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得到玄甲軍(1 / 1)

寒風隨著雪花吹進深宮。

威帝在這寂靜的夜裡,咳嗽的更厲害了。

他連續喚了幾聲魏衛。

候在身邊的小太監心跟著揪起。

這個位置自魏公公離去後,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人了。

以前都是恨不得往自己麵前攬。

現在這個位置人人恨不得都踢走。

而他就是整個紫禁城裡最倒黴的倒黴蛋。

小太監偷偷看了威帝一眼。

明明一年前看到坐在鑾車上的威帝,還是麵容嚴峻,威壓無限的模樣。

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

就變得麵如白紙。

也不知道……

小太監沒有敢深想下去。

想到前幾日他剛調過來的時候,有人給他銀子讓他在威帝飯菜裡下藥的事。

不知道在他之前是不是也有人被收買了。

小太監在腦海裡扒拉了一圈皇上的幾個皇子。

三個皇子都想動手。

也不知道最終這個位置會花落誰家。

“水……”

小太監連忙回神,呈上茶盞。

因為寒冷,所以殿裡門窗緊閉。

威帝難得覺得有些煩悶。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跟之前一樣。

誰知道,這段時日下來,竟然越來越嚴重了。

他是帝王,有些東西,他心中很清楚。

他隻是不知道,動手的都有哪些人。

他的目光有些渾濁。

似乎要透過身邊的小太監看向彆人。

“魏衛啊,你說,朕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小太監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威帝忍不住想。

如果他對九辰再信任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不,不是的。

結果是一樣的。

他是睿王的兒子啊。

除了先太子之外,所有朝臣最中意的君王啊。

睿王沒有死。

他難道沒有想過要搶奪回朕的江山嗎?

若是沒有,為何要留在黃沙道,不肯回京?

可是這天下誰說就一定要是所有人都中意的人才能做得。

當年先太子做不到。

睿王坐不得。

如今先太子遺孤和睿王之子一樣還是坐不得。

“龍一。”

威帝暗沉的聲音在空闊的大殿上響起。

自房頂悄無聲息的落下一個黑袍人。

“陛下。”

“玄甲軍該出了。”

龍一眼神在黑暗中有些亮的嚇人。

“是主子。”

威帝有些得意的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可是他笑到了最後。

龍衛早就是他的人了。

早在二十年,在被睿王派來保護他的時候,就是他的人了。

他不信。

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願意坐上那個高位的皇子。

無論宴洛天裝的如何像。

他都不信。

黑暗中。

威帝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不,他不是裝的,是你,是你自己想要得到這個位置,是你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所以你一次次的去佐證你的正確,你才是那個真正野心勃勃的人。”

“誰?到底是誰?”

威帝震怒的聲音在小太監的耳畔響起。

誰?

也沒有人說話啊。

威帝掙紮著從塌上走了下來。

將臥室裡的人都看了個乾淨。

忽然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喃喃低語。

“朕是天子,朕覺得是對的就是對的,是錯的就是錯的。”

“這天下都該是朕說的算。”

幾個宮女太監抖著身子跪了一地。

威帝看了他們一眼。

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至少有一半他們的功勞。

“去把太子叫來。”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走了出去。

寒風順著打開的門,闖了進去。

卷起了一捧雪花。

聽到父皇要見自己。

宴時鈺有些吃驚,這個點召見自己,難道是自己下毒的事被發現了?

不對,要是這件事被發現了。

這會兒就是禁軍來捉拿自己了。

太子心思百轉,跟著公公一前一後往乾清宮去。

太子覺得威帝該死了。

這個時候再不讓自己登基。

等到宴九辰在北地站穩了腳,自己就不是五弟的對手了。

他想要儘快的掌握整個京城。

反正對父皇下手的也不止他一個。

法不責眾。

即使是發現了。

父皇也不能所有人都懲罰了。

到時候南國也沒有繼承人了。

就是基於這個底氣。

他才敢如此行事的。

“父皇,您招兒臣來,是有何要事?”

威帝不說話。

隻是定定瞧著太子。

“父皇?”

“對朕動手你倒是狠的下心。”

宴時鈺一口氣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能聽到即將要跳出胸口的心。

好在剛剛進宮前,就給自己打了防禦針。

所以很快,他便鎮定下來。

他走上前去,故意在威帝麵前擺了擺手。

“做什麼?”

他瞬間退遠。

一氣嗬成的跪在地上。

“父皇嚇死兒臣了,兒臣還以為父皇在說什麼夢話了,不然怎麼兒臣一句話都聽不懂。”

“聽不懂?”

太子很是真誠的搖了搖頭。

威帝扯了扯嘴角。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他若是真想知道,龍衛難道還查不出來?

隻是在這最後的時光裡,他想做一回什麼都不懂的慈父。

“不管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他聽不懂,朕後麵的話,你都要豎起耳朵聽好了。”

小太監窸窸窣窣的退了下去。

整個大殿隻餘下兩人。

威帝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狼牙形狀的符。

扔到了宴時鈺的懷中。

“可認識這個?”

宴時鈺舉起那符一看。

“這是玄甲軍的兵符?”

“你倒是有點眼力。”

“謝謝父皇。”

宴時鈺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疑問。

但是因為對麵是君王。

他到底沒有問出來。

畢竟父皇最終還是將兵符給了他。

“玄甲軍,隻看兵符不看人。”

“如今玄甲軍的將軍還沒有歸位,等歸位的時候,就是玄甲軍重新出現在京城的時候。”

“下去吧。”

太子渾渾噩噩的來,渾渾噩噩的走。

他沒有想到,自己一開始接觸的玄甲軍就是父皇的人。

怪不得,當時懸官司以這件事彈劾的時候,父皇對他的懲處輕拿輕放。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

利用他清理懸官司在黃沙道的暗樁也是父皇走的一步棋?

風越來越大了。

雪鑽進他的袍子。

將他凍的回了神。

父皇把最後的底牌也給他了。

玄甲軍歸位的時候。

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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