇粉絲這種事，他是比較抗拒的。
但這位語言不通的女粉絲，卻讓他稍稍對這種事發生了改觀。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不管不顧地給人添麻煩，即便是在國外，也存在這種理智且貼心的粉絲。這讓方言由衷感到高興。
說完上麵那句話之後，他低頭看了下手機。
關曦曦眼神中流露出一些不舍：“要回去了嗎？”
“嗯，得回去了，晚點有約好的訓練賽，不好逃課的。”
“那……那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酒店，走吧。”
“嗯……明天能出來嗎？對不起...我以前不這麼任性的...”
“沒事。明天估計出不來……”
聽見方言這麼說，關曦曦的眸光明顯暗了一些。
但隨著方言的下一句說出口，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不過打完這一輪之後會休賽幾天，到時候……我們去玩吧。”
“好啊！”
“……”
關曦曦開心地答應著，卻發現方言沒動，疑惑地問：“怎麼了？”
不知為何，方言的臉逐漸紅了起來。
然後就聽他結結巴巴地說：
“……此……此情……”
……
……
直到回到酒店房間裡躺在床上，關曦曦的腦子仍是懵懵的。
方言說那句話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裡循環回放，清晰無比。她從來沒想過，這個沉默寡言的內向男生，還有那樣的一麵。
簡直是！
太……太可愛了！！！
雖然連半句都沒念完……
“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少年，你是在背詩嗎？
關曦曦猛地把臉埋進枕頭裡，漏出一連串細碎的笑聲。
……
方言低著頭快步走進訓練室。
“方哥！”
陽傑元氣滿滿地喊了一聲。
方言卻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
陽傑撓撓頭，心裡有點七上八下，開始反省最近自己哪件事沒做好，或者不小心惹了方言，但左想右想都找不到頭緒，於是更加鬱悶。
坐在袁成偉旁邊正在跟袁成偉小聲交流的Juicy，聞聲回頭看見方言，點頭打了聲招呼：“回來啦？”
但方言似乎沒聽見，沒有回應他。
Juicy一開始並沒有在意，跟袁成偉又聊了幾句，然後才回味過來，方言剛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咋了？
Juicy心裡納悶，但又不好直接問，想了想站起來，走到芙蘭朵身後拍了拍芙蘭朵肩膀，然後瘋狂給芙蘭朵使眼色。
在這支隊伍裡麵，能夠管或者說敢管方言私事的人，也就一個芙蘭朵了。
芙蘭朵的位置就在方言旁邊，他往前探頭仔細看了看方言的臉，突然噗地笑了一聲，抬手在方言麵前晃了晃，調侃道：“不會是魂都被勾走了吧？”
芙蘭朵是知道方言下午出去乾嘛的，這會一看方言這神態，啥都懂了。
方言沒說話，隻是把他的手撥開。
這反應就更加印證了芙蘭朵的猜測。
“完了完了，真魂被勾走了，完了完了，明天輸定了。”
雖知道芙蘭朵是在開玩笑，但Juicy仍然聽得心慌，扒拉一下芙蘭朵的肩膀，用眼神詢問。芙蘭朵卻笑著說：“不用管他，沒事。”
Juicy並沒有得到安慰，但既然芙蘭朵這麼說了，也隻能這麼信了。
然後開始跟JDG打訓練賽，Juicy一直在暗中觀察方言的表現，卻什麼都沒看出來，方言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雖然感覺話比平時少了點，但是指揮仍然冷靜清晰，運籌帷幄之中把對麵乾得落花流水。
半個小時不到打完兩把，京東都是十分鐘左右落後兩千塊就直接退了。
Juicy不再多想，覺得方言應該是真沒事，於是放下心來。
接下來又打了三場，京東隻有一把是前期拿到了優勢，下路實在炸得厲害，FPX也是不到十五分鐘退了。然後JDG就不打了，369笑嘻嘻地在頻道裡打字說爽了爽了，今晚睡得著了，給剛上一把還沒嘗到虐人甜頭的陽傑氣得牙癢癢。
訓練賽雖然結束了，但這會時間還早，Juicy便讓各人繼續打排位訓練。
“明天有比賽，大家彆練得太狠了，可以上大號隨便玩兩把，給對麵搞點煙霧彈什麼的，兩點之前必須上床睡覺，所有人都有，聽到沒？”
“哦。”
“知道了。”
“囉嗦。”
“那就這樣，我找老曹聊兩句，有事群裡說話。”
Juicy離開訓練室，眾人繼續訓練。
夜漸漸深了。到十二點半左右，隊員們大多數都停止了訓練，開始陸續起身離開。
最後，訓練室裡隻剩兩個人還沒走。
芙蘭朵打完最後一把排位，隨便看了兩眼數據便把客戶端退了，然後關掉機子，伸著懶腰打了個嗬欠。下一刻，他忽然轉過椅子麵向方言，臉上帶著一種戲謔的笑容。
“說吧，讓我給你參謀參謀。”
竟是知道方言有話想跟他說。
“……”
方言卻沒有絲毫意外，隻是默默轉過來，臉上帶著一些猶豫的神色，片刻之後開口問道：“問你個事，我……是不是很怪？”
“嗯。”
芙蘭朵毫不猶豫點頭，
“不是怪，是非常怪，超級難搞。”
“……”
方言聞言肩膀耷拉下來，跟泄氣的皮球一般。
“……是吧，果然你也覺得我很難搞。”
“你是難搞，但不也被人家搞到手了嗎？”
“嗯？”
“你啊，不是被人家撩上了嗎？”
“……”
“擱我麵前凡爾賽？你太嫩了弟弟，哈哈哈……”
芙蘭朵囂張地拍拍方言肩膀，帶著得意的笑聲起身走了。
方言卻一個人坐在位子上陷入深思。
凡爾賽是裝逼的意思，這個他是知道的。
但是……為什麼說我裝逼？
我哪裝了？
不過，似乎說得也有點道理？
“算了……”
方言朝著天花板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把機子關掉，起身離開。
回房洗完澡躺在床上，躲在被窩裡給關曦曦發了句“晚安”。
這天晚上，方言又做了個夢。
比上次那個過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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