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四道，之上？
驕傲如幽玄，聽到這句話，麵色亦是稍稍凝重了幾分。
“他們是什麼來曆？”
“不清楚。”
端木敬搖搖頭，歎道：“在口口相傳中，那群生靈很特殊，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守護混沌四道，維持混沌秩序……”
“比祂如何？”
幽玄突然打斷了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怎麼知道？”
端木敬冷聲道：“我成道的時間，也不比你早多少！”
“所以。”
幽玄盯著他：“你還說你不是蘇雲？”
端木敬：“？”
他懶得多解釋。
又是看向陳家祖地的方向，憂心道：“近些年大混沌界異變連連，祂又即將複蘇，你我縱為超脫，怕也難以獨善其身，不如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沒興趣。”
出乎他意料的，幽玄似乎並不想去。
“他們如何，與我無關。”
“反倒是你……”
他盯著端木敬，眉心幽玄印記微微閃爍，沉聲道：“蘇雲，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端木敬：“？？”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蘇雲，你怎麼就不信？”
他的確知道蘇雲。
可也僅限於知道而已。
“不是？”
幽玄漠然道：“那你怎麼解釋先前的行為？”
“我……”
端木敬語氣一窒！
他想解釋，可根本解釋不了，因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道。
為了延緩祂的偉力吞噬，他早早便選擇了寂道，對外間的事不聞不問。
他明明記得。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還在第三界環，還在自己的道域之中。
可……
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被蘇雲送到這來了。
中間的過程，一片空白！
“我是被他利用了！”
他看向第九界環之外，認真道：“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他如今就在大混沌之中，你可以去找他，找到他，自可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他其實也不是個好脾氣。
換做平時，換做第三界環其餘的同道，他自恃身份，壓根不會解釋這麼多。
可……幽玄是個例外。
他看得出來，若是不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對方會一直跟著他，糾纏到死！
而偏偏！
他根本不是幽玄這個後起之秀的對手！
隻不過。
他勸得苦口婆心，幽玄卻似乎並不買賬。
“你怕贏不了我，對嗎？”
端木敬：“？？？”
“你簡直，胡攪蠻纏！”
他有些氣急：“果然，你永遠都是那副自大高傲的性子，我覺得你……”
“你覺得不重要。”
幽玄糾正道：“我覺得，才重要。”
端木敬：“……”
……
陳家祖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漸漸散去，天地間也再次恢複了平靜，站在遠處的鳳汐眾人，也終於看清了場間的情景。
老農沒了。
他的道域所化的農田也沒了。
幽幽星光灑落。
天地間一片空寂，唯有天劍子站在那裡，長眉垂肩，白衣飄動，眉間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憂鬱。
“欸？欸？”
不知何時，樹苗子從銀羽胯下鑽出了半個頭，小心翼翼，四處踅摸了一番，低聲問道：“那個漏網之魚呢？哪去了哪去了？”
“他已散道。”
天劍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樹苗子一愣。
對道主而言，散道，自然便意味著身死了。
“嗨呀！”
“怎麼就死了呢！”
反應了過來，它一下反應了過來，一拍銀羽的大腿，滿臉的悵然寂寥惋惜：“若吾劍七在手，定叫這老兒知道知道什麼叫殘忍……”
話沒說完。
突然被金毛和銀羽拖到了不遠處狠狠揍了起來！
鳳汐沒理會樹苗子的慘叫。
見隻有天劍子一個人在場間，眉頭蹙了蹙，沒說話。
“小師姑呢？”
反倒是棠棠，也注意到了不對，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道：“她……她去哪了？”
“……”
天劍子沒說話，朝遠處看了一眼。
星光照耀下。
一道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倩影徐徐走來，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正是冷妹子！
瞥了一眼遠處。
在一片隻有她能看到的虛無之中，沒了宿主的猩紅色光幕再沒了絲毫反抗之力，正在被一條生龍活虎的狗子不停地撕咬，血色符文不斷流逝，被狗子不斷吞噬，它身上也漸漸蒙上了一層血色。
冷妹子沒打擾它。
她已是預見到，徹底吞掉這個初代天選者以後，狗子將會再次迎來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也將會成為真正的……新的源頭！
“讓小師姑受驚了。”
見她平安歸來，天劍子暗暗鬆了口氣，躬身一禮，歉然道：“阿天罪該萬死。”
“不用如此。”
冷妹子並不在乎，淡笑道：“我不是好好的麼？”
“敢問小師姑。”
天劍子似有些疑惑，起身再問：“您是如何從輪回中歸來的？”
輪回？
眾人聽得一怔，就連金毛和銀羽也反應了過來，暫時停住了毆打樹苗子的行為，一臉驚駭地看著冷妹子。
“冷姑娘，你……你……”
道域內發生的一切他們根本看不到，自然也不知道冷妹子被那隻大手拖入輪回中的事。
可他們知道。
混沌四道，皆有大玄機，大隱秘，便是尋常道主也不敢太過深入……冷妹子竟然能全身而退，毫發無傷？
“哎呀哎呀？”
樹苗子扶著斷腰掙紮著爬了起來，咋舌道：“姑奶奶該不會是……投胎轉世歸來了吧？”
冷妹子沒理它。
回想到剛剛的經曆，她眼底隱隱閃過一絲異色，口中卻是雲淡風輕道：“你看錯了，我並未真正踏入輪回，隻是在邊緣遊走了一番……多虧了你及時出手，我才能躲過一劫。”
聞言。
眾人暗暗鬆了口氣。
反倒是鳳汐，看著冷妹子的表情，眉頭蹙了蹙，突然開口道：“你在說謊。”
“你汙蔑我。”
冷妹子笑嗬嗬地看了她一眼。
一時間。
場間的氣氛又是變得緊張了起來。
“師弟，你怎麼看？”
棠棠眨了眨眼，亦是看向天劍子尋求幫助。
刷刷刷！
瞬間，數道目光落在了天劍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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