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詭異。
所有人都沒說話，靜靜地看狗子表演。
雖然是第一次互換角色，可終究是碰人無數，靠著無與倫比的豐富經驗，狗子痛斥了眾人一番後，輕車熟路地跑回胖子身邊，低聲呼喚起來。
演技毫無瑕疵。
唯一有瑕疵的，就是胖子了……沒有絲毫配合，也沒有半點反應。
“汪？”
喊了幾聲沒反應，狗子火了。
吱聲啊！
賣慘啊！
懂什麼叫演技嗎！
這麼不專業，叫我小黑以後怎麼跟你合作！
不爭氣的玩意！
“汪汪！”
狗子恨鐵不成鋼，連抓帶撓帶咬，在胖子的大臉上禍禍了起來，一副不把他弄破相不罷休的架勢。
雖然聽不懂。
可眾人又不傻，自然明白狗子搞出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俱是一臉的詭異。
“嗬。”
荀康譏諷一笑，看向董大強淡淡道：“你倒是收了個好義子。”
董大強的臉黑如鍋底。
他知道胖子一直在碰人，可卻沒親眼看到過，如今看到一人一狗當著幾百人的麵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饒是他不怎麼在乎臉麵……也是臊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胖子。
“起來！”
他咬著牙吐出了這兩個字。
胖子實在裝不下去了，頂著滿臉的牙印和爪印灰溜溜地爬了起來，尷尬地站在顧寒身旁，隻是還沒開口，突然覺得一道殺人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顏姝！
她性子就是再單純，也知道自己被胖子給戲耍了……畢竟前一刻還是瀕死之身，後一刻就生猛地去破劍陣，用狗子的腦子想都不可能。
卑鄙，無恥，下流……
她搜腸刮肚，將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彙安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眨了眨眼，隻當沒看到。
“不錯。”
“青出於藍！”
看著胖子那張連皮都沒破的大臉，荀康故意稱讚了一聲。
眾人也是暗暗感慨。
真厚！
要是換個人，被一隻逍遙境的狗子這麼又抓又撓的……臉早沒了！
“廢話少說！”
董大強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沒好氣道：“荀老兒，願賭服輸，以你的身份，不會要跟一個小輩賴賬吧！”
“你以為我是你？”
荀康瞥了他一眼，目光一轉，又是落在了顧寒身上，“小子，你的表現，倒是的確出乎我的預料。”
“前輩謬讚了。”
顧寒不動聲色，暗暗思忖該怎麼把這些劍據為己有。
“你很驚豔。”
荀康氣量並不狹小，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道：“我活了這麼多萬年，還從未見過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至於這些劍……”
“我的！”
顧寒一臉警惕。
荀康：……
“這小子！”
董大強唏噓，“這是窮怕了啊！”
“你放心。”
他安慰道：“咱們贏了賭約，這些劍自然就是你的了，荀老兒是個要臉麵的人，肯定不會反悔。”
賭約？
顧寒一愣。
什麼賭約？
董大強解釋了幾句。
顧寒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自以為隱秘的破陣行動原來早被人發現了，而且從頭到尾都被人給圍觀了！
偷摸偷摸，偷了個寂寞！
他心中後悔不迭，要是早知道這樣，自己完全可以破境之後，光明正大地去破陣，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的？
辛苦不說。
還把護臂送……不對，借出去了。
“我的！”
看到他的表情，胖子一臉的警惕，死死護住了雙臂。
顧寒：……
“恩？”
荀康瞬間注意到了這副護臂，以他的實力，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的不凡，“這護臂絕非尋常，而且似乎存在的時間頗為久遠……小胖子，這東西你哪來的？”
“前輩。”
胖子沉默了一瞬，認真道：“我大名叫傅玉麟，如果您真要喊我胖子，可不可以不要加一個小字在前麵？”
眾人：？？？
“小……傅小子。”
荀康越看越覺得這護臂不簡單，耐著性子道：“我跟你打個商量如何？”
“什麼？”
“我對這護臂頗感興趣，你把它給我，然後你可以在我收藏的諸般法寶中挑選一件，就算是道寶……隻要你相中了，也儘可拿走，如何？”
荀康一臉認真。
羅海眾人麵麵相覷。
道寶？
雖然天涯閣主號稱寶貝無數，可道寶……也就那麼四五件，其中還有兩件是殘破的，已經是屬於最頂級的法寶了，如今竟然要去換這副看起來有了破損的護臂？
“不換！”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恩？
胖子一臉納悶地看著顧寒，他覺得顧寒比他還要緊張。
“胖子。”
顧寒低聲道：“你跟這鎧甲有緣，若是能湊齊，不比一件道寶價值高？”
“有道理。”
董大強看著緊緊覆蓋在胖子雙臂上，沒有一絲縫隙的護臂，若有所思道：“玉麟穿著這護臂，是挺合身的。”
胖子心花怒放。
顧寒，董大強都這麼說，他更覺得這鎧甲是為他傅玉麟而生的了。
“這東西哪來的？”
董大強再問，“之前怎麼沒看到你戴？”
胖子看向了顧寒。
顧寒解釋道：“這東西出自那座古戰場，後來落到了無量宗的一名弟子手裡，他是個好心人，看我比較窮，就送給我了。”
“這人能處！”
胖子眼睛一亮，“改日胖爺會會他！”
“可能比較困難。”
“為什麼？”
“他去黃泉了。”
胖子：……
不遠處，羅海一愣，“無量宗？”
顧寒好奇道：“前輩知道？”
“萬年之前。”
羅海解釋道：“那無量宗的祖師跟我見過一次，算是點頭之交……對了，無量宗進入那古戰場的名額，也是他從我這裡討過去的。”
顧寒恍然大悟。
“對了。”
羅海隨口問道：“他現在如何了？”
顧寒想了想，“他走了。”
“去哪了？”
“也去黃泉了。”
羅海：……
他跟無量祖師談不上有多少交情，又覺得顧寒有點不說人話，也懶得再問。
見胖子不願意換。
荀康縱然對這護臂很感興趣，可自恃身份，也並未勉強他。
“罷了。”
他瞥了董大強一眼，淡淡道：“陣也破了，劍也拿了，恕不遠送了！”
對顧寒。
他倒真有幾分欣賞的意思。
可對董大強和胖子，他覺得他能忍到現在不出手……全賴他遠超常人的修養和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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