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就是答案(1 / 1)

人頭張著黑洞洞的大嘴猛的咬來,左休言握槍用槍柄砸向對方額頭。

咚!

人頭凹陷了一個大坑,往後一仰,紅絲觸須的纏繞有一瞬間的緩慢。被錘擊的疼痛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怪物頭唰的回正,再次衝擊過來,左休言立馬用手擋住。

對方的臉微微凹陷了下去,居然帶著肌膚的溫熱,但怪物的質感堅硬了起來,力量也逐漸增大,她抵擋的效果越來越弱,人頭越來越近。

這樣的乾擾中,左休言切除觸手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更何況還有其他三個在瘋狂增長。

或許對怪物製造傷害,就能讓對方成長的速度變緩?

她心念急轉,立馬換成左胳膊擋住,將手槍一插槍套,抽出匕首,從胳膊彎曲的空隙捅進人頭的嘴巴。

“嘶吼!”尖銳又劇烈的慘叫傳來,刺的左休言耳朵生疼。

忍著刀子刺進肢體帶來的撕裂感,她趕緊趁著對方慢下來的機會,多清理掉了一片觸須。

比起朝自己開一槍的疼痛,刀子的傷害還是小點。再說距離太近,開槍造成的震動和響聲,會給自己帶來二次傷害。

眼見著觸須就剩下十幾根,人頭就要完全掉落,其他三個人臉突然加快了速度,纏繞中不斷地順著身體向上湧動。

僅僅幾秒就到了她的脖頸處!

它們朝左側聚攏,不斷爬上了最開始的人頭,然後向內融合了起來。

人頭變得十分詭異,如同畢加索的畫作,額頭上有側方的眼睛,臉龐上有斜著的嘴,耳朵下插著眉毛,還帶著流下的水。

它們的五官不斷改變著位置,像是要搶奪控製權,力量變得越大,左休言抵擋的手都有些顫抖。

同時還要不斷調整位置,免得多出來的嘴咬到自己。

那些觸須纏繞的力度更大,將原本她體內的精神也扭成了一根根線,如同變成了雙色的麻花。

清理起來更加麻煩,這樣絕對來不及。

左休言在抗衡中,也見到其他空間的人狀態不斷變差。

有覺醒者的身體上同樣長出了人頭衍生體,一點點的從側麵融進了他的頭部。

那人的臉開始不斷鼓動,像是有各種眼球大的疙瘩在冒起。

在慘叫聲中,他的臉部邊緣居然硬生生的撕裂下來,然後飛入了那些空臉的畫作上。

覺醒者血淋淋的肌肉全部暴露在外,咚的摔倒在地,身體抽搐幾下後消失不見。

那片空間變得安靜無比,隻剩下那畫作的人物,臉龐四周滑落下一絲絲血跡,浮起了微笑。

而有的人,不斷用異能轟擊大門,但是沒有任何效果,隻能碎裂一部分,並不能完全轟開。

有的人清除速度較慢,還在兩個臉的程度,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們被汙染的程度也會加深。

左休言緊皺眉頭。

這樣殺怪費時間,還要找合適的麵具按上去,根本來不及,而且凹槽的臉也在不斷變化,太被動了。

一定要找到一張正確答案的臉嗎?

一定要符合那種標準的臉,才能算過關嗎?

或許……

這個門是個誤導性的!

因為給出了一個選項,所以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辦法靠近這個選項。

但,如果這個門提供的標準,本就不合理呢!

左休言看向自己脖頸的人頭,一個想法冒了上來。

她猛地拔出還在那嘴中的匕首,不斷地捅入各個五官上,將它們搗的稀巴爛。

人頭幾張嘴尖叫響成一片,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左休言咬牙。

這麼喜歡搶我的臉,那我就讓你變成我的樣子好了!

那些紅色觸須在這種瘋狂的傷害下,纏繞更慢了。

左休言迅速用精神切斷大片紅線,然後將自己的精神力化作了一道道藍色的細線,帶著銳利的力道朝人頭的精神體刺了進去。

精神藍線不斷進進出出,如同十字繡一般,兩股力量不斷糾纏。

平時捏蛇刻畫細節的鍛煉,讓她對精神操控異常熟練和精細。

左休言不斷用精神去改變人頭精神體的流動,不斷讓其變成自己臉孔的輪廓細節。

不斷填補高度,消減多餘的區域,並且時不時切割紅線,就像是一個雕刻師。

此消彼長下,那人頭的精神量越來越少,大部分成了左休言的藍線構成。

那張人臉不再詭異,而是漸漸變得正常,接近一個女子的模樣。

人頭的動作越來越慢,左休言拔下了匕首,等隻留下一根紅線時,怪物徹底停下不動,就像是一個膚色的雕塑靜靜停在肩頭。

她立馬將其繼續轉化,變成了一個有厚度的麵具,從自己的身上拿了下來。

可以說,那張臉的樣貌,與她絲毫不差。

怪物還活著,並沒有完全殺死,還有用。

左休言拿著麵具,一下按到了凹槽處。

一瞬間,以麵具作為中轉,她感受到了門傳來的精神連接。

在之前,變成石膏般的麵具,就是死物,可沒有這種效果。

左休言將精神從接觸的地方灌輸了進去,開始改變凹槽的輪廓,讓其貼合自己的麵具。

這個世界,定一個容貌的標準,好似其他不符合的就沒有價值一般,就錯誤一般。

標準又是誰定的?

為什麼要尋找到某一種標準來對應彆人?

為什麼要改變自己去符合彆人的標準?

為什麼要符合彆人的標準才算正確?

每一個人自身的存在,就是她自身的標準。

自己才是最正確的答案。

我自己,就是標準。

“嘶沙……”石塊碎末紛紛掉落,又不斷填充。

幾秒後,門的凹槽,完全貼合了那張麵具。

就像是門孔為了鑰匙而改變了形狀。

哢嚓!如同門鎖打開的聲音。

大門轟隆隆的顫動中,從中間裂開了一條豎縫。

然後不斷向兩邊滑動,阻擋的大門完全消失,暢通無阻的大道就在前方。

左休言斬落了最後一根紅線。

她抬手扔掉了手上的東西,抬步向前走去。

麵具在半空中化為光點,漸漸消散。

身後空間的建築開始崩塌,石磚紛紛掉下,那些華麗的畫作歪斜,從牆上滑落砸到地上,摔的粉碎。

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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