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緩緩邁步而出。
他的腳步聲響起之時,引起所有人的目光注視。
劉璉連忙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大喊一聲,“拜見聖上!”
那孫家,王家,李家三家老爺一個個麵麵相覷。
鄭家老爺見此冷冷一笑,“有意思,你劉璉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男子漢大丈夫呀!”
“這一點我老鄭佩服。”
鄭家夫人此時也是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一幕。
她覺得劉璉再怎麼去演戲也不至於這麼放開吧。
對一個仆人下跪,這劉璉得下多大決心才能做得出來。
他們可是從小錦衣玉食養著,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啊!
此時,鄭家老爺攥緊拳頭。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他又何必在意他人顏麵。
於是,鄭家老爺當即指著劉璉冷嘲熱諷道:“劉璉,你真可以呀!”
“演戲演全套,你算是做到精髓了,不錯,真是不錯!”
說到最後,鄭家老爺直接鼓掌叫好,滿麵嘲諷看向劉璉。
正當鄭家老爺準備去問一問,另外三家打算怎麼做。
若是另外三家都不跪,隻有他劉璉一人跪又有何用,沒人相信他劉璉。
但鄭家老爺還未曾開口,瞬間,那三家老爺就直接撲通一聲,全都跪了下來。
隨即,他們一同磕頭大喊一聲,“草民叩見聖上!”
“你、你們!”
鄭家老爺氣的手指顫抖的指著三人,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尤其此時,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他氣血上漲,直衝大腦。
一瞬間,他感覺頭腦發暈,眼中更是布滿血絲。
如今鄭家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倒塌的危險,有三家合謀是他們鄭家眼下惟一的生路。
但是三家這番動作無異於將他們鄭家拋在一旁。
殊不知,那三家老爺子剛才也是不知該怎麼去做,但他們私底下聊了幾句之後便決定,就還是下跪吧!
畢竟,麵對洪武爺這等身份,他們跪一跪沒什麼問題,但不跪就有問題了。
這其中孰輕孰重,他們自然心裡很是清楚。
陸遠看著那三家老爺,隨後又扭頭看著一旁的鄭家老爺和鄭家夫人,冷冷一笑,“常常有不請自來的賓客,去參加彆人家的家宴,這都是正常的事情。”
“但明知對方不歡迎,卻還是厚顏無恥上門,自取其辱,那就是不要臉了。”
陸遠從始至終隻是看著那三家老爺以及前麵的劉璉,這般說好似是說給他們聽的。
但這其中的指桑罵槐之意。在場的人誰聽不出來。
此時,陸遠看著眼前跪著的三人,冷冷一笑。
就連劉璉此時心中很是無語。
他多麼希望三家能夠與劉遠作對,這樣的話就能夠讓劉遠把目光放在他們三家的身上,好好治一治他們三個。
到時候他便以此等事情為由,宣傳出去,讓朝廷為此出手。
到那時根本不需要所謂的子虛烏有的信物為由,他劉璉就可請到朝廷出手,肅請三家他們的家族,徹底讓劉家成為這鬱離莊中最強的勢力。
至於這鄭家,劉璉已經不放在眼裡。
鄭家老爺這般自以為是,與洪武爺為敵,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反正,劉璉是已經徹底不在意鄭家,反而是看著鄭家老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算你們看看識相!”
說話間,陸遠踏步而行,坐在上方的椅子上。
他輕輕叩了叩桌子,“平身吧!”
這般不怒自威的一聲,幾人趕忙起身,不敢有絲毫耽擱。
一旁的鄭家老爺和鄭家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他們此時看著,眼前的陸遠就用那麼非常嘲諷的眼神看著他們,這令他們的臉色更是極為難看。
陸遠如同揮趕蒼蠅一般,隨意揮了揮手,“你們既然來了,那便站於一旁,一起聽著吧!”
“莫要礙眼。”
鄭家老爺和鄭家夫人此時麵麵相覷,氣的不行。
但周邊的劉家護衛,一個個輕輕的拔出長刀,泛著淡淡寒光。
這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所以,鄭家老爺和鄭家夫人也隻能在此時忍氣吞聲。
兩人如同仆從一樣,站在一旁。
這般屈辱感令他們今日已經惱羞成怒,甚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殊不知,就在此時那鄭家大門處。
之前被打成血人養傷的鄭荊山,這天看到他老爹老娘居然義憤填膺,不顧一切的衝向劉家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開始了。
在一想到之前他的老爹和老娘對他那般肯定保證到一定能夠讓劉家家破人亡,必定讓劉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且鄭荊山聽著他老爹老娘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不會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性。
正是因為老爹老娘這般的自信保證,讓鄭荊山此時心中極為興奮。
早在他們老爹老娘出發的時候,鄭荊山就趕忙向著此處衝了過來,就為了看一場好戲。
結果沒想到,他剛剛闖了進來之後,就看到他老爹和老娘居然如仆人一樣站在一旁,受儘欺負的樣子。
這令鄭荊山怎能容忍。
他直接指著劉璉和陸遠大罵道:“劉璉,你這個混蛋,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我爹娘老子讓你死!”
說完,他更是指著陸遠說道:“就你,還敢在這裝神弄鬼,裝成洪武爺!”
“我們鄭家一定會朝替朝廷滅了你這個奸賊,等滅了你這小人,到時候我們還要去朝廷之上獲取賞錢。”
“孩兒不可胡說呀!”
此時鄭家老爺剛剛從那驚慌之中緩了過來,就看到這孩子突然衝了進來,然後這般胡言亂語。
一瞬間,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鄭家老爺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趕忙製止他的時候卻晚了。
鄭荊山連最後一句話都說了出來。
鄭荊山意氣風發,甚至興奮至極的表示道:“劉遠,一個仆人,還說自己是洪武爺,我呸!”
“你劉遠不過就是個身份低賤的仆人,不過就是個垃圾。”
“還有劉璉,我告訴你,我老爹老娘早就找到整治你們的法子了。”
“到時候,不止這鬱離莊,今天這天下都要姓鄭,我就是太子爺也是未來的皇帝。”
“你在胡說什麼?”
鄭家老爺氣得捂住胸口,手指顫抖的指著那鄭荊山。
他被一時氣的翻了白眼,頓時撲通一聲。仰麵倒地。
鄭家夫人趕忙跑到麵前,連忙大喊,“老爺!老爺!”
但鄭家老爺毫無反應,鄭家夫人發覺老爺真的好像暈了。
她趕忙伸出兩根手指,顫抖的伸到了他的鼻尖下,發現毫無氣息。
瞬間,鄭家夫人氣血攻心,眨眼間也是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一旁的鄭荊山徹底嚇傻了。
他趕忙上前大喊著,“爹,娘,你們怎麼樣?”
“你們快醒醒啊,不要嚇孩兒啊!”
但此時,無論他如何搖晃,他的爹娘卻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一旁的孫家更是心中後怕不已,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幸好他沒有站在鄭家這一邊。
有這麼一個蠢貨在鄭家一邊,鄭家不敗都難。
李家,王家老爺此時也是心中後怕至極。
多虧他們剛才沒有急著答應鄭家老爺,否則的話,這一句話足以把他們兩家徹底連累死了。
他們敢保證今日這句話一定會傳到朝廷的耳朵裡。
鄭家徹底完了。
陸遠看著眼前一幕,嘴角不由抽搐。
不得不說,如今的情況發展遠遠超乎陸遠的想象。
而且陸遠感受到很清楚,這鄭家老爺是真的被活活氣死了。
沒想到這麼一個大敵,就這麼戲劇般的離去。
這讓陸遠不由感慨人生無常,隨手揮了揮,“行了,既然今日這般混亂,這個事情就由劉璉你來處理吧!”
話落,陸遠起身向著房屋內走去。
原本他打算展示一手輕飄飄的離去,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樣子,以此來震懾眾人。
讓他們知曉他陸遠並非虛假化作洪武爺,而是有理有據的。
但陸遠想了想,還是算了。
與其讓自己的舉動再引起眾人恐慌,不如讓他們徹底失敗,也免得再引起一些假的傳說,那可不是好的事情。
此次,鄭家老爺死在劉家的事情快速傳開。
這種事情傳播速度之快,超乎陸遠的想象,但這對陸遠來說倒沒什麼壞處,反而對他的計劃有著幫助。
此時的鄭家因為鄭家老爺的死去,導致整個鄭家混亂成一團。
那其餘的幾個鄭家夫人,她們對於鄭家老爺的死去,沒有一點點哀嚎和傷心,反而一個個個高興的不能自已。
這可是她們的兒子能夠上位的好機會。
每個人都在拚儘全力的、想儘辦法的到老爺的書房去尋找那位的印章。
同時,她們還要想辦法,讓他們的孩子立刻集結勢力去爭奪家主的位置。
沒有一個人願意把此次機會拱手相讓。
他們也都很清楚,一旦失去此次機會,那麼失敗者都隻有一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這可謂是生死大戰,如何不拚儘全力。
至於鄭家大夫人,也就是跟隨鄭家老爺去往劉家鬨事的鄭家夫人。
她此時已經暈厥過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醒。
而且因為鄭家老爺娶了幾個夫人,她們幾個雖然不對付,但是為了能夠讓鄭家大夫人這個最大的隱患除掉。
所以,她們聯合起來,將鄭家老爺會被氣死的緣由全部歸結在鄭家大夫人的身上,將鄭家大夫人定為罪魁禍首。
鄭家。
之前因為鄭家老爺被氣死,陷入昏睡的鄭家夫人緩緩蘇醒。
但她剛剛睜眼,便能看到她眼前其餘幾個夫人一個個臉色好笑的看著她。
這令鄭家大夫人頓時心中一慌。
她趕忙就想起身,但身體的虛弱和疲憊令她一時沒能起來。
結果在此時,鄭家二二夫人走了過來,手裡端著杯茶,一副獻殷勤的樣子。
她時不時還攪拌幾下,眼中充滿了笑意,“大夫人。我們聽到老爺離去,一個個都是心痛不已。”
“眼下,我們鄭家也隻有你能夠主持大局了,希望您的身體能趕快好起來。”
“來,這是薑湯對你身體有好處快喝了它吧!”
但同時,鄭家大夫人也是勾了勾唇角,盯著鄭家二夫人,並沒有低頭喝下那薑湯。
在鄭家大夫人眼裡,那薑湯就好似成了一碗毒藥一樣,她哪裡敢真的喝下去。
這些女人恨不得她早早死去,她又怎會不知?
此時,鄭家大夫人也隻恨她之前心軟,沒能想儘辦法,將這幾個家夥全部一一處死,才會讓她陷入今天這般境地。
鄭家大夫人此時輕哼一聲,“小二,你有心了,不過薑湯就不必了,你們都先出去吧!”
那二夫人先愣了一下,看鄭家大夫人那般冷冷看著她。
很明顯,大夫人已經知道這碗薑湯有問題了。
也確實如同大夫人所想,這碗薑湯裡麵有毒藥。
隻要大夫人她喝下這碗毒藥,今天晚上大夫人就會直接暴斃。
而且這是她們幾個夫人一起商量的計謀。
這時,二夫人嗬嗬冷笑,隨後隨意的將這茶杯放在一旁,非常無所謂的表示道:“既然大夫人你不聽我的勸,不想這麼體麵的離去,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緊接著,坐在一旁的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好多小妾,一個個一擁而上。
在鄭家夫人驚恐的目光之中,她們全部上去將鄭家大大夫人死死按在床上,掐著大夫人的脖子,要讓大夫人立刻窒息而死。
鄭家二夫人更是說道:“你就安心的離去吧!”
“之後我們會說是你將老爺給活活氣死,最後你因為心中過意不去,便以死謝罪,自己上吊了。”
鄭家夫人目眥欲裂,感覺無比痛苦。
她聽著耳邊的聲音,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即便她以前有武功底子,但此刻她因為身體虛弱,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反抗。
更何況此刻是四五個小妾全都上前,死死按住她,惡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呼吸不暢,腦袋也昏昏沉沉起來,眼睛裡淚水直流。
終於在足足將近十一分鐘之後,鄭家夫人腳一蹬,也最終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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