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就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沒有繼續說話。
陸遠現在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皇城的信譽,還有一些好感度。
在他們的眼中,都已經被丟儘了。
現在說什麼,都不如自己做了什麼。
隻有真真切切的把事情做好,才是最好的交待。
顧清婉一隻手錘著小腿,有些無奈的意思。
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出門在外,不像是在家裡舒服。
“聲音就是從這邊傳過來的。”
“快,跟上。”
就在此刻,院子外麵突然傳來了一些說話的聲響。
陸遠側過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院子門口的位置。
陸遠露出一絲絲的微笑,想著這可算是見到彆的活人了。
但是老太太卻顯得很是著急。
一溜煙的功夫,老太太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朝著院子裡唯一一隻雞的位置衝了過去。
她抱著那一隻雞,扭頭就朝著房間裡麵跑去。
麵對眼前的情況,陸遠也是一愣。
好家夥,剛才還腿腳不利索的老太太。
這莫名其妙,變得靈活起來了。
在愣神之餘,陸遠更多的還是疑惑。
老太太為什麼要抱著雞回屋子呢?
就在陸遠想要詢問的時候,原本半開著的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
三四個身穿製服的官兵,陸陸續續的走進了院子。
每一個官兵的身上,都佩戴著一把刀。
“老不死的,你竟然藏著食物不上交?”
衝進來的第一個官兵,看到老太太的舉動之後,一個箭步直接就衝到了她的麵前。
‘磁拉……’
官兵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抵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
“哎呀,官爺。”
“我哪裡敢不上交糧食,這也不是糧食啊!這是我的命啊!”
老太太被官爺這麼一嚇,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那官兵順著老太太坐在地上,刻意放低自己的大刀,繼續抵在她的脖子上麵。
其餘的兩個官兵,直接衝過來,一把奪過了老太太懷中的雞子。
“你還嘴硬,這手裡是什麼?”
“看來還是得給你一點教訓。”
官兵說著,便命令其餘兩人,拉著老太太離開。
“咳咳……”
就在此刻,顧清婉清了清嗓子。
“我說幾位,這邊坐的還有人呢。”
“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奪老人家的東西?”
顧清婉神情堅定,語氣異常低沉的詢問道。
聽見顧清婉的聲音,領頭的那個官兵,側過臉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喲,我們縣好久沒有來外人了。”
“幾位,路過?”
“要是路過的話,就趕緊滾出去,彆把我們幾個惹毛了。”
領頭的官兵,趾高氣昂的喊道。
“惹毛了又怎麼樣?”
顧清婉直接站起身子,理直氣壯的詢問道。
“惹毛了就帶你去大牢。”
“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領頭的官兵,說著,轉身就朝著門口的位置走去。
“把這個老太太一並帶走。”
那人離開之前,刻意的命令身後的官兵。
“天子腳下,是誰給了你們豹子膽,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這裡的規矩呢?”
顧清婉雙手掐腰,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規矩?”
“老子就是規矩。”
那領頭的官爺,聽見顧清婉這樣說,直接舉起手中的砍刀。
“你們幾個不是皇城來的嗎?”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管理的地方。”
“無法無天啊!”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著兩條腿開始哭喊起來。
“彆墨跡,把她帶走。”
領頭的官兵,說著直接離開了院子。
而後麵的四個官兵,兩個官兵架著老太太,一個官兵抱著那唯一一隻雞,便準備離開。
“璃煙。”
陸遠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給蘇璃煙使了一個眼色。
“明白。”
蘇璃煙瞬間就明白了陸遠的意思。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中稍微飄蕩了一下。
緊接著,地麵上的一顆石頭,便騰空飛起。
因為石頭的個頭並不是很大,所以周圍的人並沒有察覺。
不過轉眼間,騰空飛起的石頭,瞬間朝著那領頭官兵的腦袋上飛去。
“啊!”
石頭和官兵的腦袋相互碰撞,官兵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官兵一隻手直接捂著自己的腦袋,然後眼睛連忙朝著四周觀察著。
“是誰?竟然敢偷襲我?”
官兵嘴裡不依不饒的喊著。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時候,地麵上另外一個地方的小石頭。
同時也已經騰空而起。
‘啪……’
那騰空而起的石頭,再一次朝著官兵的腦袋砸了過去。
瞬間,官兵的腦袋就被開了瓢。
鮮血止不住的從腦袋上流淌下來。
官兵一隻手捂著腦袋上的傷口,鮮血直接就順著他的手,流淌到了胳膊上。
“識趣的話,就趕緊滾。”
陸遠站起身子,語氣冰冷的說道。
“好,原來是你。”
“給我把他抓起來。”
領頭的士兵,在看到陸遠之後,臉上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不止如此,反而變得更加的凶狠。
其餘的四個官兵,也顧不了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了。
拔出佩刀,直接就朝著陸遠的位置走去。
與此同時,蘇璃煙不慌不忙的控製氣息。
地麵上同時飛起四顆小石頭。
在那四個官兵想要動手的時候。
空中的石頭,直接就落在他們的腦袋上。
頓時,那四個官兵便抱著頭,蹲在地上開始哀嚎起來。
大家夥一直盯著陸遠。
然而陸遠根本就沒有動手,他們就直接被石頭擊中。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神。
“妖人,他是妖人。”
“快回去稟報。”
領頭的官爺,此刻緩過神,連滾帶爬的朝著門外跑去。
其餘的官兵,也跟著一並離開。
“老人家,你沒事吧?”
陸遠走到老太太的麵前,有些疑惑的詢問了一句。
看到官兵離開,老太太坐在地上,雖然是停止的哭喊。
但是之後也是止不住的歎氣。
“看來,這個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我也要離開了。”
老太太有些無奈的站起身子。
“老人家,這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為什麼還要離開?”
顧清婉麵對老太太的說辭,一時間有些不解。
“事情解決了?”
“我看是事情才剛剛開始。”
“過不了一會的時間,他們就會帶著人過來,到時候,遭央的還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啊!”
老太太說話的同時,轉身就準備離開。
“難道這裡就沒有更大的官,來管他們嗎?”
顧清婉眉頭緊鎖,有些疑惑。
“管他們?在這裡都是官官相護。”
“縣城的官恨不得這裡的乾旱永遠得不到治理。”
老太太之後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瞬間震驚。
“啊?為什麼?”
顧清婉追問。
“乾旱得不到治理,那就是表示,朝廷能夠一直往下麵分撥糧食。”
“他們就能一直攔截這些糧食。”
老太太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也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情況。
持續了半年的乾旱。
原來有些人,更加不想這乾旱得到治理。
“看來真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啊!”
“恐怕也不隻是縣城的官在貪汙,還有更大的官在包庇他們。”
顧清婉轉身看向陸遠,神情有些無奈。
“就是這裡,有妖人。”
就在此刻,之前離開的官兵,果然是迅速的趕了回來。
這也是生怕,陸遠一行人,在教訓了他們之後,轉身就離開。
這些官兵也是平常囂張慣了。
突然之間被人欺負,心裡窩著火,自然不會放過陸遠。
隨著院子的門被打開,老太太見狀,連忙扭頭躲進了屋子裡。
從院子的外麵,陸陸續續的跑進來的兩排的官兵。
隨後,就一個腦滿肥腸的官兵,大步的朝著院子裡麵走了進來。
“哪裡有妖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阻礙公務?”
走進來的胖子,輕蔑的掃視了一眼四周,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陸遠的身上。
“劉捕頭,就是他。”
而之前被打傷的領頭的那個官兵。
頭上簡單的綁了一層紗布,便又開始作妖。
陸遠神色淡然,並未因為對方的威脅而有絲毫退縮。
陸遠冷冷地看著胖子,語氣堅定:“這裡沒有妖人,隻有受苦的百姓和無能的官員。”
劉捕頭的臉色一沉,他瞪著陸遠,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劉捕頭朝著身後的官兵揮了揮手,大聲喝道:“把他們拿下!”
官兵們立刻朝著陸遠一行人圍了上來,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和凶狠。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慢著!”
眾人紛紛轉身,隻見顧清婉從陸遠的身後站了出來,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們這些官兵,平日裡魚肉百姓,現在竟然還敢來這裡撒野。”
“你們所謂的公務,不過就是欺壓百姓,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
顧清婉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蔑視。
劉捕頭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瞪著顧清婉,冷笑道:“放肆?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就是,你可知道他是誰?”
頭部受傷的官兵,也開始耀武揚威起來。
“區區一個捕頭而已,有什麼可得意的?”
顧清婉直接回答道。
“我看放肆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蘇璃煙眯著眼睛也開始反駁起來。
“你們這是找死,他可是縣太爺的小舅子。”
“整個縣城,除了縣太爺,沒有人敢惹他。”
“你們這是想要造反?”
頭部受傷的官兵,不依不饒的繼續解釋著。
“呸……”
“我管他什麼小舅子,什麼縣太爺的。”
“這樣治理縣城,我看他這個縣太爺也彆當了。”
顧清婉直接對著劉捕頭吐了一口吐沫。
“放肆,抓起來,統統抓起來。”
“抓回去,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威嚴。”
劉捕頭自知道說不過麵前的幾個人。
直接就命令身邊的官兵,把陸遠一行人抓起來。
蘇璃煙見狀,就準備開始動手反擊。
奈何,就在這時候,陸遠直接攔住了她。
就這樣,陸遠一行人,直接就被那些官兵抓了起來。
“給我全部帶走。”
劉捕頭再一次大手一揮,轉身就直接離開。
“夫君,為什麼不讓我動手?”
蘇璃煙有些不理解陸遠的做法。
對付幾個官兵,蘇璃煙還是不在話下的。
“一會在說。”
陸遠淡然一笑,似乎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劉捕頭押送陸遠一行人,直接把他們送入了牢獄之中。
“要不是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我一定親自審問你們。”
劉捕頭把陸遠幾個人關在牢獄裡麵,留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而此時此刻,牢獄裡麵也就隻剩下了兩個看門的官兵。
“夫君,我們當時就應該狠狠的教訓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你乾嘛要攔著璃煙姐姐?”
顧清婉此刻也詢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隻是一條狗而已。”
“我們何必要和一條狗計較。”
“我們真正的目的,是解決他頭上的人。”
陸遠倚靠著牆壁,語氣平靜的說著。
“那也總不能任由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吧?”
“現在好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顧清婉有些無奈。
“彆著急,等時間到了。”
“他們是怎麼把我們抓起來的,就會怎麼把我們放出去。”
陸遠淡然一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為什麼?”
顧清婉不解。
“好了,彆問這麼多了,夫君自然會有他的辦法的。”
“我們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一下。”
蘇璃煙攔住了顧清婉。
經過之前發生的這麼多的事情,蘇璃煙自然是相信陸遠的。
陸遠絕對不會乾一些,沒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呢,心裡懸著的石頭,也漸漸的放下了。
“聽說朝廷又下來人了。”
“誰說不是呢,這不,一大早縣太爺就帶著所有人,去迎接上麵的人了。”
“下來人又如何,也肯定是解決不了我們這裡的事情。”
“說必定,到時候拿一些賄賂,然後掉頭就走人了。”
“也對呀,難說呀,這裡麵的事情,複雜啊!”
就在四周異常的安靜的時候,陸遠一行人,就聽見把守的兩個官兵,相互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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