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床榻上的春蘭急的直用手比劃,但瞧著尚月驚疑的模樣,還有楚煙與李胤的蹙眉,她很快冷靜的了下來,提筆沾墨在紙上寫道:“奴婢親眼所見,那嬤嬤就是從文妃宮裡出來的,而且所洗的衣物之中,卻有那嬤嬤的衣裳。”
“奴婢還蹭撞見過那嬤嬤幾次,雖然隻是擦肩而過,但也確實遇見過!”
尚月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伸著脖子看著。
楚煙看了尚月一眼,轉眸朝春蘭問道:“你是何時發現那個嬤嬤的?”
春蘭立刻在紙上寫道:“三年前。”
三年前。
楚煙立刻轉眸朝尚月看去:“你說文妃有孕,是幾年前?”
尚月聞言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結結巴巴的道:“三……三年前,那時候四皇子才十六歲。”
楚煙頓時沉默了下來。
李胤低聲問道:“可是有什麼關聯之處?”
楚煙搖了搖頭:“暫時不知,但總有些奇怪。宮中最小的皇子公主,今年都已經十歲了,也就是說,後宮嬪妃最少已經九年未曾有人有孕,文妃三年前有孕,要麼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要麼就另有隱情。”
李胤聞言皺眉沉默了一會兒道:“若按照時間推斷,文妃的水可深著呢。”
聽得這話,楚煙挑了挑眉,看著他淡淡道:“那就查,若有證據,新賬舊賬一起算。不是有句話麼?十世之仇,尤可報也,看看姬家就知道了。”
“但此事,已經交給了左正一。”
李胤看著她道:“嶽父大人的安排,朝堂之事歸我,調查文妃之事歸左正一。”
說完這話,他微微勾了唇:“嶽父大人高瞻遠矚。”
看著他的模樣,楚煙笑著點了點頭:“確實高瞻遠矚。”
自家父王她最清楚,看似老粗一個,實則老謀深算。就連母妃都常說,當初是上了父王的當。
父王讓左正一調查文妃之事,讓李胤接管朝堂,恐怕想的不僅僅是幫襯李胤,而是想讓他和左正一達成和解。
但這事兒,不可能明說,畢竟姬家與李家的仇,不是一個天下這麼簡單,還有姬家那一條條的人命。
但文妃突然冒了出來,春蘭的話若是為真,牽扯到異族,李胤和左正一都不可能容的下。
二者若是聯手,不管將來最後誰輸誰贏,總有一份聯手的情義在,加上平陽斡旋,最起碼姬家和李家的人應該能夠活下來。
說實話,左正一能夠同意,實在出乎楚煙預料,因為父王是擺在明麵上的陽謀,左正一不可能不明白,而他卻同意了。
不得不說,這人給人的觀感,很是複雜。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時候,楚煙看著春蘭道:“本郡主不發賣你,你有什麼事兒,明兒個再說不遲,你說的事兒,本郡主也需要去核實,畢竟你與尚月說詞不一。”
春蘭看了尚月一眼,點了點頭。
楚煙轉了身,朝李胤道:“我們先回去吧。”
李胤應了一聲,隨著她一道朝外走,在路過尚月之時,楚煙撇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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