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本世子在這,等他們回家(1 / 1)

然而,這名官兵剛要離開。

官員突然毫無征兆地拔刀出鞘。

“刷!”

寒芒一閃,血光迸射。

官兵鬥大的人頭落地,死屍栽倒在血泊中。

瞬間沒有料到,官員會突然凶性大發,出手殺人。

其他官兵,瞬間一個個噤若寒蟬。

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走,當然可以。”

官員收刀入鞘,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但是,欠我東西得留下。”

“若不是跟著本官吃香喝辣,你們早就和其他災民一樣生生餓死。”

“欠我的命,得留在這。”

官兵打了個寒顫,這才明白官員的意思。

要麼,幫著他一起謀逆造反,囚禁世子。

要麼,死。

其實,如果這些人一同暴起反抗。

肯定能直接將官員生擒,獻給陸遠請罪。

但是,這些年來,官兵們靠著搜刮民脂民膏,日子太過安逸。

早已忘了血性為何物。

所以此時,麵對官員的脅迫。

竟是沒有一個敢反抗?

“沒人想走了是吧?”

“很好!”

官員冷聲道,“你們立刻到府衙外去埋伏!”

“等世子回來後,便將他……”

官員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因為,一道曼妙窈窕的身影。

在衝天火光的照耀下,緩緩自火海中現身。

正是靈雎。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邁著慵懶的步伐朝他們走來。

“你……你……”

官員嚇得臉色驟變,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幾座房屋,明明已經幾乎被燒成廢墟。

靈雎俊俏的臉蛋,卻仍白白淨淨。

包括身上的袍子,也一塵不染。

似乎熊熊烈火,根本對她構不成半點威脅。

“大人,這是隨世子同行的那三個女人之一。”

一名官兵惶恐道。

“世子的人?”

官員強壓驚恐,咬牙切齒問道。

“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靈雎搖了搖頭,“沒。”

“有點熱。”

官員瞬間嘴角微微一抽。

有點?

這衝天的火勢,都能將一屋子人燒熟了好嗎?

這小丫頭,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嗬,真沒想到,世子竟如此老謀深算。”

“料到了本官可能會動手,所以事先派人守著?”

“不過……”

“隻留下你一個小丫頭,未免有些太目中無人了吧?”

官員一揮手,殺氣騰騰道,“綁了她!”

數十名官兵瞬間化身悍不畏死的勇士。

一個個爭先恐後衝上來。

原因無他。

是因靈雎,實在是太美。

一張鵝蛋般的小臉,嫩得能掐出水來。

五官精致如玉琢,惺鬆朦朧的雙眼嫵媚勾人。

身上穿著件白色睡袍,將窈窕身段襯托得玲瓏有致。

這般絕世美人,堪稱傾國傾城。

他們聊城這小地方,可是從未見過。

可惜,這是世子的女人。

使官兵們每天都垂涎三尺,卻又不敢生出非分之想。

難得今日,世子不在。

這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誰不想趁綁靈雎的時候。

在她身上多揩幾把油?

然而。

在官兵們衝到自己麵前的一刻。

靈雎睡眼惺忪的雙眼,猛然睜開。

眼中迸射出冰冷刺骨的寒意。

使所有官兵,都瞬間如墮冰窖般。

從外及內寒徹骨髓,一動都動彈不得。

“聒噪。”

靈雎緩緩抬起筆直雪白的大長腿。

玉足輕輕點在地上。

“死!”

這一點如蜻蜓點水般輕盈,都未發出聲響。

整座院子,卻直接地動山搖般,劇烈震顫起來。

“這這……”

“怎麼回事?!”

官兵們滿臉驚恐,連站都站不穩。

頃刻間,腳下的地麵崩開一道道猙獰的龜裂。

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吸力。

將他們全部無法忤逆地吞噬其中。

數息光景過後,地縫又緩緩合攏。

周圍彌起著濃濃的塵土,如若飛沙走石。

數十名官兵,全部被活埋進地麵中。

未留下半寸屍骨。

隻有官員,站得比較遠。

此時此刻,還有半截脖子和一個腦袋裸露在外。

卻也被嚇得表情木訥,目光呆滯。

“神……”

“神……”

這一刻,官員回憶起神人。

當初,第一次目睹神人呼風喚雨的神通時。

心中是何等的震撼,並瞬間生出了邪念。

但是,現在看來。

自己那位神人的神通,不過是雕蟲小技。

麵前這個容貌絕美、冷豔無雙的女子。

才是真正的神。

突然,官員感覺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使得他噗嗤吐出一大口猩紅的鮮血。

意識漸漸模糊之際。

官員清晰地看到。

自己裝在胸前懷中的那把鑰匙。

此時此刻沾滿了血跡。

貫穿他的胸膛破土而出,飛到靈雎的手中。

“你沒用了。”

靈雎麵無表情,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院內一枚大青石浮空而起,飛到官員頭頂。

砰的一聲,從天而降。

將官員埋在石頭下,再無半點聲息。

刹那間,數十條人命葬身地底。

院中一片死寂,寂靜得嚇人。

隻能聽到烈火熊熊燃燒的呼呼聲。

這時,劉捕頭悄悄探出頭來。

在院中左顧右盼了一陣,沒看到官員的身影。

才咧嘴一笑,放心大膽走了出來。

“姑娘,你真是神通廣大啊!”

“輕描淡寫間,便將這些犯上作亂的賊子都解決了!”

說著,劉捕頭臉上的笑容變得諂媚些許。

“姑娘啊,都是我提前向你通風報信,揭露了這廝的陰謀,才讓你沒被燒死在屋中。”

“憑這份功勞,我應該足以將功折罪吧?”

靈雎沒有回答劉捕頭的問題。

隻緩緩轉過身,麵無表情望著他。

劉捕頭被盯得渾身發麻,不自然地撓了撓頭。

“姑娘,我說得不對嗎?”

“左手。”

“啊?什麼左……”

劉捕頭有些懵逼,下意識詢問。

但是,還不等他問出口。

靈雎纖長的食中二指隨手一揮。

操控著地上,一把剛剛官兵掉落的佩刀。

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朝他飛來。

噗嗤!

啪嘰!

劉捕頭的左手,直接從手腕被連根斬斷。

由於動作實在太快,連身體都反應不過來疼痛。

時間凝滯了足足兩秒鐘。

劉捕頭才發出“嗷!”的一聲慘叫。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我的手,我的手!”

劉捕頭在地上不停打滾。

肥胖的身軀沾滿塵土,劇烈痙攣。

靈雎卻對他的慘狀,視若無睹。

直接像插烤肉一般,用刀將他的左手叉起來。

隨手一擲,直接擲進麵前的火海中。

看著靈雎冷峻如冰的目光。

劉捕頭瞬間背後發寒,渾身汗毛倒豎。

前半夜,自己因為黑燈瞎火,不小心摸到了靈雎。

用的,就是左手。

當時,靈雎沒有表露出半點惱怒。

劉捕頭還以為自己白白占了便宜,心中竊喜。

沒想到,竟是將這筆賬暗暗記下。

等利用完他之後,再算。

這個女人的城府,深得太恐怖了……

一時間劉捕頭也顧不得哀嚎。

捂著血流不止的斷臂,強忍劇痛倉皇逃跑。

生怕再多留片刻,便也要被這恐怖的女人活埋。

過了三五分鐘左右。

陸遠一行人返回院內。

看著麵前熊熊燃燒的火海。

顧清婉、蘇璃煙,皆是滿臉詫異。

“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清婉錯愕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

“難道……”

陸遠眯著眼睛,心中有所猜測。

他下意識看向靈雎。

得到後者肯定的答案。

“不錯。”

“這火,是那官員放的。”

“好好好。”

陸遠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

“看來,是我現在小看他了。”

“這聊城縣令,還有幾分膽量嘞。”

這家夥,不僅利用媿靈的本事。

故意製造乾旱,騙取朝廷撥發的賑災糧款。

眼看著事情將敗露,竟還想孤注一擲。

自己不僅是堂堂世子。

更是皇爺爺麵前最炙手可熱的紅人。

陸遠毫不懷疑。

如果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

哪怕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以永樂帝的脾氣。

知道自己好孫子,死在自己子民的手上。

必然會當場龍顏震怒。

派人沿著帝都到聊城,一路地毯式盤查。

查不出凶手,便將這些郡縣全都屠儘。

你說什麼?

民心?

沒有自己的好聖孫,他當年就要被困死在漫天大雪中。

還談什麼民不民,心不心的?

殺殺殺殺殺殺殺!

陸遠沒有為自己差點被燒死心有餘悸。

反而是為帝都到聊城這十幾個縣城的百姓,捏了把汗。

“那官員,現在在哪?”

以靈雎心狠手辣的性格。

這問出口後,陸遠便覺得有些多餘。

果然不出他所料。

靈雎摸了摸指了指地麵。

陸遠忍不住感慨道,“雎兒,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聊城周邊的百姓,都應當感謝你的功德無量啊。”

有靈雎和蘇璃煙二人在。

大火瞬間便被輕鬆撲滅。

陸遠帶著三女,前往府衙糧倉。

打開一看,瞬間傻了眼。

上百萬石稻穀糧米,堆積成四座小山。

倘若將這些糧食用作征戰。

足以支應十萬大軍出征三個月。

倘若由聊城百姓隨取隨用。

足以充作全縣百姓一年的口糧。

如此之多的糧食,囤積在一座小小的縣衙糧倉內。

大部分埋在下方的,都已經潮濕發黴。

散發出一股腐爛黴變的氣味。

“老鼠!”

顧清婉驚呼一聲,下意識挽住陸遠的手臂。

身為白狐的蘇璃煙,則像DNA動了般,吞了口口水。

陸遠眯著眼睛定睛一看。

這糧倉之中的老鼠,赫然都被養得肥肥胖胖。

一個個肚子撐得溜圓,靠著糧山打盹。

陸遠緩緩走上前,踩住一隻老鼠的尾巴。

老鼠瞬間驚醒,慌忙想要逃竄。

但奈何吞吃的糧食太多,腸肥腦滿。

四肢小爪子刨出火星子,也根本跑不動。

最終被陸遠一腳踩扁,一命嗚呼。

“短短半年,聊城餓死了十三萬百姓。”

“全縣十室九空,家家戶戶都到各處逃荒,想要討得一口飯吃。”

“但誰能想到,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的聊城縣衙,便藏有這吃也吃不完的糧食。”

“真是作孽啊。”

陸遠咬了咬牙,攥緊拳頭。

他知道。

這半年來,朝廷撥發的賑災糧款,遠遠不止這些。

至少有一多半,都被縣令變賣成銀兩。

剩下的這些,怕是實在是賣不動。

卻寧願在倉庫中發黴,也不願意拿出來振濟百姓。

貪官汙吏,並不罕見。

但是,一個區區縣令,七品芝麻官。

能貪到泯滅人性,喪儘天良。

陸遠隻覺得。

靈雎這麼輕而易舉便給了他個痛快。

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雎兒,你去將縣衙中其他的官吏,都集合起來。”

陸遠沉聲道,“明日……”

“不,今天晚上。”

“便再府衙門口,開倉放糧。”

“將這些本就應該屬於百姓的糧食,全都歸還給他們。”

“是。”

靈雎乾脆答應,轉身離開。

“璃煙,你以我世子的名義,寫一封昭告。”

陸遠繼續吩咐道。

“就說,聊城縣令貪贓枉法,侵吞賑災糧款,現已伏誅。”

“讓流落在各地的聊城百姓,速速歸來。”

“本世子,在這裡等他們回家。”

“這……”

蘇璃煙麵露難色,“夫君,恐怕不大容易吧?”

“聊城百姓,在那貪官的壓迫下如處水火。”

“加之這半年來,朝廷派來的官吏都無所作為。”

“使得他們對皇城,也早已失去了信任。”

“即便這封昭告傳出去,隻怕也難以奏效。”

“不打緊。”

陸遠自信一笑,胸有成竹

“朝廷失去的民心,就由我來替皇爺收回來。”

“你在告示上,標住清楚。”

“但凡願意返鄉的聊城縣民,隻要攜家眷歸來,朝廷便發放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寫清楚,是現銀。”

“此外,農戶們的穀種、農具、耕牛,皆由朝廷提供。”

“歸鄉後的第一年,免去所有賦稅。”

“種出的糧食,全歸他們己有,朝廷分文不取。”

“如果有其他地方的難民願意來,聊城也歡迎他們安家落戶。”

“這些條件,足夠彰顯誠意了吧?”

蘇璃煙聽得一愣一愣。

“足夠,足夠。”

“夫君真是菩薩心腸,當世活佛!”

她活了一百多年歲月,見過不知多少代王侯將相。

又何曾見過,像夫君這般誠懇的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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