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瀏覽完錫金文明的曆史後，沈靈雪有些感慨。
如此一個文明，因為錯誤的選擇而在四級文明的範疇中停留了超過上萬年的時間。
之前被他們抱著彆樣心思幫助的弱小文明，都突破了五級文明。
而錫金文明依舊在四級文明的範疇中打轉。
如果矩陣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而且方程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七十年的時間，在河鼓一一直相安無事。
這段時間，對於飛升者來說可能不值一提，因為飛升者的壽命幾乎是無窮的。
但是七十年的時間，對於錫金人來說，則是世代的更迭。
經曆過戰爭的老一輩錫金人逐漸凋亡，新生代占據了錫金文明的主流。
被圈養在河鼓一A至河鼓一C三顆行星上的錫金文明，正在經曆劇烈的社會變革。
資源的計劃配比，讓錫金文明逐漸萎靡了下去，年輕的錫金人對於當權者也越來越不滿。
劇烈的社會變革正在醞釀之中。
投降派、反抗派在錫金文明社會中的體量也變得越來越大。
但是這些，已經和矩陣沒有關係了。
因為矩陣到河鼓一的通訊已經完成鋪設，方程的意識已經可以投射到這邊。
生活在三顆行星上的錫金人抬頭仰望的時候突然發現，漂浮在星球軌道上的飛船突然亮起了奇異的閃光。
地麵上的收集者文明登錄部隊，也開始整齊的列隊，望向了頭頂的天空。
錫金人本能的感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確實也是如此。
方程的意識已經投射到了距離太陽係四百光年的河鼓一中。
“你來了？”
“嗯，我來了！”
簡單的交流在方程和沈靈雪間展開，兩人已經無需多說些什麼。
此次遠征的收獲和損失，在方程的意識投射到這裡的第一時間他便知曉。
一百萬艘飛船，總共損失了十八萬艘，有上萬名飛升者在登陸作戰中意識消亡。
對於意識消亡的飛升者，方程計劃在虛擬矩陣中為他們樹立豐碑，以此來紀念他們對矩陣做出的貢獻。
還有那些加入到這次遠征艦隊中的飛升者，也會被虛擬矩陣所收錄，被銘記。
矩陣的遠征艦隊有一定的損失，但是相比於收獲來講，這些損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遠征艦隊消滅了幾乎全部的錫金文明艦隊，並占領了對方的母恒星係。
整個錫金文明，已經在矩陣的掌控之中。
這還僅僅是其一，其餘的便是在錫金文明主控計算機中得到的資料。
關於如何突破五級文明的線索。
在這幾百年的時間中，一個概念在方程的思維核心中愈發的清晰。
負物質，應該是突破五級文明的關鍵，在此前錫金文明故意透露出來的資料，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五級文明和四級文明並沒有什麼最本質上的區彆，差距應該不像四級文明和三級文明那樣巨大。
這一次對於錫金文明資料的查詢，也說明了此前的錫金文明並沒有說謊。
負物質，確實是突破五級文明的關鍵，但是從錫金文明的資料中，展現出了更多的信息。
負物質與暗物質有著極強的聯係，也許掌握了負物質和暗物質的性質，就能讓文明突破五級文明。
但是……
“暗物質啊。”
方程有些感慨。
當前矩陣對於負物質還一知半解，現在又出現了暗物質。
早在矩陣曆之前，人類科學家便提出了暗物質的概念。
因為在觀測宇宙的過程中，人類發現了很多違反牛頓萬有引力的現象，而暗物質概念的出現能夠很好的吻合觀測到的結果。
隨著引力透鏡效應、微波背景輻射觀測結果的出現，更加驗證了這個猜想的正確性。
矩陣也對暗物質進行了大量的猜想。
暗物質無法被直接觀測到，他不發射電磁波，也不吸收電磁波，這就證明了他無法通過光譜等形式直接觀測。
想要尋找暗物質存在的蹤跡，隻能通過引力透鏡效應進行觀測，這也就說明了暗物質存在引力。
在宇宙中，暗物質就是看不見也摸不到的存在。
方程推測，有可能暗物質是一種惰性中微子。
但是這種推測還需要現實的驗證，也有可能暗物質是其他的東西。
“也許製備負物質的手段，就隱藏在暗物質中。”
通過對錫金文明的資料的查詢，方程有了新的想法。
而一切，都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怎麼樣，有沒有新的理解？”
意識從思考中抽離，方程對上了沈靈雪期待的眼睛。
“有一些，但是不太多。”
“錫金文明所說的線索，果然就是線索罷了。”
說著，方程苦笑了一聲。
“負物質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又來了一個暗物質。”
“也許未來的一段時間，我們要搜尋暗物質存在的蹤跡，隨後進行研究。”
“那樣我們會對暗物質的性質有更深的研究，那也可能就是我突破五級文明的鑰匙。”
“但是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
說著，方程又陷入到了思考中。
“為什麼負物質，是突破五級文明的關鍵？”
“負物質還有什麼性質？”
他想到了之前在運行大型粒子對撞機的時候，還有在對伊塔粒子性質檢測的時候，平白無故出現的質量增加現象。
這會和負物質有關係嗎？
想著，方程將目光投向了浩瀚的宇宙。
是時候去搜尋暗物質存在的蹤跡了。
至於被圈養在三顆行星上的錫金人，方程也有了決斷。
從海那裡學到的。
文明之間沒有妥協，有的隻是你死我活。
但是方程並沒有那麼極端，要完全毀滅錫金文明。
他準備將錫金文明的意識，集體上傳到類似於虛擬矩陣的數字世界中。
這樣可以繼續保留錫金文明的文化，但是失去軀體的錫金文明，也就喪失了乾涉現實的能力。
這是現階段，針對錫金文明情況，方程能夠給出的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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