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瓊華宗

雲頂天池上空。

隨著四周天地元氣不斷轉化，漸漸地，蘊含各種屬性力量的天地元氣變的純淨而又單一。

就像一個罐子裡原本有無數種香氣混雜，聞嗅之時會同時聞到各種香味。

當經過持續不斷的分離轉化後，最終形成單一的一種，變的純粹而又純淨。

與此同時，半空中顯化出一道道虛實變幻的法則線，彼此交錯縱橫，如一張遮天大網將天穹籠罩。

在元氣轉化之際，三艘浮空飛舟上下、左右、前後等各個方向的空中隱隱約約出現眾多明暗不定的空間節點。

這些空間節點無處不在，卻又分處於不同的空間層次中，乍看毫無規律地分布，實際上卻與一道道法則線有所交互。

即使在同一位置有三處空間節點相重合在一起，實則彼此可能毫無交集，沒有一絲一毫的聯係。

如將一摞紙疊加在一起穿孔，看似隻有一個眼，但若將這些紙張分開，每一張紙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眼前這些空間節點便是如此，能看到，卻根本無法觸及，因為它們本就處在不同的空間間隙疊層之內。

如果從遠處向這裡相望，可以清晰感受到千裡之外與雲頂天池附近的不同。

四周天穹猶如星空，雲頂天池便是那被漫天繁星籠罩的核心。

這時，三艘浮空飛舟附近無數的空間節點中，有一部分節點的光芒變的明亮。

若是將天道法則編織的大網看作是一座棋盤的話，那這些閃動光芒的空間節點猶如一枚枚棋子定在一個個交點之上。

玄真道君等人以神念細細感應著周圍天道法則的運轉及元氣、靈機的繁複變化。

她們猜到眼前的一切變化應該出自於如意道君之手，卻不明白張克是如何做到的。

就她等幾人神念探查，方圓萬裡之內的元氣都被引動。

雖然距離雲頂天池越遠，元氣、靈機的變化越是微小，但就像水中投石一樣，輕微的漣漪波動從未停止。

從‘巡界台’傳達的指令來看，如意道君此刻身在南域插天峰，居於蔚藍界的最南方，而玄真道君目前所在的位置卻在界域的最北方。

一南一北相隔千山萬水遙遙相對，如意道君在南域施展道法竟然可以影響到北域，豈能不令玄真道君等人暗自震驚。

再聯想到‘巡界台’指令的受眾範圍，玄真道君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在此刻，蔚藍界五大地域的天道法則或許都已被如意道君撬動，整方界域到天地靈機也被其引動了變化。

玄真道君通過門中典籍看到過，通常隻有道尊才能能夠掌控一方界域的某一種法則。

‘難道如意道君的實力已經觸及到道尊的界限了？’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這如意道君的實力就要重新估量了。

正在其思索間，耳邊忽聽宛華道君輕‘咦’了一聲。

“咦，這些波動較為劇烈的空間節點分布的似乎有某種規律啊？”

玄真道君下意識地抬首觀望。

若是沒有宛華道君的提醒，她或許一時半會還無法發現四周空間節點部位的異常，而如今有了提示，卻是一目了然。

但見三艘浮空飛舟附近那密密麻麻的空間節點中，那些閃動著耀眼光輝，且明暗不定的空間節點如一枚枚棋子嵌入天道網格，形成一個個交點。

‘奇怪，這些空間節點分布的規律好生熟悉，我在哪裡見過呢？’

玄真道君蹙眉想道。

身旁一身紅袍的赤城子四下打量了幾眼，右手屈指一彈。

一點赤芒自其指尖飛出，隨後在五人眼前炸裂為數百點火星。

“蓬——！”

赤城子心念一動，這數百點火星極有靈性地四散開來。

空中玄真道君發現這數百火星散開後分布在空中的位置，與四周那些空間節點的位置很是相似。

赤城子略做思索，蔥白也似的食指伸出，朝著那數百火星的中央虛點了一下。

隨著她的動作，自那數百火星中間的某個火星中一橫一豎飛出兩道赤色火線。

兩道赤色火線燃燒著各自劃出一道橫線與此火星最近的兩點火星相連在一起。

緊接著，從這兩點火星中又各自向外蔓延出兩道火線。

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眨眼間，數百點火星便被一道道火線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有著三百八十四個小格的六麵鏤空正方體，且這個鏤空正方體的眾多小格還在空中不斷地扭錯著。

由於‘先天一氣南宗’的快速崛起，無數宗門內關於張克的記錄足以填滿一間屋舍。

張克的本命法寶【如意符籙魔方】，同樣被眾多宗門所熟知。

此刻玄真道君等人在看到赤城子於空中顯化出的圖案後，儘皆一眼認出這個鏤空立方體是什麼。

“這不是如意道君本命法寶的模樣嗎？”

宛華道君輕輕說了一句，隨後轉頭看向四周虛空。

以天道法則為線，以空間節點為樞紐，一個足有數百裡大的鏤空魔方在她腦海中顯現。

那些沒有被關聯到的空間節點則如漫天星屑一般，聚攏在這巨大無朋的空間魔方周圍。

之前由於天道法則網格線虛幻不定，又受到周圍無數不相乾空間節點的影響。

加上玄真道君等人也站立在浮空飛舟之上，身處局中，故此一直沒有看出端倪。

此刻被赤城子以神通衍化，眾人自然一眼看透本質。

隨著那些被嵌入天道法則線中的空間節點不斷變幻，這個巨大的空間魔方也在不斷地旋錯著。

而在這旋錯中，透過三百八十四個方格，玄真道君等人可以看到一些南域的風景在不斷地顯化。

翠綠廣袤的群山，遮天蔽日的飛行法器，以及無數身穿各宗門服飾的修行者一一在這些空間方格中出現。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道法則凝聚的線條也逐漸凝實，閃爍的空間節點其光芒也趨向穩定，一座巨大的空間魔方漸漸成型。

“原來如此！”

看到空間魔方顯化的一幕幕景象，玄真道君又怎能不知自己等人要做什麼。

壓住心中對如意道君實力的巨大震撼，玄真道君凝聲問道：

“宛華掌令，門中弟子可都已進入浮空飛舟之中？”

道出宛華道君在門中的籙職，就意味著玄真道君此刻是以‘瓊華宗’掌教的身份說話。

宛華道君臉色一正，回複道：

“此次門中一共出動了兩百真君，三千金丹及十萬先天弟子，儘皆進入浮空飛舟中等候。”

玄真道君望著虛空中明暗不定的空間節點沉思了片刻，毅然道：

“再加一倍的弟子進入飛舟，速度快些。”

如此大範圍的空間挪移，如意道君承受的壓力一定不會小，所以她才在最後補充了一句。

聽到玄真道君的法令，宛華道君心中微微一驚。

北域修行者的實力雖強，但在數量上卻是遠遠不及其它四方地域。

原本出動的弟子數量已經是門中兩成的力量了，這足以抵得上‘先天一氣南宗’給與自身宗門的人情。

此刻再出動一倍的弟子，掌教這分明是要在‘先天一氣南宗’身上下注啊。

不過宛華道君知道現在絕不是詢問的良機，當即肅容道：

“遵掌教法旨！”

說完話，身軀一搖一晃，整個身軀便已化作一道寒風散去。

召集門中弟子入舟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四周那巨大的空間魔方傳送法陣也還沒有完全構建成功，同樣需要時間。

赤城子趁著這點時間空檔，問出了宛華道君沒有機會道出的疑惑。

“掌教，若出動的弟子數量再次翻上一倍，那可就是本門一半的力量了。

若是此次的行動損失嚴重，恐怕會動搖本門在北域的地位啊！”

玄真道君淡淡一笑。

“這一次我已做好門人弟子出現大量死傷的準備，但哪怕全軍覆沒，我依然會這麼做。”

五名道君中，從未開過口的素華道君忍不住問道：

“掌教，‘巡界台’並沒有對本門提出出動弟子數量的要求，兩成力量已然足夠多了。

為了他人之事而令本門弟子出現大量損傷，此等行為甚至可能會動搖本門根基。

掌教若是不解釋清楚，我會向門中奢老提議暫時終止你的掌教之位。”

素華道君眼眉冷肅，氣質卓爾不群，滿頭銀發配著一身白袍，猶如一朵寒梅挺立。

其在‘瓊華宗’內執掌監察，上至門中掌教，下至先天弟子，隻要行事不端，她都有臨機決斷之權。

‘瓊華宗’五名道君中，素華道君的實力最強，同時還掌管了門中傳承的一件至寶。

三品先天靈寶【瓊枝五雲圭】！

這是一件封禁類先天靈寶，隻能對單人使用，可封禁能力之強卻是號稱蔚藍界第一。

當年此寶的品階可是一品，隻是因為封禁一名道尊，才最終導致寶物受損落了品階。

昔日‘散修聯盟’三定道君為了對付張克，便曾經來‘瓊華宗’求取過這件寶貝，隻不過被玄真道君拒絕了。

這件事非常隱秘，除了已經隕落的三定道君及‘瓊華宗’高層外無人知曉。

憑借自身的實力及【瓊枝五雲圭】，素華道君可以輕易碾壓門中任何人，其中包括掌教玄真道君。

在‘瓊華宗’，玄真道君為掌教，總攬全局，宛華道君為宗門役事掌令，執行玄真道君的一切法令。

赤城子掌管宗門刑律，等同‘先天一氣南宗’的捕風台，負責門中弟子的懲戒。

素華道君主管門中監察，其作用是限製掌教的行為，避免掌教職權太大而無人挾製。

除了以上四人，在場還有一名道君未開過口。

此道君名為石瓊蘭，道號止語，是五人中年歲最大的，臉上已然出現散元之斑，壽元臨近大限。

止語道君是宗門的護道人，每一代都是同樣的稱呼，也是‘瓊華宗’內唯一可以用外力強行晉階的道君。

不過也因為如此，會受到界域規則反噬，變成啞巴，這也是止語兩字的由來，同時由於晉階時取巧，雖然成就道君，但壽元卻隻有正常道君的一半。

止語道君不會介入宗門任何事務，她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聽從宗門掌教的號令向目標發出致命一擊。

這一擊會蘊含止語道君修行五千四百年的全部力量，足以對道尊造成一定的威脅。

像止語道君這種修行者在蔚藍界中不算稀罕，一些上品宗門內同樣有這種對外極具威懾的存在。

‘金剛宗’的天殘、地缺兩位道君便屬於此類。

此外，‘瓊華宗’內還有一名傳道人，負責掌管宗門傳承，但其底細隻有曆任掌教才知曉，也是宗門最大的隱秘。

不算以上之人，還能夠左右宗門掌教的，便是素華道君口中的奢老了。

奢老並非一人，而是一個群體，是一群臨近壽元大限坐了死關的修行者，這其中修為最低的也是元神真君，最高的則是兩名化作石像的道君。

這些人隻有掌管門中監察之人才能喚醒，可一旦喚醒，便再也無法保持狀態，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隕落，因此隻有門中出現極端狀況時才能驚動。

故此，當素華道君發出疑問後，玄真道君也不敢怠慢，開口解釋道：

“如今這大爭之世，若是不能把握機遇快速成長，便可能被碾入塵埃。

我等既然身為宗門高層，眼光就要放的長遠。

不錯，這次行動本門若是受到巨大損失，確實會動搖本門在北域的地位。

可是，反過來看，若是此次行動順利，那本門投入的越多，反饋回來的收獲豈不是同樣巨大。”

赤城子雙眉一跳，眉心的紅痣微微發亮。

“我聽聞之前破襲磐空界的數十萬修行者基本全軍覆滅，就連道君都隕落了十四位，由此可見這磐空界並不好對付。

掌教如何確定這次的破界行動會順利？”

玄真道君淡淡看了赤城子一眼。

“此番‘巡界台’號令天下宗門發力，隻是道君就動員了兩百之數，這還不算如意道君自身掌控的上百位道君級彆的麾下。

此外還有上萬家宗門及超過兩億之數的修行者。

磐空界彈丸之域，隻憑其界中不到四十位的道君，如何能夠應對本界攻擊。”

赤城子並不認可玄真道君的說法。

“掌教此言不妥，‘巡界台’若是當真有把握攻下磐空界，又怎會動用如此多的力量。

況且天下宗門雖說被其一紙詔令聚集，但人心有私，若是戰事順遂也就罷了，一旦戰事不利，就算有近萬的宗門，又有幾個會出全力。

這一次‘巡界台’明顯是奔著屠戮一界的目的去的，磐空界之人會了自己的性命及界域去拚命，但本界之人呢？”

赤城子的反問其實也是素華道君心中所想，所以聽到此問，她當即轉頭看向玄真道君。

此時，‘瓊華宗’的弟子已經在有序的指揮下開始進入三艘浮空飛舟。

十萬‘瓊華宗’弟子或施展騰雲駕霧之法穿空飛行，或駕馭‘空行舟’閃動著各色靈光自雲頂天池飛起化作漫天彩虹射向飛舟。

煊赫浩蕩的聲勢就連玄真道君等人也被吸引。

片刻後，玄真道君回過頭來，繼續解答赤城子的詢問。

“其實自剛剛看到如意道君顯露出的實力，我便已經做出一個決定。

不管今後‘先天一氣南宗’發出如何匪夷所思的號令，今後我都會帶領本門全力以赴配合。”

見赤城子要開口，玄真道君擺了擺手道：

“且聽我說完。”

略做停頓，她接著道：

“自‘先天一氣南宗’建立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千年時間。

可現在此宗門的實力已淩駕於本界任何宗門之上，這樣說諸位同門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無論是赤城子還是素華道君都搖了搖頭。

玄真道君繼續道：

“這就是我為何說眼光要放的長遠。

‘先天一氣南宗’建立之時隻有九仞、如意兩名真君，可現在呢？

如意、九仞、青眉、覃青加上剛剛以‘造化承元甘露’成就道君的單千慧，如今‘先天一氣南宗’已有五名道君。

加上如意道君或直接或間接掌控的近百妖、蟲道君，及多達千萬的普通弟子。

‘先天一氣南宗’已然成為了昔日‘道德宗’那等橫壓一界的存在，甚至比其更加強大。

蔚藍界大大小小近萬宗門，包括本門在內，現在能夠被如意道君一紙詔令便呼來喚去，已可充分證明此人的強大。

但我現在要說的不是如意道君的強大實力，而是此人遠超常人的目光與格局。

‘先天一氣南宗’的強大或許並非隻依靠如意道君一人。

但卻正是此人無數次的正確決斷，才令‘先天一氣南宗’現在如此的輝煌。

附驥尾則涉千裡，攀鴻翮則翔四海！

既然我們無法令自身變的強大，那為何不跟隨強者的腳步而行呢？”

素華道君若有所思地道：

“依掌教之言，如意道君號令天下宗門對磐空界進行攻伐，是因為其中隱藏著極大的好處。

但這種好處有著一定的限製，所以隻有付出的足夠多，獲取回報時，其他人才無法說出其不是來？”

玄真道君輕點螓首，接著道：

“一個小小的磐空界，以如意道君一人之力就能踏平，但他若吃了獨食，必定會引起其它宗門的不滿。

若非如此緣故，我實在無法理解其動員本界所有宗門的用意。”

略做停頓，玄真道君繼續道：

“其次，我認為如意道君此舉還有其它用意。

比如說，通過這一次的詔令他能夠試探出天下宗門對他的認可程度。

如今其一聲號令，天下上萬宗門及數億的修行者都被調動起來，幾乎沒有哪家宗門敢於違逆其法令。

這不但可以令如意道君認識到自己在天下修行者心目中的地位，也能讓天下無數修行者感受到如意道君的強大。

同時他還可以從這一次各宗門的聚集中，甄彆出哪些宗門與其同心。

或許如意道君還有其它用意，但這就非我所能想到的了。”

素華道君被玄真道君的言語所打動。

沒有任何人願意留在北域這等苦寒之地，‘瓊華宗’也並非不想向外發展。

但天下就這麼大，能夠容納上品宗門的地域必然已被其它上品宗門所占據。

以‘瓊華宗’之力，或許能夠擊敗部分上品宗門奪取地域，可同時也要承受其它宗門的反擊，這其中同樣包括上品宗門。

畢竟不是哪個宗門都有‘先天一氣南宗’那等機遇有機會崛起的。

可‘先天一氣南宗’一路走來同樣是經曆了重重阻礙及無數艱險的。

比如說天下各宗門暗中的抵製以及多次的暗算及攻襲，其中任何一步踏錯，‘先天一氣南宗’照樣會如泡沫一般消散。

玄真道君說的不錯，此等大爭之世，若是不能迎風坡浪前行，就必將被大浪掀翻乃至埋沒。

素華道君閉目細想門中對如意道君建立的卷錄。

在此卷錄中，不但清楚地記載了如意道君從一出生到如今的所有已知情況，還有各種謠傳及猜測。

其中自然也包括如意道君一生中所做出的各項決策。

通過卷錄，素華道君忽地發現如意道君其實無論在‘先天一氣南宗’還是在‘巡界台’中，真正發布的法令並不多。

但這不多的法令幾乎每一條都對蔚藍界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如意道君數百年前做出的一些決策，直到現在才顯露出力量。

怪不得有人猜測如意道君有看破時間長河的能力，能夠預知未來。

此人就像一名高明的棋手，在落子之前，已對棋局掌控於心，當真有些可怕啊。’

赤城子一看素華道君到神色，便知她被玄真道君說動，忽地開口道：

“如今的‘先天一氣南宗’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橫壓一界了，當年的‘道德宗’也不過如此吧？

那如意道君為何還要試探天下宗門對他的態度，他此舉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素華道君雙眉一皺，心中不由對如意道君生出一絲忌憚。

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止語道君雙眼微微一抬，瞟了赤城子一眼。

‘奇怪，赤城子為何總有些針對‘先天一氣南宗’？

不，她不是在針對‘先天一氣南宗’，而是在針對如意道君，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秘？

或許要查一查赤城子的底細了！’

止語道君心中產生了一絲疑問，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幾人談論的時間不算太久，但已足夠‘瓊華宗’新增派的弟子全部進入浮空飛舟了。

一道寒風呼嘯而過，宛華道君的身影隨之顯現。

“掌教，門中弟子皆已準備就緒！”

玄真道君等人不由得將目光看向四周。

但見那數百裡大的空間魔方已然成型。

那些明暗閃爍不定的空間節點皆已穩固，三百八十四個空間格也不在旋錯。

在這巨大的空間魔方中，一道道白金色的光幕呈現出水波一般的漣漪。

而在漣漪動蕩間，隱約可見層層疊疊的空間斷層，就像卷冊中的紙張一樣。

三艘浮空飛舟就在這巨大的空間魔方籠罩之中。

以神念感應到空間魔方已然穩固，玄真道君斷然道：

“空間法陣已經形成，事不宜遲，我要帶領宗門弟子進行空間挪移了。

素華掌令，你現在罷免我掌教之位還來得及。”

素華道君猶豫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道：

“我無法判斷掌教之舉對宗門是福是禍。

依據門規，在這種情形下，掌教可繼續行使掌教職權。”

聞聽此言，赤城子抿了抿嘴，眼中的遺憾之色一閃而過，但這一幕卻被一直暗中注視著她的止語道君清楚看到。

玄真道君不再遲疑，發號施令道：

“此次出征，由我、赤城子掌令、宛華掌令三人各自鎮守一艘浮空飛舟前往。

素華掌令、止語，你二人鎮守山門。

我若隕落，由素華掌令接任下任掌掌教。”

這些事情幾人早有定論，此時玄真道君也不過是再次申明了一下。

簡單吩咐兩句後，玄真道君凝聲道：

“傳令，出征！”

“遵掌教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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