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千夜所言。
這破虛幼體剛出生沒多久，而且天生膽小，縱然它擁有一般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可本身實力太弱，再加上之前那場變故，更讓它對這幽暗的虛寂充滿了恐懼。
相較而言。
雖然顧寒的態度不好。
可待在他身邊有吃有喝有大腿蹭，它自然是一萬個不想走的。
“小心點！”
顧寒黑著臉威脅道：“要是那幫虛空狩獵者找上門，我肯定把你交出去！”
小東西嚇得當場縮成了球，瑟瑟發抖，委屈得不行，再不敢說餓了。
“其實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千夜想了想，又道：“一切都隻是本君的猜測罷了，會不會找過來還兩說，而且以本君推測，以本君推測，那成年破虛大概率安然無恙，隻是被他們暫時困住或引開了，否則的話，那些人也就不用大費周章地誘捕這個小東西了。”
“更重要的。”
他繼續道：“這破虛極重感情，縱然暫時被困住或者引開，可一旦反應過來，心憂幼子的情況下，它們必然會拚了命地趕過來，雖然不是人族，可它們卻也能明事理，你救了它們的幼子，可以趁機提一些不是很過分的要求。”
“比如……”
顧寒眼睛一亮，“送我一座虛空神晶礦脈？”
“要個屁的礦脈！”
千夜沒好氣道：“直接讓它們把你送過去不是更好？成年破虛的速度，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快，至少能節省你十倍的時間！”
顧寒想了想，“礦脈也不能不要。”
說著。
他再次彎腰，態度和善了不少，更是拿出兩顆神晶送到了小東西的麵前，笑道：“餓了吧？儘管吃！”
吃一顆還一千。
他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小東西哪裡知道他的陷阱，還以為靠自己的真誠打動了顧寒，對他更加依賴了。
千夜：……
他突然覺得。
拋開其餘不談，至少在貪財這方麵，顧寒比任何人都像虛空狩獵者。
……
與此同時。
虛寂另一處，一艘千丈星船正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向前飛馳而去，船頭上，一隻六足小獸時不時調整身體，星船的方向也跟著不斷調整。
正是尚山虎一行人！
星船上。
老者和婦人對視一眼，暗暗心驚，這星船的速度，竟是比顧寒那艘還要快了將近一倍！
“尚兄。”
馮姓男子盯著六足小獸，奇道：“莫非……這便是那虛空異種，六足碧眼天蟾？”
“馮兄弟好眼力！”
尚山虎笑道：“此蟾極為稀有，雖看上去不起眼，可天生便能捕捉氣機，平日裡常被我用來尋找那些虛空異種的蹤跡，有它在，便是那二人跑到天涯海角，也能將他找出來！還有這船……”
似炫耀一般。
他又指了指腳下星船，道：“中心龍骨乃是一截完整的噬空獸的脊骨所化，這噬空獸天生以速度見長，雖然比不得那破虛，可比之尋常星船，速度要快了太多，有這兩樣東西在手，追上他們，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確實不俗。”
馮姓男子點點頭，“這些東西，怕是在尋常界域中根本看不到。”
“這便是身為虛空狩獵者的好處了！”
尚山虎笑道：“所謂富貴險中求，大危機往往伴隨著大機遇，我行走虛寂多年，身上的藏品頗多，每一樣拿出來，都不次於這兩件東西，放在尋常界域，自然是一筆極大的財富，以馮兄弟你的本事，想要這些，並非難事！”
“道友。”
老者忍不住試探道：“您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為何先前還要我們……”
“哼！”
一名隊員不屑道：“若是隊長能騰出手來，豈會用得上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那先前你們的承諾……”
“東西給你們，你們敢拿嗎，有命拿嗎？”
“……”
老者和婦人心裡一驚，這才明白，他們之前商量著毀約，可對方，其實也沒打算遵守約定。
“承諾？信用？”
“狗屁不是！”
“弱者才會看重這些！”
尚山虎瞥了二人一眼，淡淡道：“大道之下，皆為螻蟻，誰的拳頭大，實力強，誰的道理就對！身為虛空狩獵者，無人約束，無人管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誰不順眼就殺誰，如此逍遙自在，從心所欲，方為我輩修行之真義！”
一番話。
聽得老者和婦人頭皮發麻，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當場把自己二人給宰了。
反倒是馮姓男子，並未接話，似乎並不讚同這個觀點。
“恩？是他！”
心中正忐忑之際，老者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人，披頭散發，神情呆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正是明光宗宗主！
“他是誰？”
尚山虎眉頭微皺。
“他兒子！”
老者恨得咬牙切齒，“那個吃裡扒外，將那些人帶進陷阱中，壞了我們計劃的活畜生，就是他的兒子！若不是因為那個狗東西，我們計劃得如此周密，又何至於功虧一簣？”
“是麼？”
尚山虎眼睛眯了眯，淡淡道：“那可真是該死了。”
轟！
說話間，他隨手一拳轟出，無邊煞氣頓時落下！
痛失愛子。
明光宗宗主已是有些魔怔了，根本沒發現那星船的接近。
“我兒放心！”
看著雙手上殘留的汙血，他雙目通紅，喃喃自語道：“為父在此發誓，今生若是不能給你報仇，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轟！
誓言剛說完，尚山虎的攻勢便落了下來，他隻來得及轉身，便被對方的攻勢卷住，喊都沒喊一聲，當場爆碎成了一蓬血霧，死的不能再死了。
屍體都沒了。
自然的，也就沒地方葬了。
……
時間一晃，便是十日過去，顧寒的星船依舊沿著既定的星圖不斷行進。
船頭上。
“嗚。”
小東西縮成一團，蹭了蹭顧寒。
顧寒自然明白它的意思，十日的相處下來，不用樹苗子翻譯，他也漸漸能聽懂小東西要表達的意思了。
一腳踢出。
小東西圓滾滾的身體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地上彈了十幾下，最後停在了船頭另一側。
這是它最近養成的習慣。
也是獨屬於它和顧寒之間的一個小遊戲。
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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