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很快就吃完了。
要不說老爺子當年靠著一頓炒雞的本事,就娶了老婆呢,把林城吃的熨帖極了。
要不是老爺子年紀太大了,他都想讓爺爺去城裡開個店了。
朱天宇更是躺在林城的床上直哼哼,忍不住問道:“小城,你說林爺爺這是有什麼秘方嗎?怎麼這麼香啊!我家也老吃雞,怎麼就沒這味啊。”
“那肯定有啊,知道努爾哈赤嗎?”
“知道啊,不就是清朝的開國皇帝嘛,等會,你不會說咱爺爺是努爾哈赤的禦廚吧?可是,我聽說爺爺以前是教書的啊!而且這年代也對不上啊!”
朱天宇震驚莫名,人都坐起來了。
“那你就不懂了吧,努爾哈赤當年在李成梁那裡賣鉤子,死了沒好意思埋祖墳,就埋在我們老家這邊了。恰好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喜歡盜墓,正好發現了他的墳墓,最終從裡麵起出來一本菜譜,上麵就記載了這個雞的做法……”
林城一邊跟朱天宇瞎扯淡,一邊和周夢溪聊天。
就這麼半天功夫,這憨憨就給他發了四十多條消息,連吃個鴨血粉絲也要給給他發圖片。
要不是流量多,他估計都要欠費了。
朱天宇又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林城又在扯淡,拽著他道:“小城,彆以為跟我扯東扯西就能把事混過去,你之前說好帶我來釣魚的,還有搞青蛙!你可彆想賴賬!”
“大中午的,你頂著太陽去啊?”林城沒好氣的道:“睡個午覺,下午去。”
“也是。”
他又躺了回去,看著蚊帳外直轉悠的蚊子,想了想道:“對了,小城,你和蘇晴……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啊?”
“又把張嵐加回來了?”
林城斜眼看他。
他和這家夥認識兩輩子,抬抬腿都知道他狗日的要放什麼屁。
朱天宇豬臉一紅,道:“她,她換了個電話打給我,說蘇晴都哭了,我也是為了你著想,才……”
“嗬。”
林城都懶得吐吐槽了,搖頭道:“不跟你說太多,就警告你一點,張嵐真的彆碰,一般人玩不過她的。至於我和蘇晴的事,你就更彆管了。我現在要把精力放到軍事……啊不,事業上來。”
“之前讓你準備好的壓歲錢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啊,四千多呢。”
朱天宇點點頭,有些緊張的道:“小城,你可彆瞎搞啊,我覺得咱倆現在挺好的,你賣唱,我當保安,一個月掙的不老少呢,萬一要是虧的太狠,阿姨不得打死你呀。”
他倒不是擔心壓歲錢,錢沒了就沒了,而是真怕林城搞歪門邪道的出點啥事。
“瞧你那點出息。”
林城不屑一笑,睥睨道:“你林哥出手,見過輸過的仗嗎?”
“四千塊,到時候哥還你四十萬!少一分,都算哥沒本事!”
“你可算了吧。”
朱天宇撇嘴道:“三年級那會你拿了我二十個彈珠的時候,也這麼說的,結果現在高三還沒。”
“初一的時候,你讓我偷我媽的錢去上網,說回頭就給我,絕對不會發現,結果一周都沒弄來,害的我被我媽打的半死。”
“還有……”
聽到自己當年的黑曆史,林城立即堵住他的豬嘴,道:“打住,打住!”
“彈珠的事,那不是被我媽給沒收了嗎?不然我早還你了!至於偷錢上網,我哪知道那收廢品的這麼坑啊,我爸那輪胎才給三十塊錢……”
林城生怕再聽到什麼黑曆史,急忙轉移了話題,“行了,讓豬腦安歇一會,下午不太熱了哥帶你去釣魚。”
……
下午,林城依言帶著朱天宇到了廢黃河的支流去釣魚。
不得不說,這會的資源是真豐富,兩個人用的竹竿,一會功夫,就上了好幾條野鯽魚,阡陌條子就更多了。
甚至於又過了一陣子,林城竟然手氣大爆發,直接上了一條四斤多的鯉魚。
看的朱天宇眼睛都綠了,這要是他釣上來的可得多爽啊。
“你看我下一條的,包準也是條大的!”
二人就這麼玩了一個下午,期間林城還拍了照片發給周夢溪。
也引起了小妮子的一陣羨慕。
“爸,你看林城釣魚也好厲害,這個魚恐怕要七八斤吧。”
周夢溪此時剛和周揚入了演唱會現場,立馬興奮的給爸爸看。
“這哪有那麼大,撐死四斤了不得了。”
周揚看了一眼,有不屑的說著,心裡卻是一陣眼熱,畢竟哪有人不喜歡釣魚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你問問他這是在哪,哪天爸爸帶你去,給你露一手!”
“我問問啊。”
周夢溪當即噠噠噠的打起了字。
“是林城老家邊上的一條河,說是裡麵還有大黑魚呢。”
“問具體點!”
父女倆這麼說著。
周夢溪忽然想到了之前林城跟她的交代,道:“對了爸爸,林城之前跟我說,十月份好像有什麼風暴要來,要你小心一點,還提醒您……不要貪汙了。”
聽到前麵的話,周揚隻感覺一陣詫異,連他都是兩天前才得到消息,說省府決定這次海州要從外地空降一位書記,據說是帶著整治海州政壇的任務來的。
因為消息太過重大,他連林鎮平都還沒告訴呢,林城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但聽到後麵的話,他卻笑了起來,“丫頭啊,你覺得爸爸是貪官嗎?”
“我不知道。”
周夢溪小聲的道:“但……林城不會騙我呀,所以,爸爸,你要是的話,就趕緊收手唄。”
聽到這話,周揚臉都綠了,親爹說的話你不信?小黃毛說的你就信?
隻能無奈的苦笑道:“丫頭啊,那爸就換個方式跟你說。”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你覺得,憑你媽媽家裡的財富,你爸我需要搞那些歪門邪道嗎?”
“媽媽很有錢嗎?”
周夢溪知道家裡不缺錢,但卻不知道具體的數字。
周揚苦笑一聲,不知是煩惱,還是幸福的道:“很有,就你外公轉給你媽的股份,都價值幾千萬了。”
“這麼多呀?”
周夢溪瞪大了眼睛。
“是啊,所以,你爸爸一個正處,副廳都還帶括弧的區長,貪的那幾個錢,恐怕還不如回去跟老婆,也就是你媽,表現一下要點錢零花來的多呢。”
說到這,他有些感慨的道:“其實,這也是我跟你媽的矛盾的所在,我追她的時候,壓根都不知道她家裡這麼有錢,要是知道了……”
“知道了會怎麼樣?”
周夢溪連忙問道。
“知道了,估計也還會追她吧。”
周揚帶著一絲回憶和緬懷道:“你媽那會呀,可是比你還要呆呢,傻乎乎的可愛,偏偏性格又強勢愛較真,我都不敢想,她這個性格嫁給彆人,會受多少罪,所以啊,還是讓爸爸來承受吧。”
“嘻嘻,爸爸你好肉麻呀。”
周夢溪頓時抱起了周揚的胳膊,滿臉都是幸福的味道。
但父女倆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說到‘貪官’兩個字瞬間。
他們後排一位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耳朵就已經豎起來了。
聽到最後,男子雖然會心一笑,卻低聲對著邊上的年輕人道:“沒想到出來看看,還有這種意外收獲,小劉,把這人記下來,回去先從他這裡查,如果真像他自己說的這樣是個清官,安排我見一麵。”
“是,書記。”
年輕人恭敬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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