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遠處傳來陣陣狼嚎。
該死的,狼應該不會往這裡來吧?
幾個人藏在四周,瑟瑟發抖。
距離他們不遠處,明明有一座不算破的荒廟,裡麵有著溫暖舒適的篝火,可以避免被野獸襲擊,可他們就是沒有進去的意思。
“都進來吧,宋老先生心善,不想見到你們被狼分食。”
陳勝的聲音從廟裡傳出。
外麵幾人對視一眼,硬著頭皮走進廟宇。
都被發現了,還有什麼好躲的呢?
更何況他們都看到遠處幾雙綠油油的眼睛了。
不管是狼還是野狗,那都是成群結隊的,不好惹。
要是帶點瘋病,就是後天武者也要退避三舍,誰也保證不了無傷通關,被咬一口可虧大了。
當然,有進廟的,就有還潛伏在外的。
廟宇外的大樹上,一道黑影巋然不動,因為他有那個實力不怕。
“宋大人,多有得罪,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混口飯吃。”
幾人不好意思地朝著宋瑞拱手。
盯梢是個苦活,要不是給得錢多,他們也不願意跟著宋瑞。
除了極個彆人派來的好手,這幾個跟蹤的人實力也就那樣。
畢竟陳勝可是先天五品的武者,再怎麼小心,也瞞不過他的感知。
至於派同品實力的人跟隨,那更是扯淡,除了皇家,誰特麼這麼土豪?
“行了,俺知道恁是為了混口飯吃,不然俺也不會讓陳小哥叫恁進來。”
宋瑞擺手道。
他除了動一點惻隱之心外,也是避免這幾個被野獸襲擊,使血腥味招來更多食肉動物,如此一來,整個晚上都不用安生了。
“多謝宋大人,守夜的事就交給我等吧,兩位安心休息便是。”
一人說道。
其餘跟蹤者紛紛應承。
“也行。”
宋瑞點頭。
他倒是不怕這幾個人心懷不軌。
開玩笑,他要是死在這裡,這幾個盯梢的都得陪葬。
夜深人靜。
除了守夜的,其他人都睡得正香。
陳勝盤膝坐在地上,杖刀橫架於兩膝之間,入冥想狀態,想要在現實嘗試那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
深夜,通常是人內心最平靜的時刻。
靜下心來的陳勝,聽到了很多細微的聲音。
火堆燃燒樹枝的劈啪聲、人的心跳呼吸聲、清風拂過外麵樹梢的沙沙聲……
他將這些聲音一一從腦海中清空,力求靈台清明。
慢慢的,陳勝感覺到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他好像“看”到了一些東西。
活物有活物的樣子,死物有死物的樣子,半死不活……嗯?
陳勝睜開眼眸,森白瞳孔仿佛看穿緊閉著的廟門。
“都醒醒,有東西過來了!”
眾人皆被驚醒。
“怎麼了,陳小哥,恁是發現什麼了嗎?”
宋瑞問道。
“嗚嗚嗚……”
外麵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不,這聲音好像是人在哭?
可這哭得人也太多了吧?
聽聲音最起碼有上千人!
“嗚嗚嗚……痛,太痛了!”
嘈雜不堪的嚎叫,讓廟裡的人臉色驟變。
咻!
越來越刺耳的破空聲證明有東西在靠近。
轟隆!轟隆!
大地在震顫。
陰風頂開廟門,篝火忽明忽暗。
眾人順著廟門望去,借著淡薄的月光,看清楚了門外的景象。
“俺滴娘,這是甚麼怪物?醜滴很嘞!”
宋瑞驚呼。
一個差不多有五六丈高的巨人,長得青麵獠牙,眼發綠光,他通體焦黑,身上重重疊疊著一張又一張的人臉,這些人臉全都在喊著同一句話。
“痛,太痛了!”
巨人見到廟裡有人,綠眼中頓時透著一股子渴望,身上的人臉異口同聲。
“香,太香了!”
他飛奔至廟門前,準備將天花板掀了,來個開蓋即食。
陳勝將手搭在杖刀上,這巨人掀開房頂的那一刻,就是它頭蓋骨飛起來的時候!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護我真身,昧火出鞘!”
赤紅色的火焰在空中綻放,燒向巨人,周遭的空氣都因此灼熱扭曲。
一個身穿道袍的方臉青年正口吐烈焰,欲要將巨人一口氣燒成渣。
隻是巨人太大,太耐燒,他這一口氣有些不夠用……
“痛,太痛了!”
巨人身上的人臉尖嘯著,它硬頂著方臉青年的火焰,伸出燃著的巨手,試圖一把將對方捏爆。
壞了,這家夥狗急跳牆了!
方臉青年臉色驟變,但他不敢停下火焰,三昧真火,這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強招式了。
完了,小師弟,你得給師兄報仇啊。
鏘!
就在方臉青年絕望之際,一道寒光閃過。
噗滋!
綠色的腥臭鮮血潑灑而出。
巨人的手臂無力垂落,因為它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把鎖骨都給砍斷了。
“痛!太痛了!”
巨人捂著肩膀,麵目猙獰且痛苦。
方臉青年趁著巨人分神,中斷施法,與其拉開距離。
“居然沒直接斬斷?”
陳勝皺眉。
他沒有聽到斷臂落地的聲音。
雖然尚未儘全力,但這一刀上也附著了刀韻,卻沒能將巨人的手臂連根斬斷。
此情此景,不由得讓陳勝回想起當初和吳珙那條大蜈蚣對戰時,對方那一身棘手的甲殼。
快刀韻想要殺死這種防禦力驚人的對手著實有些吃力,必須得百刀、千刀集於一處,以點破麵才行。
快是快了,但在破壞力方麵,終歸還是不如鷹眼男的斬刀韻大又硬。
畢竟術業有專攻,像長須中年人那般花裡胡哨的終歸是少數。
“不過好在,這巨人的硬度也沒有太誇張。”
陳勝手中的杖刀瘋狂旋轉起來。
直劈都能劃開,更不用說鋸了。
“呼呼……”
方臉青年喘了兩口氣,眼看巨人要緩過來,朝著陳勝焦急喊道:“少年,我們聯手對付那餓巨屍,你先拖住……”
呼!
陳勝化作清風,周邊樹葉掉落。
嗡……哢嚓!
杖刀隻感覺到了輕微的阻力,一聲脆響,巨人腦袋落地。
“你剛剛說什麼?”
陳勝落到方臉青年身邊問道。
他總感覺這青年的聲音有些耳熟,就是記不起何時聽過。
“沒,沒什麼。”
方臉青年咽了口唾沫,艱難道。
靠,醜角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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