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鬼三娘心裡砰砰一陣跳，眼中閃過一絲雀躍之意。
要走了！
終於要走了！
逃過那個女人的魔掌，回到鬼蜮，我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鬼王，今日之恥，來日必百倍報之！
“三娘。”
顧寒似笑非笑：“你好像很激動？”
“哪裡。”
鬼三娘心裡一跳，連忙低頭掩飾異常，努力保持平靜：“其實，我是不在乎多等幾日的，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終究是難以自持，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忙。”
顧寒將一枚玉符拿了出來，笑道：“你把裡麵的東西，念一遍。”
玉符內。
自然是那道全新的冥咒。
冷妹子很貼心，怕彆人覺得太複雜學不會，特意將發音都標注了一遍。
隻看了一眼。
鬼三娘的臉就綠了。
“你……”
她驚恐地看著顧寒，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一招來等著自己！
真要念了。
她這輩子都彆想逃離顧寒的手心了！
“我為鬼王！可殺不可辱！”
美豔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她一把將那玉符捏得粉碎：“要合作，可以！我可以對著鬼祖起誓，絕不背棄誓言，揭穿你的身份，可你要我念這種東西，絕不可能！”
“姑娘。”
不知何時。
商清淑提了隻空酒壺來到了莊雨辰身邊，淡淡道：“勞煩你，再去幫我打些酒回來？”
莊雨辰心領神會：“打多少？”
“五十萬斤。”
“彆！”
鬼三娘身體一顫，一臉的屈辱：“我……念！”
顫抖著身體。
她從顧寒手裡將一枚全新的玉符接了過來。
“嘁！”
樹苗子撇撇嘴，不屑道：“嘴上說不要，身體比誰都誠實！”
莊雨辰臉一紅，偷偷白了它一眼。
死樹苗子！
眼見一拳姐姐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再在自己身上耍一套醉拳，鬼三娘眼一閉心一橫，牙一咬，徹底放棄了掙紮。
伴隨著一道道古怪拗口，複雜難明的音節響起，一股惡毒陰邪至極的氣息也隨之籠罩在了場間，駭得莊雨辰麵色發白，嚇得球球無所適從，不住地往深處拱。
這冥咒。
實在太可怕了！
強如商清淑，也忍不住道：“冥族的東西，果然邪門兒！這個叫梅運的，更邪門兒！”
冥咒雖然變成了一道。
可複雜程度卻是遠遠超過了之前九道的總和，縱然有冷妹子的細心注解，可鬼三娘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堪堪念完。
做完此事。
她已是大汗淋漓，麵色慘白，不住地喘氣，眼中滿是絕望。
“算你識相！”
商清淑隨手一揮，撤去了黃泉法則和界域對她的壓製。
鬼三娘一言不發。
身上一片輕鬆。
可心頭卻滿是悲意。
她很清楚，自這一刻開始，顧寒若是不死，她永生永世，都沒有機會再逃離對方的手心了，顧寒若是死了，她會立即遭受冥咒的反噬，下場更慘！
見她發下冥咒，顧寒輕輕鬆了口氣。
是時候了！
恰好鳳汐也來到了場間，看著他欲言又止。
“師姐放心。”
顧寒似知道她想說什麼，笑了笑：“你知道的，我這人命很硬的。”
“姐姐。”
又是看向商清淑：“我走之後，阿傻就拜托給你照顧了。”
“放心。”
商清淑歎了口氣：“有我在，誰都動不了她一根頭發。”
“雨辰姑娘。”
顧寒最後看向莊雨辰，笑道：“保重了。”
“你……也保重。”
莊雨辰目光黯淡，心中滿是濃鬱得化不開的愁緒和不舍。
“嗚嗚嗚！”
球球從她懷裡飛了出來，蹭著顧寒的臉頰，眼中滿是不舍。
“少吃點。”
顧寒把它推開，囑咐道：“你是破虛，不是個球。”
莊雨辰麵色微紅。
她總覺得顧寒在影射什麼。
“老爺。”
樹苗子提醒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你也去？”
幾女有些詫異。
“彆小看本樹！”
樹苗子不滿道：“當年本樹在重重鬼族的包圍下大戰三天三夜，殺得鬼族屍橫遍野，片甲不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顧寒任它吹噓。
這幾日，他對樹苗子格外寬容。
目光一轉，在那座翠綠的洞府上停留了片刻，他輕聲道：“等我，回來！”
收回目光。
隨意招呼了一聲。
一人一鬼一樹瞬間遠去，不過眨眼的功夫，已是出了縹緲界。
……
來到虛寂內。
顧寒身形一頓，看向鬼三娘，淡淡道：“三娘，東西呢，準備好了嗎？”
鬼三娘沒說話。
猶豫了一瞬，她拿出鬼戒，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幅畫卷，交給了顧寒。
“這幅畫，是我嘔心瀝血作成。”
“乃是我生平第二傑作，給你用，再合適不過。”
顧寒神色一冷。
不用問，鬼三娘的第一傑作，就是真正的馮十一了。
畫卷徐徐展開。
一幅活靈活現的鬼族畫像出現在他麵前。
身高九尺，赤著上身，不胖不瘦，肌肉勻稱，線條分明，麵容俊朗，眉心一道黑白相間的豎紋向下延伸，經過麵頰兩側，遍布上身。
頭發灰白。
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頗有幾分瀟灑邪異之感。
再往下看。
左手與常人無異。
右手卻是呈現赤紅之色，比左手粗了一圈不說，手中還有一根四尺長的骨刺延伸在外，中間稍厚，兩側寒光閃閃，卻是一柄骨劍！
“老爺。”
樹苗子盯著畫像，感慨道：“該說不說，這鬼族裡也有長得好看的，也不全是像三娘這樣嚇人的鬼。”
顧寒點點頭。
甚至單以人族的審美來看，麵前這鬼族都能用英俊二字來形容。
鬼三娘捏緊了雙手。
她覺得樹苗子嘴上的戰鬥力，要強過本身的修為十倍！
“他是誰？”
顧寒問了一句。
“他叫摩武。”
鬼三娘深深吸了口氣，道：“在我手下十大鬼帥中，排名第九，實力的話，相當於你們人族無量二重境左右。”
“鬼帥？”
顧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把自己的部下，都做成了這種東西？”
“有何不可？”
鬼三娘麵無表情道：“鬼族沒有你們人族的那些仁義道德，條條框框束縛，在我的領地內，我就是他們的天，對他們有生殺予奪的大權，這在鬼族很常見！”
“此外。”
“他還是一名罕見的變異高階鬼族——劍鬼！”
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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