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麵對虞薇的詢問，陳勝很乾脆地點頭承認。
項羽的拳頭又硬了幾分。
直娘賊，有未婚妻了還搶我看上的姑娘？
“她，她叫什麼名字？”
虞薇顫聲道。
她不知道是身在帶著心顫，還是心在帶著身抖。
“她叫小青。”
陳勝的語氣帶著溫柔，才過了幾天，他已經有些想那古靈精怪的少女，明明大大咧咧，但在麵對感情時卻彆樣害羞。
“小，小青？”
虞薇聽出了陳勝言語中的溫柔，心裡卻依舊不敢相信，“沒有名麼，是那家的姑娘？”
“如果非要一個名的話，那她應該可以姓佘，當然，以後可以跟我姓。”
陳勝淡笑道：“至於是哪家的姑娘嘛……以前是十萬大山，萬蛇窟，現在是東州稷下學宮旁的安和堂，未來就是陳家的。”
“十萬大山？萬蛇窟？那不是妖……”
虞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從小到大她可沒少聽和看斬妖除魔的故事，而故事中的妖，但凡厲害點的，都要和十萬大山扯上點關係，說是什麼十萬大山某某王族麾下，又或者乾脆就是個王族的妖，這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人族可以說是打記事起，就知道十萬大山是個什麼地方。
就連項羽聽到小青身份時，都不由得為之一愣。
不是，人家故事裡是狐妖誘惑書生，你擱這當草莽大漢？
“沒錯，就是妖，是不是有些意外。”
陳勝感慨道：“曾經我也以為人妖殊途，人和妖之間很難誕生出感情，但隨著經曆的事情多了，才發現這觀點有失偏頗。”
不過人妖殊途這話放在大多時候還都是有道理的，畢竟當今世界像青白二蛇這般吞食日月精華修煉的古派妖修已經不多見了，尤其是那些肉食性妖修，吃人什麼的，家常便飯。
“所以……小瞎子，就是她專門稱呼你的嗎？”
虞薇心裡有些委屈。
她居然還比不上一條蛇。
“是，初次見麵時她就是這麼叫我的。”
陳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想起一開始和小青見麵時被舔耳垂調戲了，那時候小青還對情啊愛呀的什麼沒有感覺，隻是單純地看他順眼，在戲弄他。
虞薇看著陳勝臉上居然露出幸福之色，心裡的苦澀愈發濃烈。
“你此生，非她不娶嗎？”
“你這不是廢話麼。”
陳勝斬釘截鐵道：“她不負我，我必不負她，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虞薇聽聞這兩句，仿佛聽到心碎的聲音。
難道，難道她就不如那個小青嗎？
難道，難道她就要放棄令她心安的人嗎？
念及於此，虞薇衝動道：“我，我可以……”
“虞姑娘！”
陳勝第二次打斷了虞薇的話，認真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說錯話而後悔終身。”
虞薇瞬間清醒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陳勝道：“如果，如果我比小青先遇到你……”
“沒有如果，不是嗎？”
陳勝再次打斷虞薇的話。
“我知道了。”
虞薇慘然一笑，起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陳勝說得對，沒有如果，她也確實有些衝動了。
項羽沒有馬上去追虞薇，以他的感知，讓虞薇先跑半個時辰都追得上。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陳勝，強壓住心中怒火冷聲道：“待得血魔教之事了，我定要與你好好較量一番！”
陳勝：……
“我沒空。”
陳勝擺手跟趕蒼蠅似得道：“你這麼閒的嗎？一個勢力領袖，整天想著和人打架，有時間打架，不如多琢磨怎麼讓治下百姓過得更好，讓街麵上插標賣首的人能少些。”
靠個人武力能打天下，但卻守不了天下。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投靠項家軍的那些權貴隻是被乞活軍的狠辣手段所震懾到，暫時收斂了些，隨著項家軍越來越強勢，他們也會逐漸恢複本性，到時候底層百姓就又要遭殃了。
項羽作為項家軍領袖，很快就要坐擁四郡之地，近乎北州半壁，不想著趕緊解決在地盤上的定時炸彈，還要和陳勝較量，一點領袖的樣子都沒有。
武力值高不意味著你能當一個合格的領袖，劉邦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手底下卻有一幫修行者肯跟著他，不就是因為其獨特的人格魅力麼。
再說了，陳勝是真的沒有空和項羽較量，解決完沙裡飛後，他還要回帝都一趟，必須保持自己的狀態，好應對可能會發生的意外，跟項羽較量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贏了又如何？
“哼，懦夫！”
項羽冷哼道。
“哼，煞筆。”
陳勝麵露不屑道：“即使沒有我，虞姑娘的心裡也不會有你，人家不是什麼脆弱的幼獸，需要你時刻握在手裡不放，而且以你這樣的握法，不會讓她感到安心，隻會讓她窒息！”
從兩人進入他的感知範圍起，他就時刻觀察著情緒變化。
虞薇對項羽那“無微不至”的保護，心裡隻有氣惱和厭煩。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你對虞姑娘很了解嗎？自以為是！”
項羽惱火道。
他心裡是真的嫉妒陳勝。
如虞薇對陳勝說的，也是他的心裡寫照。
如果他能比陳勝更早遇到虞薇……
“我不了解，但我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花肯定會引人駐足觀看，作為護花使者，你隻需要阻止想摘花的人即可，而不是用手把花捂住，覺得這花是自己的，彆人沒有資格看，你這樣隻會把花給捂死。”
陳勝起身，淡然道：“言儘於此，明早辰時我會出發前往黑雲山，你可以佯攻幫我打掩護，也可以因為今天的事故意拖延不配合，隨你的便。”
說著，他離座前往二樓客房，再不洗，水都要涼了。
快刀陳勝，你以為我的心眼會這麼小嗎？你太小看我了！
項羽望著陳勝的背影，拳頭攥緊又鬆，最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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