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中場休息(1 / 1)

中場休息的時候,林伯山和韓珂攜手在場地內溜達了一下,準備活動活動身體。

當然,原因肯定是座椅有點硬,坐久了血液不怎麼流通,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想偷聽一下,其他人會怎麼吹自家女兒的彩虹屁。

“我發現聽眾永遠摸不清楚林夏的套路,你剛覺得琵琶這樂器挺雅致的時候,轉眼她就來給你搞笑了,你以為二胡是來搞笑的,她就給你搞最傳統的苦情。”

“這姑娘好像在搞一種很新的跨界,也不知道哪來的想象力?”

“現場的演奏也很好啊,完全不像個新人,調度樂團很有一手。”

“怎麼可能是新人?跟著林伯山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吧。”

也有一些媒體在那苦思冥想,和同行們商量著今天的報道怎麼寫:“你們說林夏這種風格應該怎麼歸類呢?世界音樂?新世紀音樂?”

“不管怎麼說,這場音樂會的話題度肯定拉滿了。”

“又得回去熬夜趕稿了……”

還有家長三三兩兩地在議論,思考讓自己孩子學什麼樂器才好。

原本這些家長都覺得西方樂器更高雅一點,結果今天一看,民樂也是很帥氣的嘛。雖然有些樂器分不太清,但最出名的幾樣大家還是能認出來。

他們在這聊得熱火朝天,就是苦了同樣來到現場或是正高高興興在家扣手機的孩子。

……怎麼簡簡單單聽個音樂會,還有我的事呢?

當然,以華夏人愛排行的性格,也有不少人試圖在演奏過的曲目裡評選出個一二三四,結果發現,笑死,根本評不出來。

當他們覺得哪一首最好的時候,往往又覺得下一首也不錯。而且現在下半場還沒開始,搞不好還有驚喜,還不如老老實實聽著。

林伯山走著走著,硬是把在樂團裡,隔著一百多號人聲音裡聽音準的本事都用來聽這些閒話,還能時不時給韓珂轉述幾句。

結果還不等溜達一圈,就看到了熟人。不遠處鐘然和李文州這兩位大作曲家站在一塊,好像是在爭論著什麼。

“老林!韓老師!”李文州也看到了林伯山和韓珂,揮著手示意他們過來。

“你們在這說什麼呢?”

“也沒說什麼,就是鐘老師比較期待看到林夏做一些純民樂,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很好,民樂也未必都去走同一條老路。”李文州大概說了一下他們兩個討論的內容。

“我沒說這樣的音樂不好!”

鐘然顯然是覺得自己的意思被李文州曲解了,連忙解釋了一下。

她絕不是那種古板的人,她連“Whenyoubelieve”的旋律都覺得不錯,林夏的這種創新當然覺得很好,在給林夏頒曲神獎之前,她就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了,要不然當時也不會答應做這個嘉賓。

鐘然隻是想看到這個年輕人更多的可能性罷了。

她自己跑到民間采風,一跑就是十幾年,這麼些年,也隻能和一幫老朋友一起撐著民樂的傳承。

新的演奏家倒是出了不少,但民樂的傳承也不是純靠演奏技術的……

沒有大眾喜歡聽的新曲,就算是技巧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林夏,鐘然就像抓住了一根拐杖一樣,不由自主地想看到她做更多的事情。在林夏搞創新的同時,鐘然也在暗暗期待,她不要忘記那些老東西就好了。

“也許夏夏這兩種方向都想做呢?”

韓珂笑意吟吟地緩和著他們之間的氣氛,以她對林夏的了解,是很有可能allin的,說不準她現在已經在研究民樂團了。

“是有這個可能。”

鐘然仔細一想,也覺得阮清說得很有道理,畢竟一開始,她注意到林夏就是因為阮清的那首《小河淌水》,這姑娘就是搞傳統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要是我那幾個學生,有小林的一半誌氣就好了。”鐘然歎了口氣。

“她要學的還挺多呢。”林伯山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題。

韓珂也不客氣,直接笑著懟了他一下:“人家鐘老師誇夏夏,你還在這謙虛上了。”

鐘然和李文州一看就知道林伯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估計高興得不得了,都在心裡感歎,果然什麼年紀的家長都愛曬娃。

尤其是鐘然,她年輕的時候一門心思去山裡采風,一心撲在事業上,也沒有娃可以曬,完全理解不了這種心態,隻覺得這老同事有點丟人。

……

當中場休息時,各位觀眾討論得熱火朝天,林夏反而什麼都沒想,就拿著個保溫杯坐在那裡休息發呆。

陳星語路過的時候,林夏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冷嗎?”

給陳星語都搞無語了:“你都問我十幾遍了,放心吧,不會影響演出的。”

說完,陳星語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林夏:“你是在緊張嗎?”

“有一點吧。”

這話倒不是在謙虛,她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指揮新人。

以前粉絲畫她的qq人,說她是技術宅,那是一點都沒說錯。

她最擅長的就是玩合成器,自己悶頭在那裡搞編曲,頂多就和幾個人交流一下,更多的時候還是自己單打獨鬥,哪裡帶過規模這麼大的樂團啊?

突然拿起了指揮棒,自然覺得責任重大。

指揮就是一個樂團的靈魂,就和帶兵打仗的將領一樣,一個不合格的指揮,完全可以讓最強樂團原地變成散裝。

雖然有林伯山的提點,但這種事情更多地還是要自己去悟,不怎麼容易。

即使她能聽出來樂團的問題,但怎麼改,往哪個方向改,用什麼方式讓樂手接受,都是需要仔細考慮的。

林伯山借給她的是華夏交響樂團,樂手的水平都很高,這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她說的東西不合理,樂手很難接受她這個新人指揮的意見。

好在要演奏的這些曲子不像那些大型交響曲一樣複雜,她笨鳥先飛一波,還是可以拿下。

……雖然她說這話的時候,能感覺到樂團的成員們有一種莫名的無語,好像這話講得很奇怪一樣。

休息室人不少,樂手們有的在說話有的在調音,環境十分嘈雜,她們還沒說幾句,就有人來和林夏說話。

“小林老師,今晚這場音樂會我真是服了,我參加過那麼多場演出,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過癮!”一位年輕的小提琴手看起來挺興奮的。

“我也是!”唐遠喬也走了過來,因為溫度變化,她重新貼了笛膜,正準備試音,就看到這邊的情況:“以後有笛子新曲一定還要喊我啊,雅君在三國音樂會拉了一首《戰馬奔騰》,也太讓人羨慕了。”

最後生怕林夏不記得,唐遠喬還補了一句,抓緊時間推銷自己:“簫我也很擅長!尺八也可以!”

“唐老師,您這也太誇張了。”

林夏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堂堂教授,居然像個剛畢業的學生一樣,搞起了自薦。

她還在這應付唐遠喬,結果秦老也來湊了一波熱鬨。

“小林,加油,以後華夏樂壇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這些年輕樂手和演奏家也就算了,大家都沒什麼架子和包袱,開開玩笑就過去了,秦老這種老前輩麵前,林夏可不敢托大,隻好連忙起身說“不敢不敢”。

本來林夏想讓秦老早點回去,畢竟年紀大了,秋天的晚上還是挺涼的,不如早點休息,明天在家看電視錄播就行。但秦老說什麼也要留下來看看她的音樂會,生怕錄製出個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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