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
夫子曾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早上,是讀書的最好時節。
所以……我上早八!
“陳小哥,這裡便是稷下學宮了,怎麼樣?比之帝都也不遑多讓吧?”
許仙笑道。
整個稷下學宮老師加上學生將近十萬,更不用說因為這十萬人而衍生出的飯館、酒肆、客棧。
王家豆腐店的整條街哪怕在學宮外麵,其生意也受到師生來源影響。
而稷下學宮上百學堂,阡陌規劃,整整齊齊,如行行切好的豆腐一般呈方塊狀,而後外圍牆圍成了一個大圓,取無規矩不成方圓之意。
能容納十萬人生活的學府,連地板磚都是由厚重的青石鋪就而成,無一絲遺漏,車馬行駛穩穩當當,毫不顛簸。
這些可都是萬寶商行不惜花重金砸出來的一座學府,把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刀刃上,全都是物超所值的建造。
為此,萬寶商行卻沒有圖任何回報,就連少東家端木賜,也是憑本事讓夫子收為親傳弟子。
而沒有回報,就是最大的回報,有這稷下學宮,天下人都知道,萬寶商行和夫子關係匪淺,就算是皇室,想要動萬寶商行,也得掂量掂量,有正規的理由才行,不然夫子那關就很難過了。
有一尊超品強者的友好關係,加上萬寶商行龐大的關係網和本身培養的戰力,這才造就其錢票流通天下,甚至連蠻夷都認同的現狀。
“確實夠大,比起帝都五城也不差。”
陳勝點頭。
論規模,比起前世的重點大學學府還要誇張,比起帝都五城也更側重實用性,帝都五城有很多華而不實的建築。
“籲!”
一聲嗬止。
一輛加長版的馬車停在陳勝和許仙麵前,由一頭肩高兩米多的大馬拉著,車夫探出腦袋道:“兩位學子,要乘車嗎?”
陳勝沉默了。
這特麼還有校園公交的啊!
那個鬼才想出來的?
早知道就帶老馬來了,這老貨最近都賴在王家豆腐店吃長膘了。
“要,要,去朱子學學堂。”
許仙立馬掏出幾文錢扔進收錢箱,拉著陳勝上車。
“許大哥,我們其實……”
“陳小哥,入鄉隨俗嘛,體驗一下也好,這可是萬寶商行專門拉錢的車,馬都是七品的妖獸,一人兩文,就算天天滿座,拉我們其實都是虧本的,隻不過人家商行自願補貼。”
許仙笑道:“儒修六品才有浩然氣,能施展儒術趕路,學院考慮到大部分學子都是下三品,所以便提供這馬車以供學子上課用。”
他一邊解釋,一邊環顧四周,想看看有沒有座位。
但由於是上課的早高峰,學生坐得滿滿當當的,哥倆隻能站票了。
陳勝也沒有想到,他都穿越異世界了,還特麼要擠公交。
這感覺真不好,要不是欠夫子人情,這課不上也罷。
噌!
旁邊座位的學子站了起來,拉著陳勝的手和氣道:“這位學弟,你坐,你坐。”
陳勝:???
“噗……”
許仙強忍著笑意解釋道:“這位同學……”
“謝謝你啊,同學。”
陳勝一屁股坐了上去,柱著手裡的盲杖,一副這個世界就是好人多的表情。
許仙:……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好家夥,真不要臉,你砍吳珙時健步如飛的樣子,是缺座兒的人嗎?
陳勝不以為意,有人讓座,不坐白不坐。
“學弟不用謝,我觀你雖年幼,身堅誌殘卻不舍求學,當乃吾輩之楷模也!”
讓座的學生耿直道。
陳勝:……
哥們兒,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咳咳……”
許仙腸子都快憋青了,打量著那讓座學生,看著其胡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不由得好奇拱手道:“敢問兄台姓名?看著好似有些眼熟啊。”
那讓座學生聞言一笑道:“沒想到從鎮妖關剛回來,還有人能認得出我來,某姓閔,名子騫。”
“閔子騫?閔師兄?”
許仙大驚,拱手行禮道:“許仙見過閔師兄。”
“什麼?閔師兄回來了?”
車內的學子們頓時激動起來,他們看向閔子騫,齊齊拱手道:“見過閔師兄。”
夫子七十二親傳弟子當中排名第二的閔子騫,鎮妖關常駐十年,當得起大家行禮。
“閔子騫也見過諸位師弟。”
閔子騫拱手回禮。
他入門早,又是夫子親傳,除了鎮守東州要塞的大師兄顏回,稷下學子沒人比他輩分大了。
所以他見陳勝年幼(16),才會認為是學子,稱呼一聲學弟,壓根沒把陳勝往上課老師方麵想。
一車人其樂融融,圍繞著閔子騫商談學宮趣事,儼然一副眾星捧月的樣子。
“諸位今天要去那個學堂上課啊?”
閔子騫隨口一問。
“當然是朱子學堂啊。”
眾人異口同聲道。
陳勝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衝我來的,朱子學有這麼多學生嗎?許仙不是說學宮上課是分批次的嗎?
一車人都是去朱子學堂的概率有多大?
個個都是去湊熱鬨的啊!
“哦,朱子學堂?”
閔子騫笑了,“巧了,昨天發生的事我有所耳聞,今天也是去朱子學堂的,聽聽那心學到底是怎麼個大道理。”
他前天剛到,呼呼睡了個大覺,醒來以後就聽到這麼個勁爆的消息,於是今天便起了個大早。
其實他的學業早就已經修完了,但你就是夫子的弟子,也架不住人類的本質——吃瓜。
許仙眼神無比複雜地看著陳勝。
待會兒上課恐怕會很熱鬨啊。
陳勝表麵佯裝鎮定,故作好奇道:“這麼說來,今天有很多稷下學生去朱子學堂湊熱鬨嘍?”
“那是當然。”
有人回複道:“大家都說今天就算沒課,逃課,也得去朱子學堂旁聽呢,我們這波人算晚的了,不知道到地方還有沒有位置坐。”
陳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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