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不知何時擺了四個紅色盤子。
看樣子是用來放聘禮的。
秦銘快速衝到第一個盤子,將手中的鏡子放了進去。
霎時間!籠罩在他周圍的陰氣陡然散開。
看來這件聘禮算是找對了。
就在這時,右側的一間房門砰的打開。
青玄青色的身影在空中旋轉著飛快衝來。
在她身後跟著三名虛幻的鬼影,正是之前來的時候從牆裡鑽出來的女子。
她們嘻嘻笑笑手裡拿著手帕追著青玄。
秦銘趕緊上前右手火焰發動。
轟!
一道紅色火焰噴出,那些嬉笑的鬼影全部散開。
青玄跑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手裡抱著的正是一床喜被,紅色的。
上麵繡著鴛鴦戲水。
中間一個大大的喜字。
青玄將喜被放到第二個盤子中。
十五個呼吸後。
身後房間裡周昌跑了出來。
他的樣子顯得很狼狽,身上衣服撕裂了一道口子,臉上也有鮮血流出。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把梳子。
“媽的!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我的拈花指寸勁打出去就像打到棉花上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他走過來將梳子放到第三個盤子裡。
就在這時,右前側房間的門被推開。
大奎和小凳子兩人同時從裡麵衝出來。
小凳子手上抓著一把是如意秤,大奎在身後猛追他。
“這秤是我的!我先找到的。”
小凳子大聲吼道:“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大奎仿佛很是震怒。
他腳在地上一踩。
刹時間躍然而起。
那小凳子剛剛要衝到,被大奎一拳打中了腦袋太陽穴,鮮血飛濺。
“去你媽的!”
大奎又飛出一腳將小凳子踢飛到牆角樹上。
他拿著如意秤走過來,往第四個盤子裡一放。
果然下個呼吸。
正前方一道五米高的紅色大門“轟隆隆~”一聲打開了。
四個盤子裡放著的聘禮竟然自動飛起朝裡麵而去。
秦銘往門口走去。
四人剛踏入下道門。
就看到剛才摔在牆角的小凳子,竟然拚了命的抓著地上的土,往自己嘴裡塞!
一把又一把!
這家夥瘋了嗎?
周昌公公嗬罵一聲:“你是不是有病啊?吃土乾什麼?”
小凳子停都不停!
仍然在不斷地挖土吃土!挖土吃土!
直至雙手血淋淋一片。
他整個人滿嘴喉嚨裡塞的都是土。
最終!他一頭栽到泥土裡窒息而死。
秦銘看了青玄一眼。
“看來我們猜的是對的,四件聘禮,沒有拿到的人肯定會死。”
就在這時。
前麵院子裡出現兩個飄在空中的紙娃娃。
一男一女,兩邊臉塗著腮紅。
嘴巴紅潤潤的有種鮮血般。
他們的兩隻手軟綿綿的在空中隨風晃蕩。
但是那雙眼睛卻跟人眼一樣,左右轉來轉去。
“這些鬼東西。”大奎握緊了拳頭。
周昌一把攔住大奎。
“彆衝動,這兩個紙娃娃應該是指路的。”
果然下個呼吸。
兩個紙娃娃那軟綿綿的右手臂抬起。
指著左前側大堂。
那裡麵似乎亮著許多燈籠。
眾人跟在紙娃娃後麵走進大堂。
大堂的正中間擺著一張書桌。
上麵放著一幅空白字帖和筆墨紙硯。
桌子正上方一張喜帖上寫著幾個金色大字:
“請新郎題婚詩!”
這種題詩考核如果放在一般的穿越世界,文抄公是最順手的!
但是這個世界,文抄公就意味著死。
如果讓他們平白無故寫出一首婚詩來,那樣更難。
秦銘也沒有那樣的才華。
房間裡一股冷風吹來。
大堂周圍掛著的燈籠搖搖晃晃。
斑駁的燈光照亮了大堂四周。
秦銘看到左側懸空掛著好幾幅畫。
第一幅畫,畫著一個穿著黃色錦裙的女子在教授士兵製造炸藥。
炸藥爆破效果很好,得到旁邊將士們的一致鼓掌歡呼。
第二幅畫,黃色錦裙女子教授許多女孩製作香水,她們們將香水塗在胳膊上聞著,歡笑開心。
第三幅畫,乃是皇帝娶親圖。
有個身著紅衣的少女滿麵笑容,和皇帝牽手走進轎子。
旁邊許多官員高興的鼓掌。
然而!在人群後麵有一綠裙女子滿臉淚水,神情氣憤哀怨。
看到這裡,那大奎陡然一拍腦袋。
“我明白了,我聽說很多靈境都是穿越者碾壓欺負那些原住民,引起他們的仇恨。
這個靈境肯定是因為這穿越女子又是製作炸藥又是製作香水,然後贏得皇帝歡心嫁給了他。”
“所以旁邊哭泣的這女子肯定是皇帝的其他妃子,失寵了!所以對穿越女產生怨恨。
這個靈境就是這個失寵的女子怨氣所造成的。”
周昌公公摸了摸下巴也讚同道。
“我覺得也是,所以現在這裡肯定不能文抄公,誰抄下詩詞,這個對穿越者怨恨的鬼新娘絕對會將他掐死!”
青玄皺著眉頭想來想去。
她覺得大奎和周昌公公講得有道理。
想到此處,青玄轉過頭來看著秦銘。
隻見秦銘那俊朗的麵容上帶著絲絲疑惑。
“秦銘,你怎麼看?”
大奎在旁邊笑了一聲。
“什麼怎麼看!這裡就是個騙局。故意引誘你文抄公暴露身份,從而把你弄死!”
青玄輕輕拽了拽秦銘的袖子。
“秦銘,他們倆已經超前走了。這個提示應該就是陷阱,你一抄詩文就知道你是穿越者!”
“不對。”秦銘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最開始鬼新娘留下的那句話嗎?”
“炸藥炸出了墳墓!香水變成了毒藥!我那看書的眼,我那吃飯的嘴,負心郎,我隻想成個親!”
“這句話我也想過。”青玄輕聲道,“難道不是鬼新娘埋怨穿越者,說是穿越者的炸藥給自己炸了墳。她的香水就是自己的毒藥?”
秦銘搖搖頭。
“這句話應該不是這樣理解的。”
秦銘剛想到此處。
隻見五大三粗的大奎,兩手抓著後麵的大紅門使勁的推門。
“這一關本就是騙局,不能作詩,我們把門推開就過去了!要文抄公那就是死。”
然而!這話剛落。
突然間紅門上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緊接著一把長兩米的明晃晃的閘刀從上麵直直砍了下來!
大奎驚了一跳,但是畢竟是修煉者他立即運用靈力想從這裡跳走。
哪豈料。
在門的四腳忽然伸出四隻慘白的手臂,將大奎雙手和雙腳抓得緊緊的!
無論他如何使用靈力也毫無作用。
“老大救我!”
哢嚓的一聲!閘刀直直的砍下來。
將大奎從腦袋到兩腿中間砍成了兩半。
鮮血四溢!
周昌公公被嚇了一大跳,又一次老老實實的退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非要我們去文抄公進陷阱嗎?”
青玄手裡握著烏金刀,眼睛死死盯著後門。
剛才那四隻小手從哪來的?
她有些慌張,既然這樣,那這關怎麼過去。
她焦急的轉頭看秦銘。
見秦銘竟沒有一絲慌張,仍然在很冷靜的觀察三幅圖畫。
青玄不禁心生佩服。
秦銘可真厲害,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冷靜。
秦銘再次將目光放到第一幅畫上。
那穿越者黃衣女子正著臉,仿佛對著他笑。
秦銘細細觀察,突然!
他竟然看到那黃衣女子脖子上似乎有個紅色的痣。
秦銘轉而看第二幅畫。
穿越者黃衣女子脖子上仍舊有個痣。
那就說明這兩個是同一個人。
還有第三幅畫,那哭泣的綠衣女子,脖子上也有同樣的紅痣!
秦銘心裡震撼。
他想起剛才取鏡子的時候,那紅衣的鬼新娘脖子上的紅痣。
那就證明這個鬼新娘不是原住民。
而且穿越者!
這個靈境裡受委屈的根本不是原住民,而是穿越者!!
“青玄,研墨。”
“什麼?秦銘,你要寫詩文?”
你這裡抄詩文就代表你是穿越者!你會死的!”
“研墨!相信我!”
“哦!”
秦銘抓起毛筆來,輕輕點了點墨水。
雖然字寫的醜,但仍然在白紙上寫下一首短短的詩文: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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