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這樣啊。”
葉開再一次見識到了人心冷漠,頓時無比沮喪。
“所以不要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小葉開,越是兵荒馬亂之時,你越是要靠自己。”
陳勝揉了揉葉開的小腦袋瓜。
小孩子是天真的,哪怕是經曆了很多殘酷的事,心裡依舊有著美好。
對美好的向往沒有什麼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那得是在盛世,在這戰亂時期,你得告訴他,這世界上沒有光,或者說你得自己成為那束光才行。
“聽到沒有!小子,趕緊把錢交出來,或者把騾子當做抵押,不然我可不會放你們進城的,你們就等著在荒郊野地裡喝西北風吧!”
守門士兵氣焰極度囂張。
這就是投靠大賢良師的好處啊,哪怕是成為守門士兵,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我,我還可以對來這避難的人吆五喝六,哈哈哈……
“你這麼囂張,就不怕那天踢到鐵板,得罪惹不起的人嗎?”
陳勝反問道。
他倒是很好奇,在這兵荒馬亂之時,定然是狠人輩出,你一個守門士兵,萬一碰到個愣的,一刀給你攮了,你再為自己囂張跋扈而後悔也來不及了。
“哈哈哈……”
守門士兵聞言大笑道:“你看著像是惹不起的人嗎?你的眼睛瞎了,爺爺我的眼睛可沒瞎!”
“可是你的腦子瞎了啊。”
陳勝語氣淡然道:“你自己都說了,距離這裡最近的城池,普通人趕一天的路也趕不到,就沒有想過,我是如何帶著這一頭騾子,完好無損地來到你麵前嗎?”
“這……”
守門士兵聞言眉頭微皺,越想越覺得陳勝的話說得有道理,隨後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滑落。
是啊,這上百裡的路,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餓急眼的饑民會盯上陳勝的騾子,畢竟他們一行人看上去就是很好欺負的樣子,一個瞎子,一個小孩,一個婦女,沒有青壯,上百裡的路,沒點本事,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怎麼可能完好地抵達郡城?
唯一的解釋,就是陳勝一行人當中有武藝傍身,這才能走過百裡路,到達北耀城。
那我豈不是得罪了一個武者?
不,不對……
守門士兵看著站在陳勝身後繃著張臉不說話的張翠翠,覺得她肯定也是個武者。
天呐,哪怕是九品武者,投靠黃巾軍,至少也能混個軍侯當當,管理手底下一曲五百多號人,再積攢點軍功,升為司馬,那就是管理一部千人的規模。
這樣的人,哪裡是一個小小的守門士兵能得罪起的?
士兵此刻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偏偏又要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
“這,這,這位少俠,您,您,您大人有大量……”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
陳勝話音剛落,腳下一點,飄然來到士兵麵前。
他的真的是武者!
士兵大驚失色,剛想跪地求饒,陳勝的手就已經印在他的胸膛。
“呃!”
守門士兵心脈被震斷,嘴角溢血,瞪大雙眼,不甘心地倒下。
殺人啦,殺人啦!
另一名士兵見勢不妙,丟下武器就跑。
但他怎麼可能跑得過陳勝。
下一秒就後背中掌,吐血而亡。
“殺人了,快跑!”
周邊的百姓先是一驚,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撒開腿狂奔。
在這亂世,看到人被殺十分正常,大家心裡都演練出了一套獨有的逃跑方式,見勢不妙就開溜,潤得那叫一個快。
“能被我一掌打死,這是你們的榮幸。”
陳勝神情淡漠,說的話跟大反派似得。
不過這確實是實話實說,這倆士兵敢勒索一個三品武者,能留個全屍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把他們整個人都揚了,也不過是吹口氣的事。
守門士兵的話讓陳勝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偽裝的身份有些過低了,總是有不知死活的阿貓阿狗找上門來挑釁,得顯露一些本領,才能震懾部分宵小之徒。
當然,也不能表現得太強,在陳勝的感知中,現在北耀城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名先天六品的武者,所以他沒有動用勁力外放之類的任何招式,用俊美青年傳承的掌法拍死了兩名守門士兵,以震斷心脈的殺人手法,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七品武者再適合不過了。
“走,我們進城,先找個地方歇歇腳。”
陳勝說道。
他是個好吃的人。
鎮妖關的濃縮妖獸血肉丹能給武者提供巨大能量供身體消化,但味道方麵著實有些一言難儘,很多武者吃這玩意兒都是一口吞的,生怕嚼碎了一股子血腥味兒順著鼻腔直衝腦門。
陳勝來到郡城,自然是要打打牙祭的。
因其城池的位置與地理環境,還有防禦屬性,北耀城現在的人口甚至比往常還要多,附近來自四麵八方的難民全往這裡湧,有大幾百萬人之多,畢竟這可是虹吸了一整個郡,甚至還有隔壁郡的現存人口。
整個北耀郡萬萬人口,現如今因為戰爭動亂,十不存一,郡城便成為最後一點繁榮之地,客棧酒樓什麼的,自然也不缺,就是價格比較貴,貴到了城裡九成九以上百姓都消費不起的地步。
“大哥哥,我們就這麼進去嗎?我可是殺了守門的士兵啊。”
葉開納悶道。
這時候不應該是跑路嗎?
“葉開,在這亂世,誰拳頭大,誰就有理,我們占著理,殺一個屢次挑釁我們的人完全沒有問題。”
陳勝諄諄教誨道:“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隻會讓你覺得你很好欺負,隻有欺負你的人付出生命代價,才不會有人再來欺負你。”
亂世用重典,這北州都還沒誕生一個話事人,連大家都認同的典都沒有,像那兩名守衛,那麼熟練的勒索方式,平日裡恐怕也不是什麼好鳥。
既然仗著守衛的身份勒索他人,那陳勝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用武者身份,要他們倆的命了。
“哦,我懂了。”
葉開點頭。
他明白了,隻有變強,才不會有人欺負自己,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才能逍遙自在。
“喂喂喂,乾什麼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這泥腿子能來的嗎?”
客棧門口兩名打手攔住了陳勝等人。
酒樓客棧,四方迎客,本不該有打手站在門外趕人,會給食客留下一種蠻橫不講理的壞印象,但奈何饑民太多,每天都有臭要飯的在飯點時擱門口要飯,影響生意。
東家是個心善的,見不得窮人受苦,就在門口安排了兩個家奴,誰敢在門口要飯,就把誰的腿打斷。
陳勝等人雖然有老馬,但穿著實在太寒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地主家拉貨的呢。
“看,我就說嘛,這個世界總有狗眼看人低者。”
陳勝笑著對葉開說道:“你偶爾得露一兩手,省得阿貓阿狗找上門,不過記得,彆把底牌全漏了。”
“哦,那大哥哥你漏了幾手啊?”
葉開似懂非懂地問道。
他知道大哥哥很強,但具體有多強,見識少的他根本想象不出來。
“啊,我啊?”
陳勝思考片刻,然後揉了揉葉開的小腦袋瓜。
“問得很好,下次不許再問這麼難的問題了。”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