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心裡又酸又苦(1 / 1)

楚平聞言眉頭皺的更緊:“知道了,你先去吧。“

門房有些為難:“可若張公公問起來,奴才該如何回話?”

楚平冷聲道:“便說郡主身子不適,今兒個又去了趟外間,你傳話的時候郡主正在休息,隨後便到。”

門房聞言應了一聲,急忙走了。

楚平擰眉回了院中,將此事稟告給了楚煙,以及平陽王夫婦。

聽得這話,三人麵色都是一沉,平陽王妃冷笑著道:“宮門都快落鎖,這時候喚煙兒入宮,還是陛下的口諭,到底是什麼急事才會如此?”

平陽王皺眉道:“難不成,我們來京城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他喚煙兒入宮,是想扣下煙兒作為人質?”

諸多可能之中,唯有這個最為靠譜。

楚煙是女眷,後宮之中有身份喚她入宮的,除了皇後便是貴妃。

譚皇後若喚,必定會派辛姑姑來,顯然承恩帝還指使不動譚皇後,至於韓貴妃,楚煙完全可以借由身子不適,拒絕入宮。

但若是承恩帝自己的口諭就不一樣了,雖是口諭,但不去便是與抗旨無異。

可這一去,便是羊入虎口,承恩帝給楚煙下藥在先,黃昏傳喚在後,已經與撕破臉無異。

平陽王妃冷了一張臉,朝平陽王道:“你看看!這便是你的好君主!”

平陽王自知理虧,倘若一開始他便舍了那點君臣之義,舍了骨子裡的忠君之念,現在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

楚煙看了看冷著臉的平陽王妃,又看了看眉頭緊鎖的平陽王,笑著柔聲開口道:“父王母妃何必這般擔憂?陛下此刻喚我入宮,必然有正當緣由。既是正當理由,又是光明正大的傳喚,自然是非去不可。”

“既然非去不可,又何必庸人自擾?皇後娘娘這會兒必然已經得了消息,定會有所防備的,再者,胤哥哥在宮中也不是毫無勢力,父王母妃不必太過擔憂。”

聽得這話,平陽王心裡又酸又苦。

胤哥哥……

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姑娘,已經開始會依賴彆的男人,信任彆的男人了。

而讓她陷入困境的,卻是他這個當爹的。

平陽王妃看著他的神色,輕歎了口氣,轉眸朝楚煙道:“你父王給的令牌,可還在?”

“嗯,在的。”

楚煙轉頭吩咐香怡,讓她將令牌取了過來,交給平陽王妃:“母妃要令牌,可是有什麼打算?”

“做最壞的打算罷了。”

平陽王妃收好令牌,看著她正色道:“煙煙,還記得母妃叮囑過你的話麼?”

楚煙聞言垂了垂眼眸,低聲道:“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的性命最重要。”

“對!”平陽王妃看著她道:“任何事情,都抵不過你的性命重要!”

楚煙嗯了一聲:“我知道的,母妃放心。”

平陽王妃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歎出:“去吧,讓平兒將你送到宮門前。”

楚煙應了一聲,轉眸朝平陽王道:“等煙兒從宮裡回來,再給父王親手做吃的。”

平陽王看著她,喉頭微動,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好。”

楚煙朝他們笑了笑,轉身走出了院子。

她的背影一消失不見,平陽王妃頓時紅了眼眶。

平陽王將她攬入懷中,啞聲道:“沒事兒的,最起碼這次,我們在她身邊了不是麼?”

平陽王妃聞言一把推開他,轉眸朝楊嬤嬤道:“將寧王和寧王妃請來。”

“是。”

按理來說,張穹身為大內總管,承恩帝麵前的紅人,有是這個時候來的,寧王多少該露個麵,招待一二。

然而寧王與承恩帝雖是親兄弟,關係卻非常不好,故而寧王隻讓方管家來應付著。

楚煙到的時候,方管家與張公公正在談笑,氣氛看上去很是融洽。

瞧見她來,張公公連忙起身,朝她行禮:“奴才見過郡主。”

“張公公多禮了。”

楚煙開口問道:“不知陛下有何急事,此刻要召我入宮?”

“其實也不是什麼急事。”

張公公笑著道:“隻是之前陛下先前才得知,昨兒個郡主就離開了太子府,陛下擔心郡主是受了什麼氣,故而特意派奴才來接郡主入宮,正巧皇後娘娘也想郡主了,便想著,不若直接將郡主接到宮中小住一段時日,正好也養養身子。”

養養身子。

就是不知道,是如父王所猜想的那般,尋個由頭讓她入宮為質,還是因為一計不成,所以再生一計,直接毀了她的身子,讓她再難受孕,甚至落下病根。

比起當人質,楚煙寧願是後者。

她笑了笑道:“勞煩公公親自走一趟。”

“這都是奴才分內之事。”張公公笑著道:“馬車已經在外麵候著了,郡主請。”

楚煙應了一聲,抬腳出了門,張公公跟在她身側,隨著她前門走去。

拐過了影壁,張公公忽然低聲開口道:“郡主在太子府小住了幾日,不知道奴才的乾兒子張誌,可為郡主安排妥當?”

楚煙聞言看了他一眼,開口道:“自然是極好的,不愧是張公公認的乾兒子,為人踏實肯乾,而且八麵玲瓏。”

“郡主滿意就好,能為郡主辦事兒,是他的福分。”

張公公笑著道:“郡主是個擅長調教的,看平陽的侍衛們就知道,不知今日奴才可有幸,能一覽他們的風姿?”

好端端的提起張誌,就已經很奇怪了,這兒說這話,就更奇怪了。

楚煙打量著他的神色,麵上卻不顯分毫,開口道:“侍衛就在外間,待會兒公公便能瞧見了。”

“如此甚好。”張公公笑著道:“平陽侍衛個個氣宇軒昂,尤其是楚平將軍,更是戰功赫赫,有他們在,宵小之徒定不敢放肆!”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煙若是還聽不懂,那就是傻了!

張穹是在告訴她,待會兒這路上會有人對她行刺!

但他不是承恩帝的人麼?怎的會提醒她?

難道說,他其實是李胤的人?或者,待會兒要來殺她的,並不是承恩帝派來的,他是出於護著承恩帝的緣由,所以才告知她?

楚煙試探著開口問道:“這兩日未曾瞧見胤哥哥,不知他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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