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煉魂燈
推距過受害家屬的感謝,張克與餘化龍等人施施然離開。
冷洪五味雜陳,這個高光的露臉機會本該屬於自己。
而自己的退縮令本門在無數人的眼中大為失分。
聽到門外無數人高聲讚美張克子,讚美先天一氣宗的強大與堅持。
暗歎一聲,或許自己真的錯了。
午夜時分。
張克等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家修行者開辦的酒樓。
幾人坐下,餘化龍不時用眼睛看他一眼。
張克沒好氣道:“怎麼了!臉上有花啊!”
餘化龍“嘖嘖”道:“沒想到你還真喜歡看男人啊!”
張克斜瞟他一眼,不理他。
王靜怡一旁笑道:“餘大哥,你這可誤會張克兄弟了,我看得清楚,撕掉衣服時,他閉上眼了!”
餘化龍齊道:“我聽他笑的好不得意,還以為他好那口呢!”
張克氣道:“你才好那口,你全家都好那口!”
幾人不由得大笑,張克歎口氣道:“管樹其實是個可憐的人,估計被逐出師門,也與他身體有關,不然不會那麼大的反應。。”
“不過他將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彆人身上。
做出如此令人發指、喪心病狂的事情,豈能輕易饒他。
我就是要剝光他最後的心理防線,踐踏他最後的一絲尊嚴。
把他心中最大的恐懼、絕望都放大到無窮倍。
叫他即使在臨死前的最後時刻,也要悔恨、懺悔自己的行為”
又歎口氣道:“也希望能把這件事傳出去,使他人作惡時想起我。
假使真有人因為這種害怕少殘害一人,也是值得的!”
餘化龍及莫雲帆、王靜怡、常石丹幾人佩服地看著,翹起拇指,“說得好!”
丁滿一旁走過來,道:“我丁滿少有服人,張克,我服你,你今後遇到事儘管招呼我!”
幾人連忙招呼坐下,一起喝酒閒聊。
丁滿道:“已經確定了明日中午12點,東街斬首,剛才冷洪問我了,問你想不想親自動手!”
張克失笑道:“我豈會真的落井下石,不去!”
丁滿道:“就該如此,這冷洪沒一點擔當,聽說是怕禾山道報複,不想動手,才想你去砍頭!”
張克“哦”了一下,琢磨道:“既然如此,我去砍吧!萬一冷洪怕得罪人把人換了,以後還不一定會有多少人遭殃!”
丁滿點頭,對張克很是欽佩,又問:“你怎麼知道那管樹會在12點發生變化?”
張克苦笑道:“這誰能知道,猜的!我查看了案子,發現幾乎都是月圓之時或者月初或月中這樣的時間被害。
想來他應該是半月男身半月女身。
私下我問過無想樓的人,她們告訴我,常曉娥上半月老是外出,基本不在,下半月才回來!”
幾人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中午,張克站在東街街角台上,管樹帶著鐐銬跪在一旁。
看著街上人山人海的場景,聽著人們在喊“看那個陰陽人!!”的話語。
及管樹瑟瑟發抖的絕望表情。
張克站在管樹的身旁,輕聲問道:“管樹!你對自己做出的罪惡後悔嗎?”
管樹喃喃道:“我我真的後”
不等他說完,張克已隨手一劍,將管樹頭顱砍下。
自語道:“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把後悔兩個字咽在肚子裡。”
親手除掉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心中很是舒暢。
甚至萌發出一種使命感,或許這就是自己修行的意義所在吧。
魔方中似有所變化,此時不是合適時機,暫時不予理會。
離開笠城,張克買了幾頂好看的鬥笠,留作紀念。
他不想駕車,駕車的話,總是與外界多了一種疏離感。
折了符馬,信馬由韁向東行去。
待左右無人,取出魔方進行查看,發現“神龕”界麵出現少許變化。
神念與之接觸,“神龕”供奉的掛燈。
就是當初與“如意金符”一同獲得的那盞不知道作用的燈盞“煉魂燈”。
此時卻有了燈芯、燈油,正散發出昏黃的光芒,照耀著整個“神龕”界麵。
——煉魂燈:投入罪大惡極之人魂魄,燈芯自現、自燃,受煉魂之苦!
注:投入邪惡靈魂(1/10),在燈中被灼燒靈魂百年,方得解脫,燈芯照耀下,供奉對象品質+1(符兵、法印、法劍)
神念投入煉魂燈,聽到管樹靈魂被灼燒發出的淒慘慘叫,不由心情大好。
自歎道:“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碧空如洗,草木蔥鬱,小河潺潺,世界都變得美好,悠哉悠哉地欣賞沿途大好風景。
憑借著自身能力,一路上降妖捉鬼,懲治惡霸、救死扶傷的事情沒少做。
無意間倒也傳出了些許的名聲。
這天,路過一處村莊,想著多日未與人接觸,心情頗有些寂寥。
不由得想去有人煙的地方沾沾人氣。
此時已近中午,看飄起的炊煙不過百十來戶人家。
張克收起符馬,整理了下裝束,用魔方化出一麵短蟠,上書:
——治疑難雜症驅妖邪鬼魅——
頭頂鬥笠,身穿麻布道袍,腳踩芒鞋,左手持杆,右手搖著銅鈴,邁步進了村子。
口中吆喝:“專治小兒麻痹痛風、成人跌打損傷、老人瘡腫癩疥、各種疑難雜症,驅邪避凶、相地風水!!”
這是一個小型村落。
進村一條蜿蜒不平的鵝卵石小道,鋪就的道路久經風雨,嵌石踩踏,平整光滑。
依著小路兩側蓋著磚瓦草房,不一而足,或高或矮、或大或小。
既有高大院牆,紅磚綠瓦的宅子,也有那茅草打頂,破舊漏風的茅草房。
張克一路走進來,有幾個光屁股娃娃圍著他,耍笑打鬨。
村口有一口水井,正有幾個婦人在挑水,嘴裡閒嘮嗑著。
看到一個麻衣道士進村,都有些好奇。
村落雖不閉塞,可也少有人來,一年四季也就遊商小販來賣個針頭線腦。
齊齊轉頭看著他,小聲交頭接耳,不時“嗤嗤”低笑。
張克“嗬嗬”笑著,上前施禮:“貧道張克子雲遊到此,有些口渴,可否勞煩大嫂打碗水喝!”
一個眉梢斜挑,看著就有些潑辣的婦人搭話:
“好了嘞!隻是沒碗,稍等一會,我喊人送個碗!”
張克擺手:“不用麻煩大嫂!”
說著,取出一張符紙,三兩下折了個小桶,還帶著一條撚繩,吹口氣,化成實物。
幾個婦人不由驚歎。
打上一桶水,張克道:“看大嫂打水辛苦,看好桶!”
說完將水桶中的水倒向幾個婦人挑著的水桶裡。
小桶不大卻似無有窮儘,“嘩嘩”地挨個倒滿。
幾個婦人眼睛都直了,隻是踅摸著瞅那小桶。
待都倒滿後,張克雙手合著小桶,反複折疊幾下,又變成一個小瓢,湊到嘴邊,喝了幾口。
雙手水瓢在掌心合攏,手一扭,再次展開時,隻一張符紙攤在掌心。
二指夾起,一晃,符紙自燃,化成灰燼。
張克隨手一指,灰燼落入井中。
張克解釋道:“我這符可祛病驅邪,沒有壞處,算是喝水的答謝,看這村寨景觀不錯,準備叨擾幾日,不知村中可有住宿的地方!”
幾個婦人驚歎地瞅著眼前這一幕,幾個小娃娃更是瞧著有趣,吵鬨著他要他變戲法來看。
因為不知道麵前道人的底細,那與他搭話的婦人喝罵幾句,將小孩子攆開。
開口道:“村東倒是有間房子無人居住,原來住著老人。
後來孩子在鎮裡找了好營生,為方便照料把老人接了去住,就把這房子棄了。
有些簡陋,遮風避雨還是可以的。”
張克連連感謝,那婦人索性領著他前去,兩人邊走邊聊。
得知這婦人是三年前嫁過來的,找了村裡的一名匠戶金巧,故此鄰裡多叫她巧嫂。
巧嫂原本是鎮上布莊老板的女兒,自幼性子有幾分潑辣。
幾年前偶遇金巧,一眼看中,於是托家人提親。
本來金巧還有些猶豫,因為他母親常年久病臥床,病痛導致生活拮據,不願拖累他人。
哪曾想金巧固執,雇了頭青驢,大紅嫁衣覆身,帶著嫁妝就直接送上門來。
把巧嫂父親氣得嚷嚷著要斷絕關係,後來又心疼閨女,時常貼補。
這事幾年前轟動一時,雖有人大叫人心不古,但多數女子聞聽後,都是暗自憧憬佩服。
這也導致巧嫂在當地婦女心中有極高威望。
張克也有些佩服,在這個男子當權的時代,敢這麼想的婦女已經很少了,敢這麼乾的更是少見。
閒聊著到了目的地,有兩間草房正北朝南搭建,由於沒有人看護居住,附近雜草叢生。
草房窗欞紙多有破損,進入後發現房頂有漏水跡象,梁柱間蛛網盤結,屋內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一條大炕鋪著草席,可能時常有貓狗進入,糞便也是不少。
院子裡有大約兩分菜地,此時長滿雜草。
房前屋後有近三尺高的籬笆圍著,院中還有一棵水桶粗的杏樹,枝繁葉茂,掛果無數。
巧嫂也是許久沒來了,看完地方有些不好意思。
忙道:“算了,這地兒沒法住人,到我家去住吧!”
張克在剛才的閒聊中已得知巧嫂的丈夫金巧正在鎮上做工,家中隻有老母臥床,自己卻是不太方便。
搖頭道:“這裡就很不錯,我捯飭捯飭就好,等金巧大哥回來,抽空過來一趟,我幫你看看老人的病痛!”
金橋大喜,連番道謝後離去,此時已快到晌午,她要回家為老人做飯。
張克本來隻是想在這裡待上兩天,可看到草房子,卻生出彆樣心思,突然多出一種家的感覺。
準備逗留一段時間,圍著草房轉了幾圈,心中大致有了規劃。
這次他不想召喚營造力士這種修行手段,以免驚世駭俗。
傳開對這寧靜的山村造成不好影響。
喃喃低語:“魯班書我也學了不少,這點小事豈能難得住我!”
“魯班書”是張克在師門中學到的,此類營造之法宗門多有收集,雖然並不齊全,可也足夠平時所用。
“魯班書”一套三卷,咒法、符法極多,除去修行法門,世俗中架梁立宅、建城定門,均有所涉及。
天下匠作大多拜魯班為祖師,尤以木石之匠為多。
計算出需要的磚石、木料用量。
到了下午,他脫下道袍,換上帆布工裝,這是他在魔方“資源”界麵中招募到的一名裁縫所縫製。
這些招募的居民中,除戰鬥職業外,其它職業如鐵匠、釀酒師之類,張克也招募了不少。
由於沙漠之城與古堡連通,多出交易市場。
所以平時這些招募到的居民會自行在“資源”地圖內生存,好像一個小世界一樣。
做出的各類產品,除三成上交張克,其餘可自行出售販賣。
而最受這些招募居民喜歡的地方是哪裡,大家都懂,就不用了敘述了。
大量的物資都堆積在“資源”內各個倉庫,張克平時但有所需,皆出於此。
出了村,進入山中,先是以魔方轉化出一部兩輪大車,掄開斧鑿,一下午往複數十趟,備了好些木石用料,整整齊齊安置在院中。
村子裡的孩童一路跟著張克乾活,吵嚷不停,隻為了張克手中的點心糖果。
開始還有村民有些擔心他是拍花子,一路跟著看管孩子,順便幫忙抬石取料。
等晚上回來,張克整了點摘自山中的蘑菇野雞,叫過幾個幫閒的坐在一起閒聊。
幾壇老酒下肚,已是與張克好的穿一條褲子了。
直到各自婆娘尋來,看著連連告饒的村民被揪著耳朵離開,張克大笑不已。
此時是驕陽如火的七月,農活不太忙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昨天喝過酒的村民來了幾個過來幫忙。
張克也是大喜,就在院中熬米下鍋,精肉燉煮,各種時鮮蔬菜、粉條攪合著手指大的肉塊,爛乎乎大鍋一燉,香氣已是撲鼻。
大鍋裡的米糧他解釋說是在外購采,而精肉則是出自山中野豬。
這個時代,山中多有野獸,出門在外的道士有幾分手段,倒也不足為奇,也無人在意。
他們隻是覺得既然都喝過酒了,那就是朋友了,而朋友家中需要幫忙,自然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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