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麵色如常。
趙琰卻是一臉的詭異。
要是顧寒不是故意的，他敢把姓倒過來寫！
“顧小友。”
他苦笑道：“你這實在是……”
顧寒也笑了，“趙宗主認為我做的不對？”
“不。”
趙琰搖搖頭，“你做的很對，沒人比我更了解祖師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雖然他發下了重誓，可能百年，千年，甚至萬年都不會來找麻煩，不過總有一日……他還會卷土重來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其實。
他隻是吃驚於顧寒的果決和狠辣。
如此心性，如此天資，如此戰力……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一個年輕人，沒有之一！
轟！
轟！
無量老祖沒了，那條橫亙在虛寂內的黃泉大河輕輕一顫，快速消散，兩道身影一閃，任五任六的身形也隨之落在了三人麵前。
“六哥！”
顧寒翹起了大拇指，“剛剛演得不錯！”
任六：……
他沒演，他就是正常發揮。
“感謝兩位仗義出手！”
趙琰神色一肅，對著二人深深一禮，誠摯道：“今日若無兩位，無量宗怕是要陷入一場殺劫了！”
“小場麵！”
任五擺擺手，滿不在乎道：“要不是這老家夥最近跳的太厲害，又恰好得罪了顧老弟，咱哥倆根本懶得理他，如今把這些阿貓阿狗收拾了，正好以後的日子也清淨一些！”
“唉。”
趙琰苦笑，“說起來，這件事我倒是半點忙沒幫上。”
他仔細想了想。
他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剛開始放出那番豪情萬丈的宣言的時候，然後……全程看戲！
“重……”
任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重……重……重在參與！”
趙琰：……
“老弟。”
任五看向顧寒，麵色一肅，道：“如今情況有變，咱哥倆得趕緊去一趟才行，隻好跟你暫時分彆了。”
“五哥六哥！”
顧寒的臉色也是凝重了起來，“此去……一定要小心！”
他很清楚。
對付無量祖師這幾個，對兩兄弟而言，充其量就是活動活動筋骨，可若是去了黃泉世界……在那裡的特殊法則壓製下，彆說任五任六，就算是黃泉殿主，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那是真的拿命在拚！
“老弟放心。”
任五笑道：“咱哥倆去那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算還有點心得，而且多虧你之前帶回來的情報，咱哥倆會小心的，應該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再次見麵了。”
“老六，咱們走！”
他是個果斷的性子，言罷，招呼了任六一聲，兩兄弟身形一閃，瞬間沒了蹤影。
趙琰全程沒說話。
雖然他也很好奇顧寒和任五任六背後的勢力，可涉及隱秘，他自然不會多問。
“小友！”
見兩兄弟離開，他有些不放心界內的情況，忙道：“如今界內還有諸多……”
“不用了。”
顧寒笑了笑，“除了那幾個通天境和徹地境的，其餘的都死了。”
趙琰一愣，“全死了？”
“對。”
“誰做的？”
“我，還有大師姐。”
趙琰一臉的匪夷所思。
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剩餘的諸峰弟子足有兩千多，而且其中逍遙境就有近百個，就這麼一會功夫……全沒了？
“你們……怎麼做到的？”
鳳汐想了想，“放了把火。”
顧寒點點頭，“下了場雨。”
火。
是始鳳真焰。
雨。
是一場劍雨。
趙琰：……
沒等他從震撼中緩過神來，卻見任五身形一閃，去而複返。
“任峰主？你怎麼又……”
“差點忘了！”
任五笑道：“宗主，咱哥倆這事兒可是幫你辦妥了，該給顧老弟的東西可不能少，不然的話，等咱們哥倆回來，可跟你沒完！”
“你放心。”
趙琰哭笑不得，“莫非你們還信不過我的為人？”
眼見此去危機重重，任五竟然還記掛著自己的這點小事，顧寒自然是感動不已。
“五哥，保重！”
“老弟也保重！”
任五哈哈一笑，再次沒了蹤跡。
“這兩兄弟，倒是個真性情！”
千夜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舊事重提，惋惜道：“可惜就是當了擺渡人，朝不保夕的，圖個什麼，還不如跟著本君修魔……”
顧寒隻當沒聽見。
“小友。”
趙琰想了想，道：“資源的事，還要稍等兩日，如今宗門初定，還需要派人將各峰的資源統計歸納……”
“這個不急。”
顧寒自不擔心他會賴賬，直言道：“跟資源比起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請教趙宗主。”
“什麼？”
“這個！”
鏗！
鏗！
說話間，一片片暗銀色的甲片飛出，瞬間包裹在了顧寒的雙臂之上，組成了一副護臂。
“敢問趙宗主。”
“你可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關於這護臂的事，我了解不多。”
趙琰如實相告，“這東西乃是兩千餘年之前，祖師的一名弟子從一處上古遺跡中帶回來的，祖師把它看得極重，除了當年那一次，連我也是第二次看到，沒想到……這東西的本來麵目竟然是這樣，倒的確跟小友有緣。”
護臂雖然有損傷。
可那一道道繁奧的紋路和那呈現暗銀色，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材料，都在訴說著這護臂的神秘和不凡。
“古戰場？”
顧寒心裡一動。
先前他聽呂方說過，無數年前的那場大戰過後，這副甲胄一直保存在玄界之中，隻是後來因為一場大亂遺失了，連玄界中人也不知道去向。
“好好問問！”
千夜對這件事也看得很重，“要是能找到其餘的部分，湊成一副完整的甲胄，不但能極大地提升你的戰力，說不定還有機會窺得幾分當年那場大戰的真相，以及……那個人的真正身份！”
“明白了。”
顧寒點點頭。
“趙宗主。”
他看向趙琰，麵色一肅，道：“那名弟子在哪？”
趙琰歎了口氣，“他死了。”
“壞了！”
千夜心裡一沉，道：“莫非是有幕後黑手，殺人滅口，想要掩蓋真相不成？”
顧寒也是眉頭大皺，“他怎麼死的？”
“……”
沉默了一瞬，趙琰看了他和鳳汐一眼，麵色古怪，無奈道：“可能……是被雨淋死的，也可能……是被火燒死的。”
顧寒：……
鳳汐：……
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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