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錯。”
宇智波鼬跪伏於地,那雙空洞的眼眶再次被鮮血浸潤,他以一種近乎絕望的語調哀求著:
“二代目,我可以以死謝罪,但、但佐助是無辜的,求您饒他一命!”
聽到這,三代目麵露不忍的神情。
他是知道的,鼬到底有多重視愛護的自己的弟弟。
團藏無疑是利用了佐助作為籌碼,迫使鼬走上了那條不歸路,舉起了屠刀。
麵對鼬的苦苦哀求,扉間就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這人要是真的愛他弟弟,就不會殺了全族後隻留下他一人。
扉間都沒法想象,一個七歲的孩子,在全族滅亡、凶手還是他親哥的情況下,到底該怎麼好好活著。
就不說全忍界對宇智波一族的覬覦了,光是不立刻自殺追隨族人而去,就已經是這孩子無比堅強了。
宇智波鼬這所謂的“愛”,還真是讓人承受不起啊!
“去把宇智波富嶽和美琴帶過來。”
一夜之間,富嶽夫婦顯得格外落魄憔悴,不知道蒼老了幾歲。
當兩人看到被挖去雙眼的鼬時,臉色煞白一片,美琴的淚水奪眶而出,富嶽則是嘴唇哆嗦,汗水沿著臉頰不斷地滑落,滴落在地。
“全都是我的錯!”
富嶽在片刻的沉默後,終於崩潰地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霜,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悔恨。
“我不該四歲的時候就把他帶上戰場!”
扉間聽到這話,真是氣得夠嗆。
把四歲的兒子帶上戰場、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你活在忍村是為了什麼?滾回戰國去啊!
“我不該讓他這麼早就進入暗部。”
“更不該將整個家族的重擔,全部壓在他的肩上!”
富嶽痛苦的哀求道:
“子不教父之過。”
“我們夫妻願意以雙眼為代價,隻求能留住鼬的性命!”
說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鮮紅的寫輪眼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下一瞬,他們竟毅然決然地將自己的眼球挖出。
頓時,血流如注。
“父親、母親,不要!”
一直都表現得像個死人的宇智波鼬,在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後,終於有了反應。
他痛苦地哀嚎出聲,血像淚水一樣,從空洞洞的眼眶裡不斷滿溢出來。
這一出既感人又略顯荒誕的戲碼,自始至終,扉間都以一種冷漠至極的眼神旁觀著,仿佛是在觀賞一場無關緊要的猴戲,內心毫無波瀾。
三代看不下去,求情道:
“老師,鼬他還隻是個孩子,他隻是誤入歧途!”
“他一直都是火之意誌的信仰者,這次做出傻事,其實也是為了村子。”
在扉間麵前,三代總算是不敢把鼬七歲就有火影意誌這種離譜到家的話說出來。
他要是敢這麼說,扉間就能當場砍死他!
而聽到三代的求情,富嶽、美琴以及鼬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感激之色。
“三代大人...”
鼬甚至更加痛恨自己,竟然讓寬厚仁慈的三代麵對如此的窘境。
扉間卻隻是冷笑一聲,那眼神冷冽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靈魂深處:
“這種時候,你就要跳出來裝好人了?”
這種馬後炮般的慈悲與憐憫,毫無用處,虛偽至極,更是令人作嘔。
宇智波這幫腦子有坑的純傻子,根本就是行動上的矮子、口頭上的巨人。
造反的口號喊得震天響,整天嗶嗶什麼宇智波什麼寫輪眼天下無敵,可真要落到行動上,一個個又都磨蹭著不肯上。
都被團藏欺負到頭上了,這幫紅眼病還是慢吞吞的,現在都要被滅族了,都愣是沒開始造反!
這要是換成扉間和神月來,口號是上午喊的,中午就全造反完了。
所謂造反,講究的就是一個快狠準,宇智波的這幫傻子,天天掛在嘴邊,這跟過過嘴癮有什麼區彆啊?
你堂堂三代,明明有個忠心耿耿的間諜宇智波鼬,還有一幫天天叨叨造反但天天都不動手的豬一樣的敵人。
結果到頭來,你什麼都不做?就這麼一味的拖下去?
從九尾之亂到止水之死,再從止水之死到滅族之夜,這中間的跨度,不是秒、分、時、天、月,而是年啊!
這麼長的時間,你猿飛日斬,堂堂的三代目火影,就完全放任團藏、放任這幫宇智波?放任事態不斷惡化?
三代但凡能靠譜一點,哪怕隻做上一點點實事,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局麵!
扉間真的是完全搞不懂了,他千手扉間的弟子,真的連這一點能力都沒有?
他的教育水平,真的就爛到這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這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我該背負的錯誤。”
扉間眉間緊擰,半晌,深深地歎息一聲。
越是了解的更多,他就越發憎恨厭惡這個醜陋扭曲、這個神月並不存在的世界。
被扉間一頓狂噴過後,慘白著臉的三代,又一次無助地跪倒在地。
宇智波鼬也是深受震撼,他忽然察覺到,在他心目中像太陽像高山一樣的三代目,似乎,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偉大?
鼬空洞的眼眶中再次湧出了鮮血,他的心神都在劇烈顫抖著。
他已經隱約察覺到,自己被幾個老家夥耍得團團轉,但內心深處卻又在拚命抗拒這一事實。
望著蒼老而疲憊的三代,扉間的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情感。
他還是了解這個弟子的。
他隻是軟弱,一遍遍的念及舊情,不忍心對昔日同僚下手。
但坐在這個位子上,無能就是他最大的惡。
木葉高層與宇智波一族的糾葛,說白了就是權力之爭,雙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得有底線。
現在他們鬥成這個鬼樣,那木葉還辦下去乾嘛?
反正千手也沒了,大家都一起回到戰國時代好了!
扉間越想越氣,他已經開始在內心深處,不斷問候這個世界的千手扉間。
要不是他們用的是同一張族譜,那扉間絕對能把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一遍——
你這家夥,究竟是怎麼教導後輩的?
死得還這麼早,留下這一堆爛攤子讓我來收拾,我丂你%¥
此時,宇智波鼬一家三口人,整整齊齊都成了瞎子,跪在地上血流不止,看起來還挺淒涼的。
但成了瞎子,總好過被兒子直接殺了,好過被兒子直接滅族。
扉間厭惡地瞥了這一家子一眼,隻覺得太倒胃口,擺擺手,就讓暗部的人趕快過來把他們帶走:
“把這三個關到地下監牢去,準備一下公開審判。”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實在太過嚴重,必須有人出來吸引仇恨、承擔罪責。
宇智波鼬既然願意做這個劊子手、替罪羊,那就乾脆一直做下去,反正他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嗎?
至於失去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鼬,會在這之後遭遇什麼,扉間對此並不關心。
聽到公開審問,鼬、富嶽和美琴都是臉色一白,從此以後,他們一家就要永遠釘死在恥辱柱上。
但現在,他們隻能感謝扉間的“慷慨仁慈”,感謝他至少饒了他們一命。
“二代目...感謝您...”
“去把團藏、小春和水戶門炎都帶過來。”
三代目火影猛地抬頭,目光中交織著驚恐與不安,聲音顫抖地問道。
“老師,等等,您這是要?”
果不其然,扉間麵無表情,隻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既然你不願親自動手清理門戶,那就隻好由我代勞了。”
此時的宇智波族地,沉浸在一片絕望與混亂之中。
哭泣與咒罵聲交織成一首悲歌,回蕩在每一處角落。
一夜之間,一族的高端戰力,全部被“宇智波斑”屠殺,隻剩下老弱病殘,也被宇智波鼬殘害。
好在扉間阻止得及時,最終,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倒是死傷不多,算是保留了火種下來。
而在經曆了這一夜的慘劇後,活下來的族人,大部分都有了寫輪眼。
對宇智波鼬、誌村團藏和猿飛日斬的仇恨,更使他們空前團結。
但這之中,最無辜的,依舊是佐助。
幸存下來的宇智波,既沒有憤怒的打殺他,也沒有去責罵他,他們隻是把佐助當作不存在一樣,完全不去搭理他。
但這份冷漠與無視,對他來說卻比任何懲罰都要殘酷。
就這樣,被所有人撇到角落裡的佐助,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住處也沒有了。
氣派的族長大宅成了廢墟,在先前的混亂中,被暴怒的族人摧毀得幾乎不剩片瓦。
小佐助隻能縮在角落裡,抱著那隻陪伴他度過無數日夜的小恐龍玩偶小聲抽泣。
他哭泣,並非因為自己被族人憎恨與苛責,已經了解前因後果的他,正在為鼬、為族人們哭泣。
想起那些慘死的族人屍體,佐助痛不欲生,而他最崇拜最敬愛的哥哥,竟然就是殺人凶手!
“哥哥,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最終,鼬的罪孽,富嶽的無能,還是一股腦地全落在了小佐助的肩膀上。
而他餘生,都隻能負重前行。
正在到處照顧族人的鏡,無意間瞥見了佐助那孤獨無助的身影,瞬間心軟了下來。
雖然拜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富嶽所賜,鏡對佐助的初始好感實在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幾分戒備與不滿,但他也不能放著這樣一個小孩子不管。
而且這孩子,看起來實在像是泉奈老師。
就這樣,小佐助像是隻流浪貓一樣,被鏡直接撿了回去。
起初看到鏡這個陌生人,他還很警惕,有些凶巴巴的,但在好好吃過飯、洗過澡之後,佐助的態度瞬間軟了下來。
在遭遇如此大變之後,他真的很需要大人來依靠。
“佐助,你不要怨恨族人。”
鏡雖然抱著佐助,但腦子裡想的還是他那個二五仔哥哥,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你哥哥做下的事,實在是不可饒恕的,大家會遷怒你,也是人之常情。”
事實上,在鼬和富嶽乾出這樣的好事後,宇智波幸存下來的人還沒一刀劈死佐助,已經是他們顧及舊情和寬厚大量。
“我都知道的。”
一提及此事,小佐助的眼眶再次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因為有鏡在身邊,他才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滑落。
“我才不會去恨大家,哥哥、全都是鼬的錯!”
“對不起...”
佐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與無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心底擠出來的,強烈的負罪感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宇智波一族,在在鼬的眼中或許隻是狹隘、愚昧且令人絕望的存在,但在年幼的佐助心裡,卻是他永遠的驕傲。
嚴厲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優秀的兄長、親切的族人,就在昨天,佐助擁有這一切。
雖然也有煩惱,但他就是這世上幸福的孩子。
可現在,這一切美好與幸福,都因鼬的背叛變得支離破碎。
三戰戰場之上,在得知自己會成為未來的三代火影之後,猿飛真的是笑得合不攏嘴,甚至開始發癲——
“哈哈哈、三代目就是我、我就是三代目啊!”
“.....”
水門班三人開始麵麵相覷,心中暗自嘀咕:
原來三代目年輕的時候這麼不靠譜的嗎?
呃,其實仔細想想,他現在也挺不靠譜的
“那個、猿飛,呃,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看著猿飛這副模樣,水門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好在猴子還算上心,立刻就不笑了。
“好,我現在就把曆史書拿出來。”
說罷,猿飛就翻開隨身攜帶的封印卷軸,從中拿出一大疊厚重的曆史書。
倒不是這猴子有收集課本的習慣,而是因為他那個負責寫課本的扉間老師,每次都喜歡拿他當小白鼠。
久而久之,猿飛竟不知不覺間積攢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書,他又懶得整理,全塞進封印卷軸去了。
現在,這些書正好派上了用場。
“這都什麼呀?”
一看字就頭大的帶土瞪大眼睛,看著這花花綠綠的書上寫著的“木葉專用教材.曆史篇”,一時腦袋有些發懵。
“曆史書啊?你們這不學的嗎?”
水門和三小隻全都搖搖頭。
他們哪有空學這東西?戰場上增強實力才是最必要的。
隻是看到這些書,水門心中的天平,已經無限的偏向於相信猿飛了。
就在眾人翻看著手中的書籍時,被猿飛扔得滿地都是、一本剛巧砸在最下方的書,忽然被一隻慘白的手悄悄抓走,抓進地底之中。
“斑大人,您看!”
漩渦絕蹦蹦跳跳,獻寶一樣,來到了老年斑的麵前,手中捧著的正是那本消失的曆史書。
正在王座上閉目養神的老年斑,極其緩慢的睜開眼睛,雖然渾濁、但依舊冷銳的眼睛,氣勢十足的瞪著麵前的白絕。
正常來說,任何人被斑這樣盯著,都會落荒而逃,甚至大喊幾句死神來了。
但漩渦絕卻毫不在意,一把將書塞在了老年斑的腿上,嘴裡顛三倒四的講著它剛剛偷聽到的東西。
起初老年斑並不在乎,隻想將書隨便丟到一邊。
但他忽然停下動作,甚至錯愕地瞪大眼睛,隻見書封上畫的就是火影岩,赫然是柱間和斑的頭像。
“這是?”
他翻開第一頁,隻見大大的標題映入眼簾——
“查克拉的起源”
“上古時代,大筒木輝夜降臨忍界,她就是日後的查克拉始祖。”
“大筒木輝夜一共育有三子,長子大筒木羽衣,千手和宇智波的先祖,忍宗建立者,也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
“二子大筒木羽村,日向的始祖,在月球上定居。”
“三子大筒木黑絕,為了讓輝夜複活,暗地裡操縱忍界鬥爭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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