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等一等。”
“姑娘……”
聽到聲音,薑九笙轉過身。
剛好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薑憐兒和李承隱。
“有什麼事情嗎?”
薑憐兒看向李承隱,美目飽含祈求,但是就是不說話。
李承隱歎了口氣。
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姑娘,你這花燈能否割愛?我想要買你的花燈,不論多少錢,都可以。”
薑九笙認真的看了一眼李承隱。
不論多少錢都可以。
“若是我要五十萬兩,公子還願意買嗎?”
“你怎麼不去搶,你什麼燈值五十萬兩?”
薑憐兒率先暴走,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這個女子,一個小小的破燈就要這麼多錢。
況且她還是免費得來的。
這不是訛人嗎?
誰知。
李承隱神情絲毫未變。
“願意,所以請姑娘開個價吧。”
薑九笙看向手中的燈籠。
又看向一邊的薑憐兒。
看來他確實心悅薑憐兒。
“這燈籠,是我用一首詞換來的,我也不為難公子,公子便也用詞來換吧。”
這話一出。
李承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露出一絲尷尬。
“姑娘剛剛不是說,可以用銀錢嗎?”
薑九笙並不知道剛剛在花燈攤的插曲,以為隻是他們恰好看到她的燈。
“你這人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們贏不了,所以故意為難,要是不想給就算了,何必如此欺負人?”
薑憐兒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薑九笙聽到這話,看了一眼李承隱。
李承隱很是坦蕩,朝著薑九笙道。
“剛剛我們都看到了,在下,寫不出比姑娘更好的詞,所以姑娘贏了,就算姑娘要我寫詞,也寫不出比姑娘更好的了,所以我才想用銀錢買。”
他竟然贏不了自己?
贏不了三個字,在她的腦海中一點點放大。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有些可笑。
她一直為了能夠配上他,嚴格要求自己。
即使是在退婚後 ,她想的都是,自己到底哪裡不好,讓他連見都不肯見就退婚。
後來李家老夫人來府中走動,他派人送上的書信,再一次闡明他有喜歡的女子,才退的婚。
她一直以為該是多麼優秀的女子,才能得到他的偏愛。
直到她猜測出,他喜歡的人是薑憐兒時,這一切的情緒都沒有了。
她想,或許感情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
有一天他會在她的麵前,坦蕩的承認自己不如她。
“姑娘才學出眾,不知道是師從何處?”
她落落大方的拱手。
“師承秦可觀秦大儒。”
其實在詩詞這一塊。
她並沒有師承。
秦可觀教的更多的是書中的道理。
並不要求她作詩寫文章。
因為這是學子們才需要的,她不需要。
所以她久而久之也就不問了。
況且她學詩詞隻是因為她得知李承隱喜歡才學的。
表哥,親哥,堂哥,都曾被她禍害過。
後來,李承隱出了詩集。
她便買了他的詩集來學。
若是真的論師承,李承隱還算她半個老師。
宴九宸一點沒有錯過李承隱眼裡的欣賞。
他微微勾起唇角。
不知道等會看到那冼兵圖的時候,李承隱還能不能如此淡然。
“我與秦老先生也算熟識,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同姑娘一起探討詩詞?”
“男女授受不親,恐怕李公子的想法要落空了。”
聽了這話,李承隱果真失落了一會兒。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再次問道。
“那姑娘這花燈|?”
一直沒有說話的宴九宸這次開了口。
“不好意思,這花燈我們不賣。”
薑九笙也跟著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打算賣。
若是染上了銅臭之味,也就失去了攤主送燈的意圖。
況且,五十萬對於她也不算什麼。
她往年的畫作隨便一幅,就有這個兩倍多。
“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
薑憐兒不高興了。
剛剛說五十萬兩,現在又不說不賣。
這不是故意逗人玩嗎?
“李公子,我看這人分明就是故意。”
李承隱攔了攔薑憐兒。
“這花燈本來就是這位小姐的,咱們強求不得。”
“可,她就是故意看咱們笑話。”
“姑娘,這燈我願意高價買下,希望你能割愛。”
“不好意思,這燈我沒打算賣。”
此時李承隱也有些不滿了。
“要怎麼樣姑娘才肯割愛?”
薑九笙眉間多了一絲煩躁。
“我沒準備賣,若是公子真的想要,就拿一首詩詞來換。”
薑九笙不再理會兩人,轉身準備繼續走。
誰知道,李承隱一個快走上前,攔在了兩人的麵前。
“姑娘為何故意為難?”
薑九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還請讓開。”
李承隱再要跟。
宴九宸伸長了手將其攔下。
“公子若是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了。”
這一會兒的耽擱。
薑九笙已經走遠了。
李承隱沒再說話。
薑憐兒看出李承隱心情不好,心裡雖然有些不滿。
但是還是安慰道。
“咱們去文齋樓吧,每年那裡都要進行畫作拍賣,送去乘龍寺供奉後的畫作,都會在上元節這一天送到文齋樓,拍賣所得的銀兩直接捐到軍中,咱們現在去,剛好可以趕上。”
李承隱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
他還未進京時就聽說了文齋樓每年的盛況。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點子。
到處就想一睹盛況,這次機會就在眼前,絕對不會放過。
另外一邊。
宴九宸也帶著薑九笙進了文齋樓。
裡麵的主事看到宴九宸身邊的玉佩,連忙跑了過來。
“一間雅間。”
“有有有,爺您請。”
宴九宸幾人剛走上去。
李承隱和薑憐兒也跟著到了。
“掌櫃的,一間雅間。”
“哎呦,不好意思啊,這位客官,雅間沒有了,您看要不坐在二樓的隔間?”
“今日人太多了,您要是再不決定,一會兒恐怕連隔間也沒有了。”
李承隱看了看薑憐兒。
“今日確實如此,要不咱們就隔間吧。”
“行,那就去二樓的隔間吧。”
圓月高懸,花燈搖曳。
就在眾人的談論聲中。
文齋樓一年一次的賞畫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