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隊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女人正從天上走下來。
她腳下的天空就是路,和他們所待的地麵剛好成了90度的垂直。
像是四周都有引力般,她居然沒有掉下來。
見穿的衣服是自己人,再一看手環是極近的移動光點閃爍,還有顯示對應的人員信息,眾人心寬了幾分:“她是第九小隊的隊長。”
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第二小隊的人向她靠近,領頭喊道:“左隊長,小心點,敵人看不見身形,隨時會……”
話未說完,一張血淋淋的嘴出現在他們麵前。
所有人臉色一變,立馬出手朝這個東西攻擊過去。
“轟隆隆!”
轉眼嘴巴隻剩殘渣掉落。
威脅已除,慘叫還是依舊響起。
最前麵的一個人抬手捂住自己一側的耳朵,鮮血從他手指縫隙流下。
而地上正有一片耳朵。
看那參差不齊的邊,像是被硬生生地扯下。
攻擊怎麼不管用!
再這麼下去,人就死光了。
“那是媒介!”左休言在跑動中大聲提醒,離街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從“天空”一躍而下,落於他們麵前。
她腳步未停,又朝對麵的建築衝去:“人在樓裡!”
抬腳踏到豎立的牆麵,直直而上幾樓,像是飛簷走壁一樣。
隨後雙臂交叉護住了麵前,一腳踹入窗戶。
“嘩啦啦!”本就破舊的窗戶爛得稀碎。
屋內空空如也。
但左休言立馬跑向裡間,抬手朝一個方向扣動扳機,視線威壓、情緒調節同時發出。
“砰!”
她立馬轉頭看向窗戶,高喊:“二隊,窗口爆破!”
“轟隆隆!”
異能齊射,裡間和外間的窗戶同時炸裂,碎石木屑刷刷掉下。
隨之掉下的,還有一個半張臉長著肉芽的男人。
第二小隊驚愕地看著趴在地上正費力爬起的敵人。
這就被逼出來了?
異能趕緊轟擊過去。
男人身上猛然席卷而起巨大的肉牆,將他緊緊地包裹其中。
接連不斷地攻勢,都被這道肉牆牢牢地抵擋下來。
隨即,他又漸漸消失。
而此時左休言已經翻出破碎的牆麵,踏牆而下:“繼續跟我攻擊,他沒時間用媒介發動技能。”
“10點鐘方向!”左休言順勢一槍,二隊帶來的轟隆聲也隨之響起。
“12!”
“3!”
攻擊追隨了近乎半個弧度,這時那身影再次出現,原本堅實無比的肉牆竟然破開了數個大洞,傷痕累累。
隱藏其中之人暴露出來,渾身不少地方都被強大的異能力量擊穿,鮮血不斷從中湧出。
“啊啊啊!”他發出痛苦且憤怒的吼叫,憎恨又不解地瞪著左休言,“為什麼你能看到我!”
左休言並不答話,一槍朝他腦袋射去。
男人身子一顫,垂下了頭,一動不動。
左休言又是三槍。
看到補刀後,第二小隊感慨她的謹慎,眾人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
沒想到,這個怪物就這麼死了。
明明這個女人才剛剛出現,但是局麵已經立馬翻轉。
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彆說這怪物有疑問,他們何嘗又不是很驚訝,她是如何發現對方的呢?
一出場直接就鎖定了目標所在位置,追擊的對方是毫無還手的機會。
不由得又慶幸,還好遇見了她,否則藏身在暗處的敵人繼續使用“媒介”,不知道自己隊伍又要死幾個人。
這“媒介”,也算是發動異能的一種方式。
並不是所有人的異能都能瞬發或者直接意念使用。
還有不少人需要借助一些工具來達成。
這個男人的媒介,想必就是人體的器官。
他用了媒介,能使釋放的距離比一般人的異能會更加長,簡直就和個狙擊手似的。
那麼遠的距離,想在這混亂、無序、陌生的地方,找出蹤跡,發現敵人早早埋伏好的地點,簡直是難上加難。
這第九小隊的隊長,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們去和第五小隊會合。”左休言開口道。
眾人點頭,自然沒有異議。
給掉了耳朵的隊員止血包紮了一下,一行人轉身離去。
剛走幾步,天色就暗了下來。
眾人環顧四周,隻見上下左右前後,這方方正正的六麵,已經染上了濃鬱的黑色。
不是天暗,是這片空間正在被黑暗吞噬。
眾人一驚,幾秒鐘就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隻能互相靠攏,依著身體的感知才能辨彆隊友的位置。
這黑暗的空間漸漸有了一絲明亮,眾人抬頭一看,那居然有了天花板,正中掛著一盞古樸又奢華的吊燈。
發散的光昏黃,微弱。
這裡不再是之前的街道,而是石磚地麵,居然還鋪著地毯。
“呲。”一聲輕微的火苗灼燒聲響了起來。
麵前的空中,燃燒起了一支白色的蠟燭。
隨即,以一種極為對稱的位置,又依次燃起了三支,占據了四角。
總共四隻蠟燭下方顯現出了支撐的地方,從四角開始往中間鋪展,形成了一張鋪著紅色綢布的長方形桌麵。
又從上方向下蔓延出桌布的垂簾以及桌腿。
而對麵,那光沒有照入的黑暗裡,傳出噗吱噗吱的聲音。
眾人戒備地看向那裡。
有一坨人形的東西走了出來。
它的身上融合了各種人體的器官。
一個個就像零件般,就那麼隨意插在他的身軀上,結合成一種更高更壯,詭異拚接的軀體。
那接合之處一絲絲的血液就像是沒有乾的膠水慢慢流淌下來,然後又凝固成了蠟狀。
而這個怪物的臉……
就是剛剛的肉芽男人!
他沒有死?
小隊成員泛起了雞皮疙瘩。
一人立馬抬手發射異能,但愣在原地,焦急又驚恐的感覺泛到全身:“我用不了!”
所有人互相對視一下,看到了對方的同樣驚恐和疑惑。
大家的異能,都失效了。
舉槍射擊就連子彈都無法射出。
“哈哈哈哈哈,不過是打死一個殼子而已。”器官怪物還在往前慢慢的移動。
燈光照的他更加明顯了。
“嘔!”有人捂著嘴,轉過身,不忍直視。
難道他之前使用的媒介,都是出自於他自己的身體上嗎?
一想到曾經的隊友軀體可能就在它的身上,那種惡心的感覺怎麼也忍耐不住了。
“這裡才是我主宰的場地,規則由我製定。”器官怪物的雙手抓在了桌邊。
“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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