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許白還是去了,陸清淮穿了身正裝,雖然說是對外開放的,但他畢竟是員工,也不能穿的太隨意。
六兒:【你確定你要穿這個?】
許白照照鏡子,看著裡頭下身牛仔長褲,上身白襯衫搭薄款夾克的自己,【嗯,不好看嗎?】
六兒:【好看,可你要去的是宴會,怎麼也得——】
許白:【西裝領帶?不不不,白榆可不是個絕頂聰明的綠茶,尤其是在追人這種事情上,他沒有實踐過又急於求成,所以一定會用最笨的方法企圖吸引季寅禮的注意。】
他在鏡子麵前擺了兩個姿勢,噴了兩下香水,最終還是回歸了清純柔弱的形象,看著頗為緊張的抓住了衣角。
“清淮哥哥,我這樣行嗎?”
陸清淮打量打量,按理來說這樣是太休閒了,但少年估計也沒有什麼特彆正式的衣服,穿了也容易不自在,於是點頭,“行,小榆收拾好我們就出發。”
不得不承認陸清淮確實帥,他是偏柔的,但又有棱角,要說白榆是非得攀附彆人的莬絲子,那陸清淮應該是棵挺拔的白楊。
許白在心裡歎:有能力的,當然會更喜歡陸清淮這一掛。
“清淮哥哥。”許白眼睛裡亮晶晶的,看著就很雀躍,“你好帥呀。”
陸清淮嘴唇一勾,手指在許白額頭上輕輕彈了下,“怎麼油嘴滑舌的?”
“說的是實話。”許白嘟嘟囔囔的,又把話題扯到季寅禮身上,“清淮哥哥,你見過季總嗎?他好像很神秘哎,網上全是關於他的采訪,但是照片卻隻有一張背影。”
陸清淮眉頭一動,他不知道為什麼許白對那個季總這麼感興趣,這麼些年他們倆在一起,生活中都是圍著對方轉,突然許白對另外一個男人表現出興趣,陸清淮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我也沒見過,有傳聞說他長的不好。”
陸清淮麵不改色的說了個“傳聞”,沒看見許白抿著嘴唇在想他看到的那張冷臉。肯定是偷拍的,男人微微昂頭,輪廓硬朗,眉眼淩厲,模糊拉近的鏡頭裡都能感覺到壓迫感。
陸清淮竟然能救這樣一個男人……
許白不由的有些嫉妒,但又下意識的去摸胸前的玉珠,反正十幾年前的事情陸清淮都告訴他了,隻要季寅禮還記得這件事,那就肯定有機會。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兩人確定關係,後麵就都不愁了。
就算被發現也不怕,哪怕為了顏麵,季寅禮也得跟他在一起。
越想越覺得這一套完全行得通,少年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跟著陸清淮進了宴會廳。
這裡比他們想的都要豪華多了,而且連裡麵接待的禮儀小姐都穿的特彆正式,本來信心滿滿的少年一下就蔫兒了,咬著嘴唇不敢抬頭。
“沒事。”陸清淮察覺到許白的情緒,安慰他,“大不了我們進去轉一圈就走,好不好?”
見許白還是不肯抬頭,乾脆將手伸過去攥住了他冰涼的手掌,“走,哥哥陪著你。”
從進去開始,許白就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充滿惡意,讓人極其不適。
許白:【誰在盯著我?季寅禮嗎?】
六兒:【你怎麼知道?】
許白:【嗐,在武俠世界呆兩年,第六感就會變得很準,不準就隨時會被打成篩子。】
嘴上開著玩笑,許白卻覺得更奇怪了,季寅禮按理來說還沒見過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惡意?
被陸清淮牽著,他放鬆一些。
偶爾有幾個同事會過來跟陸清淮打招呼,用很驚奇的目光看被他牽在手裡的少年,“清淮也來啦?這是——”
“我弟弟。”
陸清淮介紹完,許白就會很靦腆的一笑,看起來很內向,但人長得好,乖乖的特彆招人喜歡。於是很快,他就被投喂了好幾塊小蛋糕,手裡還捏著漂亮姐姐給倒的果汁。
“清淮哥哥。”許白拽他的袖口,將白皙的手掌舉上來,裡頭是塊被叉子叉了一小口的巧克力蛋糕,“我吃不下了,這個給你吃吧。”
陸清淮不喜歡巧克力。
許白知道,但他這具殼子就喜歡欺負人,每次都會故意送給陸清淮巧克力或者巧克力味兒的東西。
“……哥哥。”
陸清淮比他高半個頭,許白隻能仰著頭,很清純的、驕裡嬌氣的眨巴著眼睛,讓陸清淮說不出拒絕的話,也沒辦法因為“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不吃巧克力而你還是記不住”而生氣。
他伸出手接過不完整的巧克力蛋糕,用許白用過的叉子,就著缺損的那一小角挖下去。
許白:【哎呀,我可太壞了。】
他能感受到季寅禮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如果有實質,那這把刀應該已經把他完全串成了糖葫蘆。
六兒:【你想知道季寅禮的好感度嗎?】
許白:【零蛋?】
他看著陸清淮吃巧克力蛋糕,還問呢,“清淮哥哥,好不好吃?我待會再給你拿好不好?”
六兒:【-99】
又說,【不過你放心。為了不打擊宿主做任務的積極性,直到零以上,主係統才會進行播報。】
許白:……
陸清淮把蛋糕吃完了,他眉頭擰起,看著臉色有些發白。許白卻已經放鬆下來,串著場偶爾會掏出手機來拍兩張照片——來都來了,這麼高級的宴會,當然要發個動態炫耀一下的呀。
宴會的主角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切,陰鷙冷漠的眼睛盯著穿的格格不入的少年人,嘴唇一扯發出冷笑,“哼。”
白榆,可真是個蠢貨。
又把目光轉到陸清淮身上,這回柔和下來,但察覺到他微微皺眉捂著腹部,便知道恐怕是胃不舒服。
小淮是不能碰巧克力的,方才卻他吃了那麼多。拳頭攥起來,男人神色緊繃,吩咐了句什麼。
陸清淮確實不太舒服,但許白在身邊,他又不想叫人擔心,就強撐著笑同少年說話。
“陸先生。”侍者端著托盤到了陸清淮跟前,玻璃杯裡明顯是還氤氳著霧氣的熱水,“有人叫我送來的。”
陸清淮十分詫異,他四周環視一圈沒發現異常,就伸手把被子握在手裡,道了聲謝。
“清淮哥哥?”許白也跟著往四周看,“是誰給你的呀。”又跟剛發現似的,“你臉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旁邊坐一會……都怪我,我都沒注意到……”
“彆擔心。”
感覺少年比自己還焦急,他不由地笑笑,“沒事兒,可能剛剛酒喝急了,一會就好。”
許白扶著陸清淮胳膊,咬緊嘴唇,不無嫉妒的想:憑什麼陸清淮走到哪裡都有那麼多人愛呢?
憑什麼自己……明明已經很努力了,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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