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詭異了,快逃命啊!”這日,何天剛剛踏入屠宰房,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驚呼,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慘叫嘶吼之聲不絕於耳。
什麼?詭異爆發!何天還是第一次遇上,有些疑惑的站在屋門口抬頭張望,他之前記憶中對於詭異隻有隻言片語,加上父親就是因為對付詭異而失蹤的,因此極為恐懼,從來不曾親眼所見。
天空莫名的出現了一團團黑霧,遮擋住了冬日的陽光,空氣也陰冷了不少,一股陰風從何天身邊吹過,何天頓時覺得全身氣血一窒,有種凍僵了的感覺。
“還在發呆,不要命了,快把門鎖上!”鄭屠夫一把扯過在門口看熱鬨的何天,隨手把木門鎖緊,又搬來案板,牢牢頂住。
“這樣做有用嗎?”何天有些不解,聽說有些詭物可以穿牆入地,現在把門堵死,萬一詭物潛入進來,豈不是自絕生路。
鄭屠夫卻是火急火燎的一陣翻箱倒櫃,拿出了一塊用紅布緊緊包裹著的物品,何天偷偷瞅了一眼,發現是一隻乾枯的爪子。
鄭屠夫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祈禱什麼,然後一把把枯爪丟進了裝滿豬血的大桶中。
咕咚咕咚,大桶中頓時傳來吞咽之聲,大桶裡麵的豬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不夠,趕快!”鄭屠夫立刻驚恐的喊了一聲。
何天也是心有靈犀,這段時間和鄭屠夫共事,有了幾分默契,立刻從後麵牽出一頭肥豬。
鄭屠夫立刻一刀紮進了豬的心臟。
哧哧,鮮血奔湧而出,卻不見落下,居然浮空吸入了裝有枯爪的木桶之中,不一會肥豬就血儘,居然身體也跟著乾癟了不少。
“還不夠!”鄭屠夫再次大喊,兩人又是如法炮製,足足耗儘了三頭肥豬之血,木桶中才傳出一聲飽嗝。
一隻白淨的手以手指為支撐,靈巧的從木桶中一躍而出。
人手!何天瞳孔一縮,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狠狠的拽住。
而鄭屠夫卻是不以為意,隱隱鬆了一口氣。
人手走到門前,曲指一彈,沉重的案板頓時飛向一角,好大的力氣!
下一刻木門也隨之彈飛,外麵血腥的一幕頓時映入何天的眼眶。
原本華麗無比的飄香樓上濃煙滾滾,已經殘破不堪,旁邊的園牆都坍塌了一角,遠處更是火光衝天。
屍體和鮮血到處都是,天空更是有不少莫名之物在遊蕩。
有人在巷子口呼喊奔逃,不一會就慘叫一聲,沒了動靜。
詭物居然如此恐怖,短短幾分鐘而已,何天目之所及之處已經淪為人間地獄。
幸虧鄭屠夫剛才將自己拉進房去,不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嘶吼!突然一聲怪叫響起。
天空中幾團遊走的陰雲像是發現了什麼,立刻朝何天所在的屠宰房俯衝而來。
臨到近邊,陰雲中卻是探出了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其中一隻上麵還掛著染血的布條,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的。
“這就是詭物,碰到了,就算內勁武者都隻能調頭就跑,唯有氣勁強者才能與之抗衡。”身後,鄭屠夫憂心忡忡的開口。
“那我們怎麼辦,逃嗎?”
這種時候滿頭都是詭物,那裡還有什麼活路可以逃?
說時遲那時快,三隻詭物一眨眼就到了麵前,腥味撲鼻而來。
忽然一旁射出一條紅線,將三隻詭物洞穿成一線,一齊拉入牆角,卻是斷手發力,手心吐的舌頭。
啊!啊!詭物發出淒烈的慘叫,在一陣咀嚼聲中煙消雲散。
其它發現何天兩人,打算衝過來分一杯羹的詭物紛紛停住,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紛紛後退。
“血腥之地是詭物的最愛,每次詭物出現,屠宰房最是凶險,不過我有祖師庇護,自可保全無恙。”看到何天震驚的表情,鄭屠夫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
“就是剛才那隻手?”何天小心的開口問道。
“正是,此物可不簡單,是我這一脈屠夫老祖死後,握刀之手上殺氣不化,形成的詭寶,三品以下的詭物,它都可以輕鬆對付。”說到這裡,鄭屠夫臉上露出了一絲自豪。
“三品?那這些天上飛的是什麼品級的詭物。”
“這些不過是沒有品級的遊魂,屬於最弱的詭物,白商城是偏遠小鎮,能來攻打的詭物最多不會超過五級,等下鎮妖司的人手趕到了就安全了。”
似乎是在印證鄭屠夫說的話,天空中突然飛來一把劍,將三個飄蕩的遊魂攪碎。
“爾等詭物通通受死!”隻見一名白衣男人淩空飛渡衣帶飄飄,如同滴仙一般。
天上的遊魂頓時作鳥獸散。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又有高僧漫步走來,身上散發出金光,所過之處,詭物哀嚎不已,通通化作青煙。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遊魂通通退卻,很快圓月當空,世界恢複正常。
“看來鎮妖司得勝,白商城保住了。”鄭屠夫說了一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什麼,還有打不贏的時候!”何天開口問道,“要是打不贏,那又如何?”
“唯有死耳!”鄭屠夫一臉的苦笑,“亂世之中,我輩百姓本來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鄭屠夫走到牆角,口中念念有詞,很快從瓦礫堆裡麵跳出人手,吞噬了三個遊魂之後,人手依舊不甘心的四處蹦躂,此時遊魂已散,哪還有詭物可以吞噬。
忽然人手暴起,手心中露出一張利齒大口,一口咬到鄭屠夫肩膀上!
“啊!彆過來!”鄭屠夫頓時慘叫一聲,何天正要上前幫忙,卻被其喝止。
人手吸了兩口人血,還有些意猶未儘,但在鄭屠夫念叨的咒語下終於鬆口,身體逐漸乾癟,化作枯手模樣掉落下來。
鄭屠夫臉色蒼白,傷口處皮肉翻卷,模樣恐怖。
但其還是忍住劇痛,小心的將斷手撿起,包好!
“藥!”在鄭屠夫的催促下,何天立刻找出其收藏的金瘡藥,為其敷上。
“唉,這詭寶使用起來也有禍端,每次都要吸血,殘留不少詭毒,也不知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得起幾下折騰。”鄭屠夫歎息一聲,身形佝僂,似乎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
突然他眼前一亮,有意無意的向著何天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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