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見狀連忙拔腿就跑,邊跑邊委屈的道:“屬下做錯了什麼?”
李胤冷笑:“你什麼都沒做錯,錯在多了一張嘴!”
簡一:……
這晚,李胤到底是沒有宰了他,兩人跟個孩子似的,在屋內你逃我追了半個時辰,也沒出屋子給旁人看笑話。
最後,以簡一打掃一個月的茅房結束。
看著他灰頭土臉的出來,簡五從樹上躍下,來到他身邊,笑著道:“早就跟你說過了,就你這理解能力,傳話的時候,少帶點自己的理解。”
簡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簡五有些訝異:“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苦衷?”
簡一長長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幽幽道:“我在嘗試,看看若是依著我的理解,能不能討到媳婦兒。”
簡五聞言一噎,憋了半響道:“還是掃茅廁去吧,那個適合你。”
翌日一早,寧王與寧王妃帶著李晗和備好的禮,出了門。
楚煙也沒閒著,戴上帷幔,帶著換了便服的楚平等人,後腳跟著出了門。
李晗騎馬走在前頭,後麵的馬車上坐著寧王與寧王妃,加上仆人們抬的禮,一路浩浩蕩蕩,惹的百姓紛紛駐足,議論紛紛。
“寧王府帶著這麼多東西,是要去何處?”
“沒看見上麵的紅綢麼?顯然是提親啊!寧王世子這個年紀,早就該成婚了。”
“不是說,經過沈姑娘的事兒,寧王世子的婚事就難了麼?怎的這麼快就提親了?”
“這個我知道!有消息說,寧王世子今兒個是去給陳國公嫡女陳姑娘提親!”
戴著帷幔,藏在人群中的楚煙,當即便朝說話的那人看了過去。
那人渾然不覺,因為這會兒,附近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洋洋得意的道:“我有個親戚,在芙蓉樓乾活,據他說啊,寧王世子把陳姑娘給那個了!”
這話一出,周遭的人一陣驚訝,那人低聲將那日在芙蓉樓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竟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楚煙看著那人,轉眸朝楚平道:“平哥哥,你跟著他,將這人悄悄捉到寧王府去!”
楚平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點了點頭。
楚煙擠出人群,又沿途逛了一圈,發現了好幾個,繪聲繪色說著當日那事的人。
她有備而來,一一吩咐平陽王府的侍衛,將人帶回去。
接連吩咐了四五個人之後,楚煙便準備回府,然而一轉身抬眸,忽然瞧見了,站在對麵二樓,正靜靜看著她的陳呁。
他站在那兒,不知道看了多久,而且他顯然認出了她,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神色複雜。
四目相對,楚煙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今兒個提親,陳呁怎的在外間?
既然認出她了,那她吩咐要抓回寧王府的那些人……
不等她想明白,陳呁忽然收回目光,轉身進了茶樓。
楚煙看著茶樓,猶豫了一會兒,抬腳走了進去。
陳呁的雅間很好打聽,報上身份之後,小二忙不迭的將她領到了雅間。
雅間外,陳呁的小廝瞧見她,也沒有覺得意外,直接為她打開門,躬身道:“郡主請。”
上次的事兒,香怡與平陽王府的侍衛還心有餘悸,當即便要隨著她一道進去。
楚煙抬手製止了他們,開口道:“這裡無妨,我與他說兩句話便走。”
說完這話,她抬腳進了雅間,關上了門。
陳呁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隻取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茶放到了對麵的位置上。
楚煙取了帷幔,放到一旁,在他對麵坐下,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陳呁抬眸,深深的看著她,苦澀道:“我倒的茶,你居然還敢飲。”
“沒什麼不敢的。”
楚煙朝他笑了笑:“不管皇莊的事情如何,就衝著陳哥哥沒有趁機奪了我的清白,一直等到左正一與陛下前來才進屋,而且還脫下衣衫,喂我解藥,免得我當眾出醜,我就相信,陳哥哥不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陳呁聞言垂了眼眸,端起茶盞低聲道:“結果一樣,沒有什麼區彆。”
“可在我看來,終究是不一樣的。”
楚煙放下茶盞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陳哥哥,最近可好?”
陳呁聞言,握著茶盞的手一頓,淡淡道:“挺好。”
看著他的模樣,楚煙輕歎了口氣,垂眸看著手中的茶盞,低低道:“其實,今兒個我拜托晗哥哥,看看能不能同陳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陳呁聞言抬眸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口道:“說什麼?”
楚煙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道:“我讓晗哥哥替我帶話,想問問陳姑娘,有沒有興趣去平陽看看,亦或者,去任何旁人找不到她的地方。若是她願意,我可以幫忙。”
陳呁聞言喉結微動,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垂眸淡淡開口道:“郡主當知道,她的腦子不是很靈光,她怕是不會明白你的意思。”
“那陳哥哥呢?”
楚煙看著他,追問道:“陳哥哥可明白?”
陳呁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開口道:“你該回去了,今兒個的事情,我就當沒看到,你……”
他頓了頓,抬眸看向她,開口道:“你以後,彆再那般大膽,獨自見我了。”
畢竟,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正在暗處看著。
陳呁垂了垂眼眸,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楚煙坐在雅間內,端起茶盞飲完杯中的茶,這才起身戴上帷幔,轉身離去。
他說的對,僅憑一兩句話,陳夙不可能信她。
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之後,陳夙性情必然有變,陳呁都無法送她離開,更不要說是她。
到底,是她奢望了。
陳夙……
楚煙閉了閉眼,心漸漸沉了下來。
回到寧王府,楚平已經將那幾個人帶了回來,關在僻靜的院子裡。
不等楚煙詢問,他便開口道:“已經審過了,都是陳府管家安排的人,他們手中並沒有什麼能指證陳家的證據。我恐嚇了他們一番,唯一能有些用處的消息,是其中一人乃是陳府管家的表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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