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朕在完善第一套禁武司辦公體操
今日寶藏小店。
禁武司三部聚……分兩堆聚餐。
律部吃的是海底撈。
每人麵前一口三分鍋,紅湯清湯番茄底,想吃啥燙啥。
香味兒順著蒸汽一飄,吃素的鎮部眾人,又都生出敬酒的衝動了。
可惜沒蘸碟,白嫖不得。
萍兒吞了吞口水:“六師兄,他們吃的什麼,這麼香?”
徐青瞥了眼牆上的菜譜,沒發現對應的,便傳音道:“應是新出的菜品,師妹想吃的話,下次我帶你來。”
“還是算了,”萍兒早就看過菜譜,咂舌道,“有些貴。”
徐青不敢說自己身懷巨資,便笑道:“營造所一開,我等手頭寬綽了不少。”
“倒也是,”萍兒心動,猶豫道,“卻也不能常來此地。”
“那是自然,這可是沈青雲的店。”
出於維護人設考慮,徐青口中的沈青雲三字,有些咬牙切齒。
他心裡對沈青雲,卻是各種感激。
今晚感激又得多一個——給他提供了首次約會之地。
為保證約會質量,他吃著這桌,神識盯著律部那桌,仔細觀察吃法。
“呂哥,這毛肚不能燙太久,嚼不動,像我這般……”
沈青雲夾起巴掌大的毛肚,往牛油湯底七放八提,再往蘸醬裡一裹,裹了一身蒜蓉香油的毛肚,徑直送入口中……
徐青都聽到了嘎嘣脆的聲音,引得口水不斷湧。
“真是會吃啊……”
律部眾人有學有樣,一入口,燙、脆、香、辣、爽,美不勝收。
沈青雲還覺不滿足,召來小二要了份不同的蘸碟。
呂不閒一瞅,連忙扭頭:“折耳根也能當蘸醬?”
“呂經曆擂台都敢上,還怕折耳根?”拓跋塹大樂。
他還笑得出來?
呂、沈麵麵相覷。
拓跋天一瞧兩位大佬這表情,心中陡生不妙,回頭就喊道:“小二,折耳根來十斤,帶毛的!”
“瞧我哥,”拓跋塹大拇哥反挑哥哥,一臉傲然,“這才是鐵血男……”
“我給你點的,”拓跋天淡淡道,“吃不完,我幫你塞。”
杜奎笑道:“瞧你哥,這才是親生的。”
見拓跋塹為難,麻衣悶聲道:“吃不完我幫你。”
“此事麻衣兄莫要急公好義了,”拓跋天乜了眼弟弟,“公人行事規範忘了?不得浪費,吃!”
十斤折耳根,幾乎就是一座山。
拓跋塹望山興歎,半晌憋了句:“白吃啊?”
沈青雲笑道:“這玩意兒燙著更好吃。”
“聽沈哥的。”
拓跋塹夾了一筷子入鍋涮了幾涮,裹著蘸醬入口,眼睛瞬間亮了。
“這味道絕了,沈哥誠不欺我!”
說完,他又看向親哥,左手倒捶胸口,表示哥還是你懂我。
他這一鬨,除了呂不閒,所有人都開始涮折耳根。
拓跋天瞬間沉默。
他本想借折耳根折騰下弟弟,免得大佬親自出手,結果……
“認命吧。”
暗歎口氣,他也開始燙折耳根,一入口……
“真香!”
律部大吃特吃。
仙部這邊有一個算一個,都受不了折耳根那味兒。
“他們什麼都吃?”
“此物,簡直是臭水溝裡死了大半月的魚!”
“是沈青雲帶頭吃的……”
……
又是沈青雲。
裘屠不參與傳音,默默喝著酒。
待律部把十斤折耳根乾完,小店裡清風拂過,腥臭散去,他端酒起身,走了過來。
“呂經曆,沈判官。”
裘屠來敬酒,呂不閒有些意外。
沈青雲起身笑道:“裘經曆,恭喜仙部同僚,今日大獲全勝,我以……酸梅湯代酒,敬裘經曆一杯。”
沈青雲臉上,並無來自拒接洞內裝修的怨懟,裘屠暗鬆口氣。
“但這話……”
他聽出了些許應付的意思,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見沈青雲乾了一大杯酸梅湯,他也隻能滿飲,還待開口……
又是十斤折耳根上來。
“我也預祝律部商行開業大吉。”
“承裘經曆吉言。”
敬酒的裘屠,被折耳根趕了回去。
他這一敬酒,兩桌都有些沉默。
“二師兄怎想去敬酒了?”
“應是商行的緣故。”
“說起來,此事頗為可笑,就那幾個劫修,能做什麼……”
“畢竟行止令開了,隨便賣點東西也是可以的。”
“劫修而已,除了打劫,修仙百藝如何能與我等相比?”
……
裘屠也這般認為。
沈青雲確實會做生意。
“但貨物的質量決定一切,於修仙界,符篆、靈丹、靈器……哪個不是以質量取勝?”
這般想著,他反倒有些擔憂。
“本想與他緩和下關係,看來他不接受啊……”
想到那張補全仙市的抄紙,他暗歎口氣,傳音道:“等律部商行開張,都收斂點兒。”
“啊?”
憨憨五師弟直接叫出聲了。
趙霸天一愣:“李兄,怎麼了?”
“啊……”五師弟李信扯了個淡,“咬到舌頭了,無妨無妨。”
“這豈能無妨!”趙霸天聽激動了,“李兄,你這是想吃肉的征兆啊!”
此話一出,苦素菜久矣的鎮部眾人,一邊抹口水,一邊點頭。
裘屠見狀,淡淡笑道:“便點些肉食,也不能老照顧我等,這頓仙部請客。”
鎮部眾人欣喜若狂。
待肉食上來,趙霸天更是舉杯起身,情深義濃開口。
“我提一杯,今日比鬥,仙部眾同僚給足了咱麵子,這杯酒,敬諸位!”
鎮部眾人紛紛起身。
仙部眾人羞恥莫名。
一邊暗歎該來的遲早會來,一邊舉杯呼應。
律部這邊,則有些疑惑。
“難道我這個險勝,還是他們讓出來的?”
“我說怎麼就能看清飛劍了……”
“想想也是,若不讓,把律部剃了光頭,不利於團結嘛。”
“那要不,咱也去敬一杯?”
……
呂、沈二哥沒反對。
麻衣四人跑了過去。
見仙部眾人被麻衣他們搞得麵紅耳赤搖頭擺手,沈青雲笑道:“臉皮薄,還不好意思。”
呂不閒瞥了眼哥倆好的唐林和廉戰,問小沈。
“剛剛裘經曆是何來意?”
“就是打招呼吧,”沈青雲用公筷給呂哥燙了根鴨腸,“真不試試折耳根?超好吃……”
“我謝謝你,”呂不閒無語,轉而看向唐林,“唐經曆試試?”
唐林苦笑擺手,敬謝不敏,轉而問道:“沈哥,商鋪何日開張?”
“還得兩日,”沈青雲笑道,“等準備工作完成,唐哥您就當不成甩手掌櫃了。”
唐林沒開口。
廉戰抿了口酸梅湯,酸得齜牙咧嘴,口中油膩感卻淡了不少,這才低聲道:“沈哥,唐經曆要突破了。”
謔!
第二個三境修士,在咱律部?
沈青雲震驚,正要開口道喜,卻見唐林隱晦搖頭。
他便大笑起身,環顧小店……
“今日全場免單!”
眾皆驚。
“沈哥突然想通了?”
“怕是有什麼好事兒,沈哥可不是紈絝。”
“嘿,咱走運了,終於吃了回大戶!”
“多謝沈哥!”
……
裘屠臉色不太好看,眾修又開始傳音。
“二師兄剛說完請客,他就說免單?”
“想起第一次聚餐,他那時怎不說免單的?”
“六師兄,彆沉默,有沒想說的?”
“打死不點折耳根!”
……
沉浸在偷師中的徐青猛地驚醒,見同門表情愕然,他連忙問道:“二師兄,商鋪一事,還要收斂嗎?”
裘屠沉吟少頃:“當然!”
沈青雲豪氣大放,令唐林哭笑不得,心裡卻不掩感激之情。
全場免單本不算什麼。
“可氣運之子低調平和,平日絕不會做這種事。”
要讓一個在自家小店吃飯都掏錢的人,乾出這種驚人之舉……
原因隻有一個。
“他是真的為我開心。”
開心,又不能言,隻能這般即興表達了。
思及此處,他舉起麵前的酸梅湯:“沈哥,走一個。”
一場聚餐。
不少人都吃出了心事。
仙部眾修走得最早,打算回去琢磨二師兄口中的收斂,有何深意。
拓跋兄弟打著護送呂不閒的幌子,和眾人告彆。
唐林送沈青雲,二人一路無話。
“我連師尊都還未告訴,”快到崇明坊,唐林歎道,“廉戰那個大嘴巴。”
沈青雲樂了:“廉大哥可不是大嘴巴。”
唐林一愣,苦笑道:“我還得謝謝他一番苦心。”
“唐哥,聽說修士破境都有天劫,而且還是三境,”沈青雲認真道,“此事當有殿下護佑方才妥當。”
唐林點點頭,轉而道:“破境就在這幾日,商鋪那邊,我怕是有心無力了。”
“自然是唐哥破境重要,”沈青雲想了想,“若有所需,可與大人說,大人護短得很。”
“哈哈,我這就有兩位前輩護佑了,真是榮幸。”
到了不疾巷,唐林站定,目送沈青雲牽馬沒入黑暗,方才離去。
走到家門口,沈青雲想明白了一切。
“唐哥不想攙和商鋪,怕和同門鬨矛盾……”
“連殿下都沒告訴,卻借廉大哥之口,說出破境一事,其實是說給大人聽的……”
唐哥是打算徹底站律部這邊兒了?
當然……
律部有位三境修士,各方麵短板都能得到極大的補充。
“挺好。”
至於唐林其他小心思,就沒必要琢磨了。
安頓好寶馬,他進了主廳。
見爹娘都在,沈青雲仔細打量一番二人臉色,滿意點頭。
“對了,二叔他……”
雲倩倩怔了怔,下一刻,脫了鞋就朝沈青雲丟去。
“嘿嘿,打不著打不著……”
沈青雲賤兮兮跑了。
兒子隱晦的提醒,讓雲倩倩臉色微紅。
沈威龍故作嚴肅,似乎在思考整個修仙界的安危。
“夫君,夜深了,該休息了。”
沈威龍嘗試掙紮:“我再琢磨下青帝輪命丹一事,有無疏漏……”
“後半夜慢慢琢磨,鞋撿過來!”
霍府。
聽聞彙報,霍休直接改躺為坐,愕然道:“律部聚餐都隻給八八折,他舍得請全場?”
“沈大人是得知唐經曆即將突破後,作此表態的,而且……”
“而且什麼?”
“唐經曆自言,殿下尚不知此事。”
霍休又是一驚,旋即回過味來,不免失笑。
“一個心眼子多,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倒也讓老夫省心了。”
第一宅。
素來以沉穩示人的秦墨染,在唐林麵前失了冷靜。
“唐林,你再說一遍?”
“啟稟師尊,弟子即將破境。”
確定不是妄言,秦墨染神識湧出,細細查探。
良久,神識被收回,卻也帶回了滿滿的震驚。
“你二師兄假丹十五年,尚未窺得破境之機,你卻……”秦墨染疑惑道,“可是有奇遇?”
唐林恭敬回道:“弟子日日都在律部上衙。”
“法力圓潤,神魂飽滿,就連道體也隱隱生輝,”秦墨染搖頭,“不是師尊輕視你,以你的資質悟性才情,若無天大機緣,不可能!”
唐林不語。
秦墨染表情微冷:“不想說?”
“是怕師尊不信弟子所言。”
“且說。”
唐林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平日上衙,觀沈青雲行事作風,看似劍走偏鋒,實則是建立在四平八穩上的奇思異想,弟子頗有感悟,修行思路上略有借鑒。”
“弟子修行辦公體操日久,隻覺道體通透,神魂清明。”
兩句言罷,唐林再度沉默。
若往常說這話,秦墨染隻會嗤笑。
但今日三部比鬥剛結束……
在不放水的情況下,且不說律部天才。
鎮部眾人展現出的戰力,也比建造仙部大殿時,高出不少。
秦墨染一時間都有些癡傻了。
良久……
“此話當真?”
唐林默默道:“弟子願發道誓。”
秦墨染全身一軟,暗歎揮手。
“弟子告退。”
唐林行至大門,轉身關門時……
“突破之日,為師替你護法。”
“弟子拜謝師尊!”
幽幽書房,良久響起一聲幽幽長歎。
長歎後,便是羞恥的掙紮。
這一掙紮,天色大亮。
“不行!”
“毫無理由就修行體操,彆說孤,裘屠他們也絕對無法接受!”
“隻能如此了!”
秦墨染起身,看向皇宮,身影消失。
沒多久,她出現在禦花園裡,朝秦墨矩常在的地方走去。
“若請得聖旨,嚴令禁武司上下必須修行,則兩全其……誒?哥,你做什麼呢?”
正喊一二三四的秦墨矩,嚇得險些咬到舌頭。
回頭一瞧是妹妹,準確來說是妹妹狐疑的目光……
他腳趾撓了撓鞋底兒,溫和開口。
“朕在完善第一套禁武司辦公體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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