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主公做事絕不會束手束腳。”
“看中你那自然就會信你。”
“所以現在到你了。”
“如何選，這個抉擇應該並不難做。”
賈詡不知從哪找了個扇子，打開扇了扇輕聲說道。
其實賈詡心裡也有些緊張。
他哪有什麼備用方案，若是趙老黑今晚不答應。
那就彆怪他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了。
既然他在主公麵前說了在明日之前搞定此事。
便絕不會食言。
“三個要求。”
“若能答應我便信你們。”
趙老黑微低著頭，半響才長歎一口氣伸出了三根手指
若隻是他一人，那這事倒是可以多考慮。
但誰叫他還有個兒子。
女兒已經沒了，這是他僅存的骨血。
“你說。”
李晨眼神微喜。
揮揮手示意趙老黑講出來。
看來這趙老黑已經有了決斷。
隻要這條件不過分，那這事就能成！
“第一，我要那米爾將軍的弟弟死！”
“第二，我要你們保證我兒子的安全，把他送出成都府！”
“第三，若你們成功拿下四川，我的生意不能收回。”
趙老黑也沒磨嘰，迅速將他的要求說出。
李晨聽完摸了摸下巴。
三個條件，除去第一個難度都不大。
“條件我可以都答應你。”
“但第一個條件我不敢保證。”
“還是那句話，這是打仗，且他馬上就要出兵離開成都。”
“未知因素太多。”
“但我能保證的就是，隻要有機會我定然會滅了他。”
“畢竟我們的目的就是將四川拿下，並把這些蠻夷砍了腦袋種進地裡。”
李晨談事一般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而且他本人是很注重承諾的，所以不會輕易許下容易出差錯的諾言。
哪怕這會讓人不滿。
“要是他不死，我為何還要幫你們？”
果然，趙老黑一聽這話當即有些不滿。
這什麼意思？
我把這條件放第一，難道還不能表明我的態度？
“趙老板，若是彆人或許早就同意了。”
“畢竟這事就算不成你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我的主公不一樣，他重諾。”
“談的是什麼就去怎麼做，有些事先說出來比憋著不說更好。”
“而且在我看來，你的三個條件順序有問題。”
“第一個條件應該是保證你兒子的安全，因為他還活著，而你女兒已經死了。”
“所以要以活人為重。”
“第二個條件則是保證你們的生活，在我們能成功的前提下。”
“這是為了讓你兒子能有個飯碗，免得流落街頭斷了香火。”
“第三才是弄死那混賬。”
“但戰場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準，主公答應儘力去做已經是極限，但不會保證一定能殺。”
“還是那句話，我們的目標是以解救漢家百姓為第一目標。”
“你的事隻是附帶。”
“人死無法複生，趙老板要學會往前看。”
“你兒子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你幫我們就是在為你兒子而戰。”
“能讓他在以後的日子當個人！而不是牛馬畜生。”
賈詡的話讓李晨有些咂舌。
這就是攻心嗎？
隻是更改了一下順序，就把給女兒報仇變成了給兒子謀求未來。
偏偏趙老黑還無法反駁。
畢竟賈詡說的都是他需要麵對的現實。
女兒的悲劇是他一手造成，這是已經發生的現實無法更改。
但他卻可以為了還活著的人去拚搏！
米爾那弟弟的生死在賈詡的話裡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未來要怎麼活！
而一旦趙老黑接受了這個概念轉換，開始為兒子考慮。
那和自家合作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因為眼下沒有其他的勢力能夠威脅到莫臥兒帝國的統治。
這是死局！
這不，趙老黑的神情在賈詡的話說完後不斷變化著。
顯然也是在糾結。
過了許久，趙老黑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看著李晨最終點頭道。
“你們說的對。”
“我得為兒子和後代考慮。”
“他們不能和我一樣，給這些蠻夷當牛做馬陪笑一生。”
“天師...”
“你有什麼吩咐就儘管說吧。”
“隻要是能做的，我一定去做！”
“但我就一個請求，那就是儘量幫我殺了那個混賬！”
聽著這話，李晨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好啊！
奪取成都府的最後一塊拚圖終於成了！
有了趙老黑的幫助，拿下成都已經不再是幻想！
“你放心。”
“隻要有機會我儘量把他活捉回來。”
“讓你親自解決了他！”
李晨沒有猶豫，當即開口答應道！
然而趙老黑隻是笑了下，擺擺手沒有多說什麼。
賈詡的話把他給徹底點醒。
能給女兒報仇那自然最好。
但如果天公不作美，那就儘可能保證後代的生活吧。
他得為活人著想！
“走了。”
“有事讓那胖子來找我。”
“希望我們能成功吧。”
趙老黑撂下這句話便起身告辭。
他還得回去安撫兒子，不能待太久。
李晨也沒攔著，目送趙老黑離開這才渾身一鬆重新躺在了椅子上。
“終於是成了。”
“賈詡，你這嘴夠厲害的。”
“當真是把他拿捏死了。”
賈詡聞言搖搖頭。
他並不覺得拿捏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不過是一個可憐之人。”
“若非情況特殊，我也真不想對他用這些言語。”
“要怪就怪這該死的亂世吧。”
“不管是他還是我們，都沒有太多的選擇。”
“他是棋子，我也是棋子，和兄也是。”
“唯有主公才是旗手！”
“所以作為棋子，我唯一的願望就是...”
“贏！”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得贏！”
這話說的當真是直白。
直白的讓李晨翻了好幾個白眼。
“以後你還是少說話吧。”
“這些心裡知道就行。”
李晨還能說什麼，隻能是這麼說著。
這賈詡，老喜歡把這些話講明麵上。
須知，這實話最為傷人。
“放心吧主公。”
“我和和兄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區區實話而已。”
“既然選了加入這棋局，我們就不會後悔！”
然而賈詡卻是哈哈一笑極為灑脫。
既已入局，那就隻能戰到最後。
棋子和棋手本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唯有同心才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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