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咱們要不要攻城?”
“宴國內亂,國君突然暴斃,據說是宴世子也就是上次偷襲了咱們的將軍刺殺的。”
“如今人正被南國的士兵圍追堵截,南國如今的當權者已經下了懸賞令和通緝令。”
“咱們要不要橫插一腳?”
“屬下覺得現在北地沒有負責人,正是一盤散沙,是攻城的好時候。”
阿木爾看了一圈身邊的人。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上一次戰敗,他們可是受了不知道多少冷眼。
北莽的幾個皇子本來就相互割據,看不慣他們的大有人在。
以前他們是不敗之師,現在打了敗仗,這些人又忍不住想要奪權。
對他們自然沒有好處。
上層還好一點。
阿木爾聽到的要少很多,但是他們卻是不知道聽了多少閒言碎語。
尤其是幾個副將的手下。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已經打了好幾場。
若是擱在平時,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戾氣需要發泄。
要是能趁這次機會,一舉拿下往北城。
不僅能洗刷他們身上的冤屈。
也能告訴那些人,他們就是不敗之師。
連南國的都城都可以打下。
還能順便搶了城裡的所有糧食。
奴役這些人給北莽種地。
他們為何不能擴大領土?
等占了往北城,就讓大皇子把這裡當做根據地。
也好過跟那些人天天掰扯。
阿木爾一眼便看出了屬下們心裡的不滿和怨氣。
“怎麼跟著本將受委屈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常勝將軍,既然身在此位,就要學會承認這其中的狂風暴雨,你們去打聽打聽,宴九辰是否真的離開了北地,還是對方給咱們的幌子,看看軍中的士氣如何?若是他當真被自己人攔在了回城的路上,那也隻能怪他們自己。”
得到首領的肯定。
幾人神色一喜。
紛紛等著一雪前恥。
“是。”
眾人抱拳,連聲音都洪亮了幾分。
而此時山城一帶。
城門緊閉。
顯然是不給宴九辰通過的機會。
“宴世子,上頭有令,讓我等攔截您,您看要不這樣,我也不派人通知,您也彆從咱們城門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說這話的是山城的太守。
他是山城土生土長的人。
既沒有想過要去京城做官。
也沒有想過得罪京城的貴人被送到其他更偏僻的地方任職。
在他看來,這個地方剛剛好適合自己。
他兩頭都不想得罪。
但是若是他讓宴世子這群人進了城,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攔在門外最是妥當。
為了這層妥當的安排,他早早就候在此處了。
他還將不少士兵支走了。
“宴世子,你也知道,你要是強行進城,那我作為山城太守,肯定是要上報的,雖然山城人手不多,但是後麵玄甲軍還在追擊,咱們拖也是能拖上一段時間的,您看,這對您也不合算是不是。”
“你們這些守將,倒是挺會當牆頭草的?怎麼你就不怕,我將今天你這話上傳給朝廷。”
“嗐,宴世子,您何必為難我了,您今日要是真的上傳給朝廷,這後麵的路才不好走下去了,不是嗎?”
宴九辰沒有說話。
他知道此人說的不錯。
若是他真的上報,隻怕那些原本不想摻和的州府也不得不被迫摻和,這裡距離北地還有一段距離,到時候隻怕還真的走不了,就得不償失了。
隻是此處是通往北地的要道,若是不走這裡,豈不是要繞太遠。
宴九辰眉頭緊鎖。
宴洛天騎馬上前。
“我知道一條小道,就是不慎好走。”
“費時間嗎?”
“比此處到北地要近上些許。”
“那就走父親說的道。”
宴洛天點了點頭,打馬帶頭走在前麵。
山城太守看到宴九宸走遠了。
將手中的沙漏倒置放在城門之上。
“等這沙漏裡的沙子漏儘之後,就來找我。”
“到時候咱們還是要去追宴世子的。”
“本官先回府中睡一覺,你們可彆忘了啊,不然可是要掉腦袋滴。”
山城的太守有點胖胖的。
說這話的時候,還做了一個脖子左右移動,手割脖子的動作。
不僅沒有威懾力,甚至還有點好笑。
侍衛們點了點頭,認認真真的看著那個沙漏。
要說這個山城的太守,當初也是一個人物的。
他最會的便是珠算。
當初珠算課還拿了滿分。
但是沒有用啊。
朝廷不重視珠算。
隻重視科舉。
他在京城不知道碰了多少壁。
最後才謀到一個回家鄉任職的機會。
最主要原因倒不是他有人脈。
而是因為山城也算是偏僻之地。
真正的高官子弟,隻是出京任職走個過場。
誰又願意真的來這種窮鄉僻壤呢?
至於那些寒門子弟,能遇到有錢打點的,自然是儘量往好的挑。
所以給他塞到這裡來,其實對於那些人,其實也不費勁的。
但是這情偏偏還是要承的。
這麼多年,不知道對上報效了多少。
這次世子跟京城徹底撕破臉皮,帶軍逃回往北,再加上往北之前斷斷續續不斷傳的謠言。
還真說不準,這宴世子未必不能是天下之主。
他了,誰也不想得罪。
也不指望能有多大出息。
若是宴世子反了這江山,他以後就投奔宴世子,這上供一事也就懶得管了。
所以既然想要投奔宴世子,人情總是要賣一個的。
引著玄甲軍亂跑一通就是他給的誠意了。
如果宴世子沒有成功也不要緊,他也不損失什麼。
他在城樓多說了幾句,導致宴世子回撤了。
他立刻帶人去追趕。
這不是很貼合實際嗎?
他這樣的人,不就是因為不懂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才會被分配到這種小地方做太守嗎?
他可是根據一路驛站給的信息,成功判斷出宴九辰等人到達的時間。
所以再依次判斷出玄甲軍的抵達時間,也不難。
等這沙漏露儘。
玄甲軍大約是在百米之外。
他們行動起來,讓對方看到,也能消滅對方的疑心。
不然說不定還要被玄甲軍問責。
這可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