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間，沈靈雪下令切斷了所有飛船的動力。
當然，切斷的僅僅是動力，並沒有涉及到飛船的電力係統。
也就是說，除了動力係統，飛船的一切係統都在正常的運轉當中。
隨後，五艘飛船的動力係統恢複運行，並迅速的移動到了遠方，並在這個過程中一直保持著動力係統的運行。
在飛船中，沈靈雪靜靜的注視著那五艘飛船的情況，各類數據無時無刻彙總到她的神經核心中，供她調閱。
“如果推論成立的話，那五艘飛船應該遭遇到快子打擊。”
沈靈雪想著。
剛剛艦隊突然遭遇到的打擊，徹底的推翻了她心中的第一種想法，即這裡是宇宙中天然存在的超純真空。
如果是天然存在的話，那剛剛艦隊遭遇到的快子打擊是什麼鬼？
所以這片真空純度極高的空間，一定是文明造物。
而剛剛的快子洪流，就是最好的佐證。
通過快子與正物質的泯滅反應，從而剔除空間中的正物質，例如正粒子、星際塵埃等物質，從而獲得高純度的真空，這是之前矩陣的設想。
而剛剛發生的一切，也驗證了矩陣的設想。
飛船中的沈靈雪靜靜地等待著快子洪流的到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
快子洪流依舊沒有按照預期到來。
等待從來都是飛升者的一種美德，從飛升者的壽命無限延長後，等待就成為了飛升者的一門藝術。
但是這種等待並不會影響到整個社會的運轉效率，隻是提高了飛升者們的耐心。
尤其是在科學研究中。
而這一次的等待，自然也沒有白費。
在飛船中的銫-133原子鐘進行了九百個原子基態超精細能級躍遷，也就是十五分鐘後。
快子洪流如期而至。
這一次的快子洪流不僅僅泯滅了飛船釋放出來的粒子，連帶著也摧毀了飛船的一部分。
“十五分鐘是一個節點嗎？”
對於這樣的結果，沈靈雪並不感覺到意外。
但是接下來的她並沒有就此行動起來，依舊是在這裡靜靜的等待著。
第一波快子洪流結束後，又一波快子洪流如期而至。
並摧毀了飛船的絕大部分，還有之前從飛船中逸散的各種粒子。
麵對這種情況，沈靈雪將其記錄了下來。
她此刻不知道這些快子洪流是從什麼地方發射而來的，也不知道這片空間是什麼地方。
但是此刻快子洪流的表現，讓她不由得開始思考了起來。
事實證明，在這片空間中的快子洪流，似乎隻會打擊一些“不成型”的物體。
這裡的不成型，指得是物體的整體性有缺失。
就如同現在一般，對於完好的飛船，那些快子洪流並不會打擊。
一開始快子洪流打擊的，是從飛船尾部逸散出來的粒子，對於飛船而言粒子並不是整體的物質。
隨後在沈靈雪的測試中，快子洪流摧毀了飛船的“整體性”，讓飛船遭到損傷。
隨後的第二輪快子洪流中，快子洪流的目標就變成了那些損傷了“整體性”的飛船。
從某種層麵上來講，這似乎也是一種熵選擇機製。
飛船收到損傷後，因為混亂程度增加，熵也隨之增加。
而快子洪流攻擊受到損傷的飛船，卻不攻擊沒有收到損傷的飛船，這一點與熵選擇機製有些類似。
但是是通過什麼手段完成的，沈靈雪還一無所知。
此時，在經過了三輪快子打擊後，沈靈雪派出去的五艘飛船已經被全部清除。
整片空間，除卻剩餘的飛船，又變成了純度極高的真空。
也就是說，每次打擊有十五分鐘的間隔，而這十五分鐘就是矩陣飛船移動的黃金時間。
隻是……
“這個快子打擊的力度是不是有些小？”
“如果那些星際海盜說的沒錯的話，既然他們在這裡發現並獲得了維度武器，那就說明這個文明遺跡，至少是六級及以上。”
“那六級文明的攻擊手段就如此孱弱嗎？”
“還是……”
對此，沈靈雪顯得有些疑惑。
因為遭遇到的快子打擊，顯得有些過於孱弱了。
如果這片空間中的某個地方，存在矩陣無法察覺的負物質炮，並對進入這片空間的正物質進行清除。
那威力應該不至於如此孱弱，因為根據之前方程傳遞過來的資料，矩陣已經實現了負物質炮的建造，並且威力強大。
但是剛剛那幾次快子洪流，說實話，威力並不是非常強大。
好像這些快子的目的，並不是來摧毀這片空間中的物體。
快子的作用僅僅是清除，維持這片空間的真空純度。
摧毀和清除，從某種程度上看起來意義是一致的。
但是在這裡，雙方背後的含義則是與眾不同。
清除，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一種更加溫和的做法。
就像是在實驗室中，人們隻會說清除雜質，但是並不會說摧毀雜質。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疑惑暫且按下，沈靈雪指揮著艦隊繼續向前行進。
那裡有著特殊的信號傳出，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既然進入到了文明遺跡中，要做的就是探索不是嗎？
每隔十五分鐘，矩陣的飛船就要關閉動力係統進行停泊，隨後再次啟航。
沈靈雪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在這片空間中進入曲率空間，但是此片空間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被禁錮住了，飛船中的曲率空間發生器，無法彎曲此片時空。
“果然與空間有關係。”
麵對這種情況，沈靈雪並不感覺到什麼意外。
這樣讓她更加證實了，這片空間絕對是六級及以上文明留下的空間遺跡。
在隨後的時間中，沈靈雪也驗證了，即便是這片空間被某種原因禁錮了，但是這也並不影響伊塔粒子在這片空間中開辟曲率空間。
似乎伊塔粒子能夠無視這片空間的限製。
她將這個收獲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也許，伊塔粒子會成為這一次矩陣探索文明遺跡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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