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當時是被說服了,可感情這種事情又怎麼是能控製的住的?有人陪著開導的時候是想通了些,一旦剩下自己,顧念就又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他與蘇時在一起時甜蜜的那些時間。
“念念,等著我。”
顧念總是會不受控製的看向床底,哪怕他心裡頭知道自己已經換了居所,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幻想——蘇大哥從榻下鑽出來與他相見。
【嗐。】許白搖頭歎氣,【像顧念這樣的人,沒人保護活都活不下來。】
【心疼它?】六兒檢查了下許白的精神波動,【我們在的都不是真實世界,這些人也都隻是數據——】
【放心放心,我知道。】許白搖搖頭,很驚奇的樣子,【呀,原來你這麼關心我?】
【……哼。】
謝訶依然是照舊每天都會過來,也不管前朝裡亂成一團,那些老臣痛罵妖孽禍國,要謝訶將顧念處死。
小桃總要出去為公子取藥,因為有謝訶的關照,倒是沒人敢真正為難她,但言語羞辱總是有的。
“哎呀,也不知道裝什麼,獨占寵愛那麼久,還做的一副柔弱樣兒,真是惡心死人了!”
“就是!”另一位哼笑,好似才看見小桃,“呀,這不是小桃?方才我們說的你可彆在意,姐妹玩笑話嘛,都當不得真的。”
小桃低下頭,準備快步繞過她們。
“彆走呀!”她們嘻嘻笑著,眼睛裡藏著深深的惡意,“你們公子到底是什麼病啊?怎麼不能見人也不能吹風?難不成是癆病?啊,那就要小心啦!”
……
回來的時候小桃眼睛紅紅的,她去煎藥,但一轉頭的時候還是被許白發現了。
“小桃……”他叫住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啊,公子,我這就去給您煎藥。”
許白看著她的背影,其實他自己也清楚,無論是蘇府還是皇宮,自己的身份都是極其尷尬的,什麼都算不上的尷尬。
可惜身不由己,從家破人亡之後,他什麼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惜還連累了小桃,定是讓這小姑娘也受委屈了。
……
謝訶晚膳前又過來了。
朝堂上日日不得安生,到了少年這裡,他終於能放鬆下來,“念念今日感覺如何?”
“蒙陛下關愛。”少年半弓下腰來行禮,“我已經好多了。”
謝訶定定盯了他一會兒,才開口,臉上看不出喜怒,“念念怎麼也學會這些虛禮了?”
“……陛下……”許白垂著眼睛向下看,少年收斂了所有尖刺,柔柔順順的垂手站在謝訶跟前。
“過來。”
謝訶伸手一摟,把他整個人攬進懷中,少年輕飄飄的,在懷裡像朵沒著沒落的雲。
“陛下?……”許白不適應的掙紮一下。
“噓。”
許白因在自己殿內,所以穿的並不多,衣衫單薄,輕紗滑落,露出粉白肩頭,謝訶的手掌摩挲其上,甚至還在一路往下。
“!……”
許白的手顫抖著抓住謝訶的肩膀,揉皺了他身上明黃的龍袍,皇帝隻是不大的一點兒動作,就讓小公子抗拒發抖,細白的腿腳也緊繃起來,一顫一顫的。
許白很害怕,哪怕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反抗,但還是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愛撫。
謝訶看著他隱忍的表情,心裡頭的嫉妒飛快的爬上來,他想:顧念跟蘇時做這些的時候,顧念一定都羞的不敢抬頭吧?
小公子臉頰通紅,在不能承受的時候也被迫承受,嗬,謝訶舔舔牙尖兒,他總能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擁有顧念和他身上的寶貝。
那天謝訶終究沒對他做什麼,萬人之上的皇帝親了親許白的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不願意,我不逼你。”
是我,不是朕。
謝訶很注重細節,因為他知道顧念會在這些事兒上咬文嚼字,說白了,顧念就是一個過分懷舊的人,也就是說,此後每一次回憶,他都會想起謝訶的尊重,而謝訶在這些日子對他越好,在之後他親眼看到蘇時對他的“拋棄”時就會更加難以理解。
許白表現出來的也果然如此,少年發著顫兒的身體得到承諾之後逐漸平複下來,他咬著唇肉,小心翼翼的抬眼看過來。
小公子的瞳孔始終是乾乾淨淨的,仿若雨後含著水珠的蓮,謝訶心頭猛得一動,又趕緊壓住情緒,乾脆大掌伸出,蓋在許白小臉上。
“念念啊……”
皇帝語氣繾綣柔和,一雙眼卻極其狠厲,大掌之下隻露出少年尖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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