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甲頂三弩,三甲進地府,足可見私藏甲胄的嚴重性,普通人穿上甲胄都能和剛入品的武者廝殺一番了。
在華夏曆史上,你經常能看到某某將領身中數箭,卻死戰不退,依舊奮勇當先的記載,實際上就是甲胄在其中發揮了極大的格擋作用,削弱了箭矢傷害,有的看著被紮成了刺蝟,實際上
齊虎派來的幾百披甲家奴,就相當於幾百剛入品的武者,這讓一天一頓的黃巾士卒拿頭去擋。
張闓曾經也想組建一支披甲軍,但最終因為造價太過昂貴,選擇放棄。
一套完整的甲胄單單是工費就要五十貫,也就是五十兩以上,更彆提後期維護,整整一千套,你攢都得攢個十幾年,因為北州現在沒有這麼多能打造全套甲胄的鐵匠,就算有錢短時間內也買不到!
齊、魏兩家要不是靠錢收買了幾個城池重鎮的武備軍械庫,加上多年來的積累,也湊不齊這一千套甲胄。
就這,甲胄還不是全鐵製的,而是以牛皮或羊皮為內置,在要害部位外嵌鐵甲罷了。
不過哪怕是這樣的甲胄,那足以將一天一頓的黃巾士卒們殺得膽寒。
“三位貴客,該出手了,若是先登部隊被徹底消滅,再想打上城頭就難了!”
王將軍急道。
打仗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一口氣沒上去,再想攻城,哪怕是許以重利,恐怕也難以掩蓋人內心的恐懼。
看著披甲家奴無雙割草,是個人都受不了。
你捅人一槍,人家沒事,反手把你腦袋削下來,這還怎麼玩?
這已經超過勇夫能承受的心理極限了。
重賞也得有命花才行。
這也是為何先登會被定為戰場四大功之一,能登上城頭一次的,那都是個頂個的亡命之徒,要功不要命的那種,憑著一腔熱血往前衝,這要是被全殺死了,其他人一看,熱血瞬間退卻,再想不要命地往前衝就難了。
“嗯,也時候該上了。”
金保點頭,看向鄭家兄弟。
在三人組中,他的實力最強,乃先天六品圓滿,處於領導地位。
眾所周知,領導是肯定不能第一個上的。
“哈哈哈,就讓我先上,試一試齊虎的斤兩吧!”
鄭錫騰空而起,朝著城頭揮出一掌。
“六合血手!”
六團猩紅色的勁力彙聚在一起,形成數丈大的血巴掌,朝著城頭拍去。
這一掌要是落實了,上麵不管是黃巾軍還是齊家軍,都得被打成一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泥,嚴重點說不定會將城牆都打塌一小段。
“好膽!”
齊虎暴喝一聲,抽出腰間大刀,使出家傳的武功。
“五虎斷門刀·餓虎撲食!”
吼!
勁力順刀劈出,發出虎咆之聲,刀氣衝著血巴掌飛去,好似餓虎撲食一般。
轟隆!
在鄭明刻意收著力的情況下,血巴掌稍許一籌,被刀氣擊潰。
“哼,我道是北耀城的黃巾兵怎如此大膽攻我北辰城,原來是有先天武者暗中相助啊!”
齊虎騰空而起,與鄭明隔空對峙,冷哼道:“居然敢偷襲我麾下士卒,端得是沒有一點先天武者的風範!”
“有沒有風範,打過你就知道了!”
鄭錫也不與齊虎廢話,直接衝了上去。
雙方你來我往,不足十個回合,鄭錫詐敗逃離,臨走時還不忘放狠話道:“等著,老子藏在軍中,遲早給你的披甲士來一掌狠的!”
“你敢!”
齊虎大怒,想也不想地就追了上去。
不是他無腦,而是鄭錫的話實在太惡心人了。
齊虎也能這麼做,但乾掉黃巾兵一千人,也抵不上他那一百名披甲家奴,使其不得不趁勢追擊,將鄭錫儘早拿下,不然這樣換的話血虧。
況且鄭錫兩次示弱,起到了一定麻痹作用,讓齊虎誤判了他的實力。
鄭錫見齊虎追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憑他的實力,自然是能殺死齊虎,但這可是一名先天武者,是極為珍貴的修煉資源,當活捉後,狠狠煉化!
“好了,二位將軍,齊虎現在已經是囊中之物,你們也不要再試探北辰城了,是時候發起四麵總攻了。”
金保笑道。
鄭錫一個先天六品巔峰,拿下齊虎手拿把掐的事兒。
王、趙兩位將軍對視一眼,最終選擇發起總攻。
雖說兵書曾言攻城戰當圍三缺一,但如今己方三名先天,優勢在我,直接梭哈就行了。
不過他們還是在兵力分配上麵有一定區分。
東南兩城門各上了八千士卒,剩下的西北兩門平分。
就這,兩位將軍心裡壓根就沒有靠著自身就能攻破西北兩門的想法,把寶完全壓在金保三人身上。
沒辦法,乞活軍實在太能打了,這是連張闓都十分眼紅,想要得到的一支隊伍,奈何數次拋出橄欖枝都被拒絕。
至於乞活軍為什麼能打,那都是因為他們是在為自己而戰,而不是為將軍,為上位者的利益而戰,所以士氣軍容遠超北州九成以上的造反部隊。
齊、魏兩家在造反前,一個是豪紳,一個是小世家,兩家的觀點與虞子期的乞活軍完全不同,在他們眼裡,難民組成的士卒,是最低賤的,和牲口一樣的,甚至還不如牲口。
牛吃的是草,卻能耕地拉車,人吃的是糧食,產能卻遠遠不如牛。
所以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以家養的幾百奴仆為主,難民為輔才是正確的建軍之路。
打仗先讓難民去衝擊敵人的陣型,反正這些賤民跟韭菜一樣,噶了一茬又一茬,死了完全可以再招,給根長矛,喂點吃得就能讓他們往前衝。
大老爺心善,賞你一口飯吃,你不得為大老爺賣命?
等難民們用命衝亂敵人陣型,再讓披甲家奴上去收割。
什麼?難民們就不會逃跑嗎?
嗬嗬,你以為那些披甲家奴隻上去收割敵人嗎?
原本這招難民衝,難民衝完家奴的作戰模式是無往不利的,直到遇到虞子期的乞活軍。
乞活軍軍紀嚴明,難民完全衝不亂他們的陣型。
更恐怖的是,他們士卒麵對披甲家奴的衝擊時,不是避讓,而是嗷嗷叫地往前衝。
蓋因乞活軍的前身是錢家莊的村民,他們經曆過陳勝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操作,將這操作保留了下來,每到一處地方,就先那些地主鄉紳、土豪世家拉出來讓當地村民指認,有罪的乾掉分田地,分家財,有田大家一起種。
這套流程到至今為止,遇到過的好地主屈指可數,那些鄉紳、土豪、世家,一刀砍下去,基本沒一個冤死的。
乞活軍如此做,自然是得罪了北州各地的地主鄉紳、土豪世家,他們紛紛望風而逃,投靠齊、魏兩家。
齊、魏兩家一開始還很高興,覺得乞活軍逆行倒施,遲早藥丸。
可乞活軍雖然失去了大部分上層人士的支持,但卻獲得了千千萬萬底層百姓們的支持。
百姓們都知道,乞活軍在一日,田就是他們的,乞活軍要是不在,他們又得過去以前那種賣身地主,成為農奴的黑暗生活。
所以乞活軍所控製的地盤,百姓們都踴躍參軍,其數量之多,都能供虞子期奢侈地擇十,甚至擇百優選,加之從不讓士兵餓肚子,對於犧牲的將士補貼到位,這戰鬥力能不爆表麼。
這還得多虧了那些掛在旗杆上隨風飄的豪強腦袋們,個個跟倉鼠一樣,隻進不出,越是大災戰亂,就越是喜歡囤積,最後全都便宜了乞活軍,沒他們的鼎力貢獻,虞子期還拿不出那麼多物資補貼麾下士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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