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撥動著窗欞。
像是一個想要偷窺的小偷。
紅燭帳暖。
宴九辰輕輕吻過薑九笙的鎖骨處。
引起一陣的戰栗。
“上次我瞧見夫人看了些冊子。”
“那上麵姿勢似乎很多,要不,今夜嘗試嘗試?”
薑九笙驚詫的抬起眼睛。
救命啊。
她的一世清名啊。
“天地可鑒,我原本並非要看的。”
“是的,夫人隻是好奇為夫的體力和身體的柔軟程度。”
宴九辰會心一笑,在後麵給她找補。
薑九笙自耳尖升騰起紅暈,一路蔓延到臉頰之上,本就白皙的臉蛋在羞意的襯托著,泛著桃色。
她輕抿了下唇。
覺得也不必太過不好意思。
勾上宴九辰的脖子。
伏在他的耳邊,咬唇低語了幾個字。
宴九辰低垂的眼神緩緩的抬起,瞬間亮的驚人。
“這可是夫人自己說的,並不怨我。”
薑九笙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悶聲應了一句。
“嗯。”
整張臉像是一個熟透的蝦子,羞澀的躲了起來。
宴九辰拔下薑九笙的頭飾,分彆朝著四個方向射去。
燭火瞬間熄滅。
整個院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宴九辰循著記憶,朝著床上的人壓了過去。
卻冷不防得,最先被一雙濕潤的唇吻上。
緊接著一雙柔夷攀上了他的脖子。
此刻,兩人終於視線相撞。
白霜一般的月色鋪進房中。
“夫人喜歡上了那張圖?”
薑九笙沒有說話,許是關了燈,那一絲往常的羞愧也不見了。
宴九辰明顯覺得懷中的人膽子大了很多。
不僅嘴不老實,手和腳也不老實。
那圖,他自然也是見過的。
所以九笙說過之後,他心中便有數了。
好不容易自己的夫人這麼有興致,他自然應當配合。
千工床上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間或散落著幾聲小貓般撓人的輕哼。
帳內的氣溫節節攀升。
香汗交織。
薑九笙眼神迷離的喚了一聲。
“夫君……”
隨後幾聲羞澀的喘音破碎在唇齒之間。
帶著無限的繾綣和柔情。
宴九辰輕笑了一聲。
將她未哼出的尾音全部吃進了肚子裡。
撥弄開散在她頸邊的長發。
薑九笙裸露在外的膚色因為升溫泛著淺紅,和本身白皙的膚色混合在一起。
帶著無限的春色。
她的眼睛霧蒙蒙的。
似有若無的幾聲小聲啜泣。
手指在宴九辰的後背劃出長痕。
許久,這一方的溫度才緩緩落下去。
薑九笙趴在宴九辰的懷中,手指無力的輕點著他的胸膛。
“我若是有孕,你會不會納妾。”
許是剛剛經曆過酣暢淋漓的運動。
她的聲音有些軟綿,還有些勾人。
宴九辰聲音帶著蠱惑的引誘。
“若是夫人夜夜這般生猛,為夫可沒有體力再去納妾。”
薑九笙不太滿意他的回答。
捏了下他精壯的側腰。
聲音有些委屈。
“你要是敢納妾,納一位我就毒一位。”
“當真?”
薑九笙一個翻身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你還真的想要納妾?”
神情帶著一絲哀怨。
宴九辰看著她動作一氣嗬成。
忍不住皺眉。
“看來夫人還有餘力做點旁的。”
“哼……”
宴九辰起身,將人納進懷中。
“我說你今晚怎麼這般奇怪,是害怕我納妾?”
薑九笙沒有說話。
整個京城,不納妾的官宦和宗親屈指可數。
即便沒有妾室,也自有通房。
雖然他現在沒有長輩在。
但是所有女子都已經是被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了。
一旦有孕,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的夫君物色妾室。
見她不說話。
宴九辰忽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直到將人吻的氣喘籲籲。
一絲力氣也無。
宴九辰才停了下來。
他低笑了兩聲。
咬住她的耳朵。
“我不納妾,有夫人一人就夠了。”
“看來我對夫人還是太憐香惜玉了。”
話落,帳內的氣溫再次上升。
這一次的主動權則全權掌握在宴九辰的身上。
薑九笙隻記得,宴九辰貼在她的耳側。
認真且誠懇的道:“你於我之重,全天下不及,宴九辰隻會有一個夫人。”
薑九笙許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或者是真的太累了,到底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全然大亮。
身上的裡衣已然被人換了一套。
儘管她這幾個月已經快習慣了。
但是很明顯昨晚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嗯,沒有力氣。
宴九辰聽到內側的聲音。
從外間走了進來。
薑九笙看到宴九辰覺得有些彆扭。
宴九辰倒是無感。
“我……”
薑九笙心裡很彆扭,彆扭的是,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應該主動給自己的丈夫納妾,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內心極度不情願。
昨晚她的那番話,他會怎麼想?
她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她隻覺得,自己為何要這般莽撞。
明明之前她是能接受自己的夫君納妾的啊。
可是為什麼,真的走到了這一步,她心裡那麼難過了。
“怎麼?昨晚還沒有吃到苦頭?”
“瞎想。”
宴九辰彈了下她的腦袋。
此時幾個丫鬟瞧著主子有心事,都自覺的退了下去。
薑九笙抬頭試探的問。
“你昨晚答應我。”
“我答應你不納妾,懷孕也不納妾,所以夫人在還沒有懷孕的時候,可是要好好犒勞為夫。”
薑九笙心中溢出一絲甜蜜。
嘴角忍不住跟著上揚。
她覺得她好喜歡宴九辰。
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
“走吧,用膳。”
“這幾日,林伯準備了不少補湯,夫人可是要受苦一點了。”
既然知道宴九宸不會納妾,她心裡似乎放下了一塊石頭。
對於喝湯一時也沒有那麼排斥了。
甚至於,還有些期待,自己的孩子。
“我今日要去大營裡麵跟大家商討下冬日的事由,晚膳不必等我。”
薑九笙點了點頭。
“好。”
離開了府裡的宴九辰。
對著風影道。
“查查昨日是不是有人在夫人麵前說了什麼納妾的事?”
若是無人在她麵前說什麼,她應該之前就會思考這件事,不至於昨晚才突然擔憂。
八成是昨日林伯過來給了她一點心裡的壓力,又聽到旁人說了什麼,這才有了昨晚突然的熱情。
自己的夫人,他還是理解的,但是看到她竟然因為自己要納妾感覺到害怕,他心裡還是有些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