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小少爺是讓我放開它,還是讓它(1 / 1)

第276章小少爺是讓我放開它,還是讓它放開我?

獸宗和秦武王朝的三場切磋結束。

該悲傷、憤怒、開心、愉悅者,皆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甚至連旁觀者清這話,都失了作用。

甚至越是旁觀,越是傻眼。

等牛威武第二次被牛爺爺弄醒,眾人才三五成群,七嘴八舌起來。

所議論的,和修為戰力什麼的基本沒什麼關係。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這理解力,前無古人啊。”

“彆說,他真做到了不是?”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都不知該誇司馬……友誼的理解能力,還是執行力了……”

“不是,啥小少爺啊,值得他這般拚的?”

……

司馬青衫是主角。

沈青雲也是焦點。

他賽前的叮囑,眾人沒聽清司馬青衫叫他小少爺,隻聽到他說的什麼高度風度,比賽友誼之類的。

這話起初聽上去,跟玩兒似的。

但經獸宗第一天才,和秦武“第一天驕”的精彩演繹……

就有種特殊的味道。

這味道很頂,律部眾人也熟得很。

麵麵相覷,卻不敢吐槽,眾人繃著嘴東張西望,分散注意力。

拓跋兄弟甚至有掐大腿的衝動。

廉戰的眼神,有些悲傷。

“我還以為司馬青衫,能代替我高舉正直剛正的旗幟……”

修仙界宗門大佬們,也從司馬青衫對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特殊詮釋中,感受到了秦武特殊的文化氛圍。

下意識地,眾大佬都看向沈青雲,眼神……有些羨慕。

“能擊敗牛威武的天驕啊……”

“對他竟是有令必踐。”

“仿佛他的每句話,司馬青衫都會竭儘全力去實現。”

“愛了!”

……

最後大佬齊齊心生感慨——我身邊,就缺了這麼一位大才!

“回去後,搜羅一下,”秋風不好捂嘴扭頭,對眾長老吩咐道,“看門裡有無如司馬青衫者。”

眾長老:_?

秋風不好繼續吩咐:“若有,重點栽培。”

眾長老:。

秋風不好臉一板。

眾長老:(`)。

“如此還不夠,”秋風不好打量還在拱手麵對沈青雲的司馬青衫,“等他們去歸墟門時,多多請教於他……”

眾長老聞言,開始捋了。

“未整風前,修仙界動不動就砍人……”

“整風之後,修仙界馬屁橫行?”

“仙途儘頭,莫非就是拍馬屁……”

……

食鐵四宗宗主羨慕完沈青雲後,齊齊凝視秋悲。

“秋上人真確定,能和秦武玩兒到一起?”

秋悲淡淡道:“很難?”

“不是難不難,”劉尨都顧不得諧音殺了,“劉邙甲,喂餓狼,還有這友誼……能有一件正經事?”

葵水宗宗主也勸道:“咱五宗好歹是名門正派,豈能與之為伍?”

“說起正經事,”秋悲看向四人,“明日大賣場開業,諸位賞個臉?”

大賣場未開業。

但從不閒門商鋪之前的手段,外加眾多勢力商鋪入駐大賣場的勢頭來看……

四宗宗主就不敢說話了。

如今他們還在猶豫的,隻是大賣場對四宗產業的衝擊,會不會讓他們跪下來叫爸爸。

“哼,我們說正經事,她就說生意……誒?”

“劉兄,不閒門的正經事,不就是生意嗎?”

“風生水起的。”

“如今獸宗也敗了,這局麵……”

四位宗主小心翼翼朝獸宗那邊看去,一愣。

“王熹走了?”

秋悲淡淡道:“牛威武被司馬青衫接住時,就走了。”

四位宗主齊齊摸鼻子。

“何必尷尬,”秋悲掃了眼四人,笑道,“至少不閒門,從未以勢壓人過。”

四人乾笑,不想現在做選擇題。

秋悲見狀,扭頭打量沈青雲,輕輕道:“現在說尚早,過兩日,我等你們再來,不過晚一日,好處少一……誒?”

一聲輕咦,讓四位宗主循聲望去,依舊是那對奇葩的少年主仆。

司馬青衫依舊拱手。

沈青雲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眾大佬見狀,神識化耳,立得直直的。

“青衫兄弟的完美表現,哪裡有什麼不足?我是認為沒有的。”

“小少爺……”

“青衫還不信我?”

“小少爺……”

律部眾人見狀,紛紛勸起來。

“沈哥多少說兩句嘛。”

“沈哥就是謙虛……”

“該說還得說!”

“沈哥剛不是還說看重誰才對誰嚴厲嗎,”柳高升肘子撞撞沈青雲,嘴朝司馬青衫一努,做口型道,“往死裡說!”

沈青雲都看懵了,這兩位,什麼仇什麼怨?

想了想,他道:“那我,說兩句?”

司馬青衫在律部呆了段時間,平日少交流,耳朵卻不是白長的。

日常同僚間,但凡提及自家小少爺,無人不誇,甚至到了無所不誇的地步。

其他方麵都能接受。

唯獨修行這方麵……

再加上柱國府殺手一事,他在前麵舍生忘死,小少爺和呂經曆不知凶險,還在後麵擺poss。

被霍休救下後,他便有了督促小少爺修行的心思。

此刻請小少爺點評,亦是一種激將的刺激。

他卻沒想到……

“還真要說兩句?”

行,聽聽小少爺怎麼說吧。

思及此處,他躬身道:“青衫洗耳恭聽。”

“身法極佳,暗符心隨意動,意由心生之道。”

“進退有據,且出自本能,所謂君子避禍於無形,青衫做到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環境掌控了然於心,此點誠所謂知己知彼。”

……

沈青雲說了一長串,皆是表揚。

甚至每一點還能總結成經典,聽得眾人意猶未儘。

司馬青衫眉梢一挑,找不出毛病,但這種感覺……

“太空乏了,像是套話一般。”

想了想,他身子又低一分:“謝小少爺誇獎,可有不足之處?”

道場上。

蘇醒的牛威武下意識朝這邊看來,眼淚嘩嘩的。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牛大維也氣得快要吐血。

天才贏了之後,跑到小煉氣麵前請教不足之處?

“不是人啊……”

“根本玩不過!”

深吸一口氣,他注視牛威武,沉聲道:“威武,我們回家。”

牛威武點點頭,正要爬起來……

“要說不足之處嘛……”

沈青雲看了眼司馬青衫,歎了口氣,良久才道:“一猛虎,遇獐子……”

猛虎指的是司馬友誼,老子就是獐子了?

牛威武捂著心口,和爺爺互視一眼。

“爺爺,我感覺不太好。”

“快走快走。”

……

“猛虎一爪,便能擊殺獐子,它卻未莽撞,而是在周旋中,選定一個至少九成的得手之機,一擊斃命。”

說到這兒,沈青雲凝視司馬青衫:“猛虎一根毛沒掉。”

小少爺是說,我不該以閃躲令敵急躁,以至於讓自己受了輕傷?

司馬青衫低頭看了看身上十幾處小傷。

“也對……”

但這更取決於各自選擇的戰略,並不通用。

“所以,還是套話。”

套話走遍天下,這也是小少爺的能耐。

司馬青衫笑了笑。

這是口服……心不服?

律部眾人見狀,紛紛開口。

“青衫,沈哥說的話,字字珠璣。”

“堪稱一針見血!”

“就算我聽了,都有頓悟之感……”

“這不禁讓我想起,沈哥在宛城時的教誨……”

“你要牢記啊!”

……

那邊快步逃離的牛氏爺孫,終歸也沒逃到律部眾人的馬屁補刀。

區區小煉氣,有什麼值得拍的!

“彼其娘之,一個個都不當人了,都不當人……威武!”

牛大維一聲驚呼,引得眾人瞧來。

得,牛威武又安詳入睡了。

沈青雲看得直摸鼻子。

“怎有種蹲牛公子複活點的感覺……”

高台上。

四位宗主麵麵相覷。

“就這?”

“我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大事。”

“哎,秋上人是不是被帶壞了?”

“但不得不說,沈青雲的點評,很美啊!”

……

秋悲內心,不是一般的尷尬。

點評聽上去都沒錯,甚至能用在任何一場切磋中。

“但伱是修……權當你是修士,哪兒來的自信點評煉體士?”

一聲歎息,轉過頭,見四位宗主表情詭異,她皺眉道:“鄙視也就算了,但日後莫要讓我聽到這些點評之語,從你們口中說出。”

讀心術?

四宗宗主心裡一咯噔,連連正色搖頭。

“上人,你是知道我們的。”

“我們不是那種人。”

……

司馬青衫環顧眾同僚。

人人臉上都是你得聽沈哥勸的語重心長。

他挺喜歡這種氛圍。

“隻要小少爺喜歡,我多承受些,又有什麼?”

而且,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如是想著,他又朝小少爺躬身拱手……

卻見沈青雲的右手,朝自己肩膀伸來。

他未閃躲,側頭看著這隻手,輕輕在自己肩膀上一拍……

好似鼓勵?

正這般想著,他體內死死壓製的逆行氣血,詭異被釋放!

“噗!”

一團黑血,從他口中噴出。

噴出逆血,司馬青衫臉色瞬間蒼白,又漸漸紅潤起來。

顯然噴出逆血後,傷勢迅速好轉。

聽得這動靜,秦墨矩並未轉身,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

“左青雲,右青衫,朕竟有一種首富之感,爽!”

見司馬青衫噴出逆血,就傻傻瞪著自己,沈青雲愣了愣,正色道:“我這些話隻是一家之言,聽聽便是,青衫兄弟還是要走自己的路。”

律部眾人先是因噴血而驚,回過神來,驚恐互視。

“還真受傷了?”

“沈哥豈會無的放矢!”

“我的天,沈哥這一手……有偷學的可能不?”

“呸,煉體士的事,豈能用偷!”

……

傻眼的司馬青衫,內心本已掀起驚濤駭浪。

諸如小少爺真看出我受了內傷?

他這輕輕一拍,就幫我治好了大半?

小少爺,藏得這般深?

……

但沈青雲最後一句正色之語,又將這些驚濤駭浪壓了下去。

細細一琢磨……

“方才分了心,壓製出了紕漏,且小少爺那一拍,並無氣血入體……”

看來小少爺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回過神來,司馬青衫一肚子的哭笑不得,拱手道:“小少爺說的是,青衫銘記於心。”

“嗯嗯嗯……”

律部眾人一離去,好戲散場。

這一戰的情形,也開始迅速傳播。

秦墨矩重上高台,再見四宗宗主,雙方氣氛緩和了些許。

“秦武王朝,果真令我刮目相看!”秋風不好自然是大大地讚,“敢問這位司馬……友誼,是何出身?”

這麼快就坐實司馬友誼了?

秦墨矩微怔,旋即笑道:“此子並無師門,幼時隨其父修行,十三歲後,多是自己琢磨。”

歸墟門眾,聽得倒吸涼氣。

“自己琢磨?”

“這不就等於自行悟道了!”

“莫非是煉體界的天生道體?”

……

“怕不是秦武第一煉體天才?”秋風不好驚問。

秦墨矩不置可否一笑。

“秦國主,”秋風不好以為是默認,忙道,“此等天才,還是要好生看護,萬一出了岔子……可有護道人?”

護道人是什麼玩意兒?

“咳,”秦墨染上前,恭敬道,“回門主,煉體士並無護道人一說,再者,司馬青衫隻是秦武衙門的從七品官員,也談不上護道。”

你說個七品也好啊!

眾高層又倒吸一口,把寒潮都吸來了。

秋風不好肅容道:“墨染長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天縱奇才,豈能平常視之?咳,你既在秦武,那替司馬青衫護道一事,便由你操心了。”

我這嘴插的!

秦墨染險些給自己一耳光。

秦墨矩差點笑出聲兒,卻也順勢道:“青衫雖有才氣,卻也心高氣傲。”

“嗯,我也看出來了。”秋風不好歎道,“否則,最後一擊不會險中求勝,確實有些意氣用事……說起這個,他和沈青雲什麼關係?”

秦墨矩略略介紹兩句,笑道:“既然門主看重青衫,那日後登門拜訪,還請門主多多教誨。”

“哈哈,那必須的!秦老弟,走,咱邊喝邊聊!”

“呃,門主,明日大賣場開業……”

“小輩們的事,讓他們去弄!”

……

老弟都稱呼上了?

四宗宗主聞言,有些不可置信。

“這關係……怎麼拉的?”

“秋門主多有驚人之舉,更擅召開大會,怕不是又得來一場歃血為盟?”

“不至於吧!”

“諸位,這局麵,得想想我們自己的事了。”

……

送走四位宗主,秋悲還待去抓沈青雲教育一番。

見幾個小年輕正說著遭雷劈的事,沈青雲全程聽不懂,她暗自欣慰,輕啐一口離去。

她剛走……

秦墨矩打著酒嗝又來了。

他上下打量司馬青衫,見無暗傷留存,暗讚沈青雲的手段。

“司馬青衫。”

司馬青衫直視秦墨矩,不說話。

“歸墟門門主,很看重你。”

眾皆驚,下意識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眼裡滿是喜悅,倆大拇指不知何時,早已偷偷豎起。

秦墨矩也看了眼沈青雲,笑了笑,丟下一句話扭頭走人。

“一個時辰後,出發回莫田。”

柳高升站起來就跑。

眾人齊齊呸了一口:“見色忘義!”

噴完,眾人看向廉戰。

廉戰還在替司馬青衫惋惜,感受到灼灼注視,心裡一咯噔……

“也不能這麼說,”他伸出五根手指,“不出五年,柳斷事就會喜歡上加班,外出應酬,和老兄弟打屁聊天。”

眾人好奇:“廉大哥,怎會如此?”

“這是一位過來人,對你們的忠心勸告,”廉戰正色道,“趁有愛,趕緊愛……”

好好的兄弟論道,怎變成了婚後忠告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溜了。

秋悲居所。

沈青雲行串門之舉。

秋悲有些後悔。

“好好作自己的宗主不好嗎,乾嘛非得好為人師……”

但來都來了。

想了想,她說道:“有誌者,事竟成……”

說了一大段宗主套話,沈青雲點了三十七次頭。

秋悲覺得自己儘了最大努力,鬆了口氣,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姐,我來是拿青嵐果的。”

該死,我還誤會你有上進心了呢……

秋悲沉默良久,遞出儲物袋。

“姐,走了啊。”

沈青雲揮揮手,飄然遠去。

秋悲幾步上前,見老弟走遠,趕緊關門。

“這該死的愧疚感,老娘還不信了,隻要是人,還有教不了的?”

心中一定,她跑去翻閱宗門長老的教學心得了。

木秀山外八百裡。

牛氏爺孫抱頭痛哭。

也不是爺倆愛哭。

若是堂堂正正的,照修仙界的套路來,輸了找回場子便是。

但和秦武奇葩一對上,想找都不知道怎麼個找法!

爺孫倆回憶此次下山……

算命未遂。

古寶……不提也罷!

無相靈駒……呸!

切磋……嗚嗚嗚!

且一番氣勢洶洶上門,丟的不僅是麵子……

“此後在宗門內都抬不起頭了,爺爺的大長老之位,還有厲虎……宗主那頭異種雷牛,不知會囂張成什麼樣……”

牛大維聽得直歎氣,正要開口安慰,又猛地一驚。

“大事不妙!”

“怎的?”

“哎,”牛大維長歎,“本以為威武你這次勝券在握……你有沒想過,輸了此戰後,宗主對你修行孔羽劍訣一事,會如何看?”

牛威武聽得心頭一沉。

孔羽劍訣曾是獸宗總轉必修功法之一,意義非同尋常。

“若此戰贏,我攜勝勢歸宗,加上爺爺的威勢,宗主不會說什麼……”

可惜輸了!

連帶牛大維威勢大減,宗主會如何看待他這個陰陽怪氣的威脅?

爺孫倆沉默良久。

“還是得回去啊,那是宗門,家!”

“爺爺說的是,”牛威武愧疚道,“回去後,孫子洗心革麵,專心閉關,埋頭做人……”

牛大維聽得老懷大慰。

“當一個男人知道能屈能伸,且能做到的時候,就真成熟了……”

牛威武聞言,又猶豫道:“我,我還想去見見無相靈駒。”

牛大維心口一疼,連感慨也變了,勸道:“當一個男人知道舍得二字的時候,才真正成熟。”

牛威武懵了半晌,咬牙道:“最後一次!”

“為何如此執著?”

“不是執著,而是不甘,”牛威武痛心疾首道,“若最後一戰是和沈青雲,無相靈駒定是我的!”

牛大維唏噓:“這可能就是天意吧,誰能想到司馬青衫那種人物,叫他少……來人了,走。”

回莫田坊市的,隻有律部一眾。

宗門小天驕們,還留在木秀宗接受女修的栽培。

提起這幫沒眼力見的小草芥們,拓跋塹頗有些長者威嚴。

“目無尊長,沒大沒小,我決定每月再給他們增加一篇自我稽考……”

杜奎聽得直撇嘴:“我倒認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拓跋倆兄弟都不乾了:“你說誰呢?”

“你且走開,”杜奎朝拓跋天擺擺手,指著拓跋塹嬌笑道,“我可聽說了,你挨個兒把他們叫進屋,玩兒誰是誰的爹!”

這麼不是人的嗎?

眾人齊驚。

“關鍵還全輸了!”杜奎補刀。

果然不是人!

眾人再驚。

拓跋塹惱羞成怒擼袖子,後腦勺卻遭重擊。

拓跋天抽了一巴掌才罵道:“狗日的,回去等著被爹收拾吧你!”

“大家都聽到了哈,”拓跋塹指著親哥看眾人,“前頭半句說的啥,到時候請諸位給做個見證。”

青雲高升麵麵相覷。

“沈哥,咱倆不學他們。”

“好的好的。”

司馬青衫負手舟頭,聽著艙房裡的歡聲笑語,心情複雜。

“或許小少爺追求的就是這種日子。”

想想也是。

首富之家。

聰慧機靈。

“哪怕沒什麼修為,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在朝有四品通政護佑。

在仙有五境大修當姐。

“或許小少爺真刻苦修行,還沒這般機緣……我也是瞎操心。”

心中一舍,他舒服了不少,眺望遠方,喃喃道:“隻不過如此一來……司馬青衫,你要更努力……嗯?”

司馬青衫感應到隱晦殺機,雙瞳縮如針尖,俯視搜尋……

一頭牛,出現在下方山澗,正昂著牛頭,漠然打量靈舟。

頭皮發麻。

心跳加速。

全身猶如針刺。

僅一眼,司馬青衫便生出生死一線的大恐怖。

“至少四境……”

我不是對手!

司馬青衫眼睛有些紅,回頭看向艙房,視線在沈青雲臉上停留著。

同時。

他人悄無聲息躍下靈舟。

僅僅是千丈落地……

司馬青衫骨頭裂了不知凡幾。

他忍著劇痛緩緩起身。

“衝我來的,我豈能連累小少爺!”

但抬眼看牛……

牛卻沒看他,依舊昂頭凝視靈舟。

司馬青衫甚至沒時間去思考疑惑,深怕一個遲疑,萬劫不複。

此時他隻有一個念頭!

“吸引注意,拖延時間,靈舟離去,最後……求活!”

求活二字,根本沒在他腦海出現……

他人已化風,朝牛極速奔行而去。

此時,牛才看了他一眼。

碩大的牛眼裡,容不下一絲情感,隻有對螻蟻的淡漠。

牛越是如此!

司馬青衫速度反倒越快,臉上密密麻麻出現無數紅點,仿佛氣血燃了一般!

嘭嘭兩聲!

他死死握住牛的倆短角,一拗!

紋絲不動!

司馬青衫心中冰涼。

紋絲不動所體現的力量差,讓他絕望。

“我,能阻止它嗎……”

下意識地,他抬頭看向靈舟,眼中滿是期盼,好似要為靈舟加速……

結果靈舟停了下來。

一人探頭瞅了瞅,翻過舟舷從天而降,口中邊流口水,邊興奮大喊。

“放開它,我來!”

司馬青衫愣了愣。

“小少爺是讓我放開它,還是讓它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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