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這些虛名不要也罷，我和小沈升官就行了
經過一片橫跨四十萬裡的海峽。
途徑近百島嶼小國。
秦墨矩的追殺之戰，終於來到楚漢仙朝的北洲……
且全身不適。
濃鬱無比的天地靈氣，像是給他套上了一層枷鎖。
“沒想到境界越高，天地靈氣越是排斥煉體士！”
秦墨矩心頭微沉。
年輕時他周遊各地，也曾來過楚漢仙朝。
那時三境胎變，天地靈氣和今日也差不多，感覺卻迥然不同。
“莫非神通之後的煉體境界，必須考慮天地靈氣了？”
稍作停頓，他繼續追殺之路。
追殺近八十萬裡路途，徐保兒離身死道消隻差一線。
他對國運的掌控，也越發熟稔。
甚至剛踏足北洲之境，他發現國運再次異變，似乎有了靈智情感一般。
“正好趁此擊殺徐保兒！”
心念一定，他速度再次暴增。
氣血迸發，金血彌天，誕出一金龍，吟嗥間幾乎撕裂虛空，直撲前方徐保兒。
徐保兒回歸北洲，身上國運大漲，活命之機大增。
此刻回頭一瞧，險些吐血！
“追殺至此，他竟還有殺手鐧未用？”
極限拉扯大半月，他非常清楚，這金龍不僅有氣血之力，更有國運之威。
“國運甚至誕生了靈智？！”
下一瞬他又看出此點，徐保兒終於噴血，恨得咬牙。
“莫非我徐保兒，真要葬身故土？”
啊啊啊啊啊！
徐保兒一聲厲喝，傾儘所有手段，隻為阻擋金龍！
可惜漫天高級符篆、法寶、飛劍，於國運氣血融合出的煉體神通麵前，不堪一擊！
“陛下救我！”
於生死一瞬間，徐保兒放下所有驕傲，對天哀嚎。
秦墨矩警惕大增，未發現有異。
眼見就要畢其功於一役……
“不好！”
他麵色猛地一變，瞳孔驟縮，凝視離徐保兒隻有一丈距離的神通——社稷金龍！
嘭！
金龍寸寸儘碎！
饒是被餘波崩得離死亡更進一步，徐保兒卻滋生滔天之喜！
“哈哈哈哈，秦武國運，靈智被斬，陛下威武！”
噗！
秦墨矩噴出一口金血，不假思索，轉身就逃。
“秦國主，且讓你先跑五日，爭取在人間留個種，哈哈哈！”
送出狠話，隻剩半口氣的徐保兒消失不見。
會同館。
初設宴。
喜接風。
前有狼王以主人自居，照應滿堂。
後有沈威虎提缸圈兒敬酒，以彰熱情。
各宗來人百餘，在一人一狼的應酬下，竟生了些許受寵若驚。
霍休環顧堂下，頗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
“霍大人，得提醒下沈員外郎，”秦墨染傳音道，“宮裡尚有晚宴，那才是主席。”
霍休眉頭一跳，問道：“他喝多少了？”
“這是第三缸了。”
“哎……”霍休暗歎口氣，見沈威虎又跑去敬秋風不好了，悻悻道，“由他吧，反正晚上也是他，都一個樣。”
秋風不好很好奇凡人虎的酒量，神識打量一番，毫無所得，擱杯後好奇問道：“你這酒量，可是天生的？”
沈威虎嗬嗬道：“這得問我大哥。”
“你大哥……何許人也？”
“沈威龍。”
這和酒量有關係嗎？
秋風不好扯了扯嘴角。
見秋風不好有些不快，旁座的秋悲笑道：“沈威龍有一子，名沈青雲。”
“啊……”秋風不好一愣，旋即起身，同時自斟一杯舉起，大笑道，“原來是沈小友的二叔，失敬失敬……”
場上主角，鬥轉星移，變成了沈威虎。
此刻再看沈威虎，那一臉的絡腮胡，都秀氣了幾分。
“還真彆說，沒那胡子，相貌是有幾分相似。”
“嘖，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我就說這酒量沈裡沈氣的。”
“走走走，這得敬一個。”
……
會同館的午宴，有了沈青雲的味道，沒多久更為熱鬨。
狼王和霍休走出大殿，憑欄閒聊。
“霍道友，本王能理解伱的心情，”狼王沉吟道，“但能瞞過沈小友？”
霍休笑眯眯道：“小沈忙著闔家團圓，司裡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
“本王儘力而為吧。”狼王自嘲搖頭，“但道友比我更了解沈小友，想要瞞過他，可不容易。”
“狼王且安心，老夫保證不會穿幫。”
幾句話，定下一件大事，霍休直接離開會同館，回了霍府。
狼王神識凝視良久，輕輕一聲喟歎，轉身回了大殿。
禁武司。
律部。
年終總結表彰大會，即將開始。
柳高升舉手。
台上呂不閒瞥了眼，繼續整理桌案上的東西：“有什麼想問的？”
“呂經曆，”柳高升疑惑道，“大人和沈哥都沒來啊？”
“你想大人來？”
眾哄笑。
柳高升悻悻道：“畢竟是表彰大會，人不齊，是不是不太好？”
“小沈請了長假，大人……”呂不閒道，“諸事已畢，大人也要好好休息一陣，另外大人要我轉告你，這段時間彆去他府上。”
“啊？”
呂不閒笑道：“大人約了舊友，外出散散心。”
眾人正色點頭。
“大人勞碌一年，是該好好休息。”
“沈哥有句話說得好，休息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大人是懂張弛有道的。”
“屬下什麼都不怕，就怕禁武司沒了大人……”
……
閒聊一陣，呂不閒開始總結今年律部的成績。
“上半年，雲淡風輕……”
“下半年，此處省略十萬字。”
眾人聽得鼻孔膨脹，緊緊繃嘴。
“也不是我懶得說，”呂不閒也忍不住笑，“主要是太多了，好在我們做了什麼，諸位不是親身經曆，就是眼見為實，倒也無需贅言。”
“呂經曆說的是，”廉戰感慨道，“有時回想，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我是沒想到平庸如我，能見證諸般大事，甚至親身參與。”
呂不閒點點頭：“日子久了也便習慣了。”
臥槽這話說的，廉戰摸摸鼻子，拱手道：“呂經曆說的是。”
“表彰前，我有言在先，”呂不閒環顧眾人，“諸位的自我總結大人已看，可圈可點，卻也有自昧之處，年後的生活會，還需深度剖析……”
眾人聽得冷汗直冒。
唯獨柳高升沒有什麼懼意，甚至有些想笑。
“尤其是柳高升。”
柳高升一愣：“啊？”
“上次你就沒參加生活會，本來說在羅午坊市給你補上，你又被綁了，”呂不閒摸了把額頭，“這次，你得補上。”
柳高升傻眼：“呂經曆，生活會還能一次整兩回的？”
杜奎樂得咯咯咯：“彆人不行，但你柳高升彆說兩次，十次都不夠。”
“放心，”拓跋塹拍拍柳高升肩膀，“我過年門都不出，就在家琢磨你。”
柳高升看向拓跋塹：“你不去驗證一下紅棗枸杞黃芪粉的威力？”
“幫助柳哥進步才是大事！”
“拓跋知事這話說得對，”呂不閒笑了笑，“但那是年後的事了，今天主要還是表彰，麻衣。”
麻衣起身。
呂不閒打開冊書，念道：“麻衣榮獲本年度禁武司進步最快獎！”
啪啪啪！
眾人鼓掌，並紛紛送上恭喜的眼神。
麻衣拱手，上台接過冊書，悶聲道：“我會再接再厲，繼續進步。”
“有此態度，不妄大人對你的看重。”呂不閒笑道，“請回。”
這就完了？
眾人目送麻衣返回，有些愣。
“拓跋塹，”呂不閒打開冊書念道，“榮獲本年度禁武司最佳……輔助獎。”
眾人傻眼。
柳高升肘子碰了碰拓跋天：“最佳輔助獎，是啥意思？”
“你是不是問錯人了？”拓跋天有些羞惱。
柳高升轉而看向杜奎。
杜奎淡淡道：“啥正事兒沒乾的意思。”
“哦……謔謔謔謔！”
柳高升笑出了母雞叫。
“我尼瑪，還好還好，”拓跋天一臉慶幸，“原來弟弟是用在這個地方的。”
拓跋塹紅著臉上台，接過冊書就要溜。
“慢著，”呂不閒又拿出一份冊書，“給你哥帶過去。”
“他啥獎？”拓跋塹狐疑。
呂不閒笑道：“和你一樣。”
柳高升一邊捶桌子，一邊抹眼淚。
待拓跋兄弟把頭埋在桌下，呂不閒繼續開口。
“廉戰，榮獲本年度禁武司最佳勤奮獎。”
勤奮從何而來？
眾人疑惑鼓掌。
廉戰卻如被勤奮點了穴一般，生出頗多感觸。
“之前在鎮部，埋頭做事即可，到了律部，學的全是做人，稍微懶點兒，根本活不下去啊……”
含著熱淚接過冊書，廉戰哽咽道：“努力能被大人看在眼裡，屬下感覺值了，多謝呂經曆！”
“杜奎！”
聽到呂不閒喊杜奎，柳高升雙手縮桌下，邊掐手印作法邊嘀咕。
拓跋兄弟在桌下看得清楚，聽得心驚肉跳。
“禁武司第一美女？好狠！”
“這是咒人吧，要不要告訴杜奎……”
“咱顧好自己先！巴不得他是禁武司第一美女，我倆也算解脫……誒？”
兩兄弟發現華點，互視一眼，也默默掐手印作起法來。
“榮獲本年度禁武司全勤獎！”
全勤獎？
作法失敗！
三人悻悻收手，卻也疑惑。
“全勤獎啥意思？”
“從不曠工早退？”
“嘁，我義父能這般膚淺？”柳高升想了想，恍然道，“明白了，就是哪兒都有他的意思，這他媽是根攪屎棍兒啊！”
咕咕咕……
杜奎領了獎，本還有些激動，見柳高升三人伏案抽肩，預感有些不太妙。
但想到之前聽到的消息，他冷笑不已，坐下就幽幽道：“我聽說，沈伯父也是兵部的全勤獎。”
三人一驚，立馬抬頭，麵色肅穆拍起了巴巴掌。
“司馬青衫，”呂不閒念道，“榮獲本年度禁武司最具吸引力獎！”
這獎不得給沈哥？
眾人疑惑。
呂不閒給出答案。
“方才歸墟門的秋風門主還在和大人說，邀請你前往歸墟門一行，大抵就這幾日，做好準備。”
司馬青衫拱手領獎。
柳高升心跳開始加速。
眾人也來了精神。
“柳高升，”呂不閒打開冊書念道，“榮獲本年度禁武司最佳……人氣獎！”
人氣獎？
這獎有些陰陽啊！
眾人邊鼓掌邊琢磨。
杜奎直接站了起來，拱手道：“呂經曆，是不是寫錯了？”
“寫錯？”
“不該是最佳氣人獎嗎？”
柳高升大怒，上台接過冊書一瞅，心就慌了。
冊書上寫的果真是氣人！
“好在義父發現錯誤，把人字圈了，劃了根箭頭調到了氣字前……嗚嗚嗚，您有功夫畫這般精美的箭頭，不如重寫一份啊！”
哀嚎歸哀嚎，他還是從箭頭上找到了底氣，冷笑道：“這般重要的事，你以為大人會寫錯？”
“是嗎？”杜奎嬌笑道，“那該恭喜你了，這怕是你從小到大得到的第一份嘉獎吧，必須掛在柳府大堂，供世人瞻仰！”
開玩笑！
老子敢掛，你就敢汙蔑箭頭是我畫的！
柳高升不屑一笑，將冊書小心翼翼揣進懷裡，還拍了拍，這才坐下。
唐林因在閉關，冊書送去了仙部。
律部表彰大會至此結束。
“就，就沒了？”柳高升愣道，“呂經曆，你和沈哥都沒獎的？”
眾人又找到了拍馬屁的機會，正要暢所欲拍，呂不閒笑著擺擺手。
“這些虛名不要也罷，我和小沈升官就行了。”
公房靜默了一瞬。
這一瞬，幾乎每個人心裡都噴出一本史記，旋即又是馬屁衝天。
“哈哈哈，”呂不閒忍了會兒，還是笑了出來，“也罷，便告訴你們吧，其他賞賜，要等陛下欽定。”
“我就說嘛，”柳高升笑嘻嘻道，“我們都是一起提過親的，呂經曆怎會忘記我們。”
呂不閒笑微斂。
“但醜話說在前頭，諸位起點頗高，想要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心裡多少有個準備。”
眾人都能接受。
畢竟自己年紀不大，在律部也才乾半年。
“哪怕修為夠了，曆練卻還得靠積累，太早登高，摔下來也更疼……”
見眾人平靜下來，呂不閒又道：“本來還要聚餐的，考慮到最近幾月大家都沒怎麼休息，聚餐來年上衙再說，律部即日放假，有召必到！”
“呂經曆威武！”
眾人歡呼離去。
呂不閒也壓下期盼，認真收拾一番，鎖門出司，正要步行回家……
“呂經曆且留步。”
呂不閒回頭一瞧，是律部商鋪的修士王勉：“何事？”
王勉下了馬車，拱手笑道：“沈哥已經安排好馬車，此去天劫湖，由在下負責。”
呂不閒聞言，心中感激，笑道：“有勞。”
馬車駛向開化坊紅家時。
沈青雲的二境靈舟也抵達秦武極東——燕州之地。
燕州氣候更寒。
“奇怪的是，今年雖寒卻無雪……”
雪跑哪兒去了？
沈青雲壓下心頭隱隱的擔憂，朝大姑家走去。
他的大姑，便是沈威龍大姐，沈明鏡。
“年初來信，說是又換了姑父……”
回憶少頃，沈青雲才找到最新一任姑父的姓氏，抓住一路人打聽。
“請問，馬府在何處？”
老二拉肚子加發燒，家裡就我一人，一言難儘。
明天火車，今晚熬夜寫一點，諸位老爺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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