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聽了我的話,氣憤的砸了一下石桌道:“真特麼氣人,天仙境有什麼了不起,終有一日,我定讓他跪在你我二人麵前……”
黃九發下大願。
隻可惜對於我們來說,我們能超越很多的前輩,但天仙境,依舊是遙不可及。
不過我也沒打擊黃九,隻是再三叮囑他不要亂跑。
否則以虛主的臉皮,他橫死在角落裡,我們都很難說理。
黃九知道其中利害,規規矩矩的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月神帶了幾個昆侖山弟子給我們送飯。
期間我和她沒有多餘的交流,臨走的時候,月神才交代道:“有事的話,你們可以使喚門口的弟子來找我。”
我沒有搭話,隻有黃九蹲在我肩膀上,點頭如搗蒜。
月神一走,黃九就咧嘴道:“這月神,當真是端莊成熟,讓人怦然心動啊!”
提到月神,我莫名的心慌,沒好氣的道:“閉嘴吧,這裡是昆侖山,你這話要是傳到月神耳朵裡,你吃不了兜著走。”
黃九縮了縮脖子道:“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著,他跳下我的肩膀,開始大吃大喝。
到了下午,小翠回來,黃九才灰溜溜的離開。
屋內,我打開儲物戒,拿出茶具和茶葉,給小翠煮上茶才問:“老婆,怎麼樣?”
虛主和她密談,說的肯定是玄門的未來。
小翠道:“即便他在比鬥中輸了,他也不會歸屬玄門。”
我問:“他想自立門戶?”
小翠接過我遞上去的茶水,喝了一口道:“他如果自立門戶倒好,我怕的是他會帶著昆侖山攪局。”
一個大派攪局,那就不止是拖後腿那麼簡單了。
我不解的問:“神臨,對他有什麼好處?”
小翠放下茶杯,摸了摸我的臉道:“寶貝,天下之人,並非誰都心懷天下。”
“從我和他的接觸來看,他修煉的心法應該是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
聖人心法。
相傳修煉此心法的人心高於天地,無情無欲。
可是從虛主對月神態度來看,完全不像無情之人。
我在小翠麵前,是能不提月神就不提,免得她亂了心神,影響比鬥。
但聊起這事,我還是提了一嘴。
小翠道:“月神,很可能隻是他修煉太上忘情的墊腳石。”
墊腳石?
我有些不解。
小翠解釋道:“太上忘情,並不是無情,重點是在一個忘字上。”
我問:“忘掉自己女兒來斷情,以此來獲得突破?”
小翠點點頭,我全身發涼。
親生女兒都能無情的忘掉,那還是人嗎?
孤獨一人,即便屹立巔峰那又如何?
小翠見我愁眉不展,問道:“你在擔心月神?”
“沒有沒有!”我急忙搖頭否認。
小翠道:“我和她之間必有一死,你想好怎麼選了嗎?”
我心裡猛地一顫。
二叔跟說的那些話,我本以為她不知道。
現在她直白的問出來,我思緒頓時雜亂,連話都說不出來。
而且她問出這話,那就意味著仙朝和昆侖山絕不會和平度過。
比鬥,也淪為了一個開胃的過場。
隻是我選擇的節點,又在哪裡?
小翠見我支吾半天都沒有說話,笑了笑,起身道:“我有些乏了,你到床上幫我捏捏肩吧。”
我乖乖起身,跟在她後麵。
到了床榻麵前,我才鼓起勇氣道:“老婆,在你們看來,擺在我麵前的是一道選擇題。”
“但是在我看來,這根本不用選。”
“因為你是我老婆。”
“可是,可是我也不想讓月神死。”
這一次,我是鼓起勇氣,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
小翠伸手摸著我的臉道:“寶貝,情起劫落。你不選也得選。”
“這是你命中的劫。”
我握著她的手,緊緊貼在臉上,心裡還是很不解,我對月神,真的動情了嗎?為何會引起天變?
“好了,不說這些了!”小翠側過身,示意我給她捏肩。
我沉默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問道:“老婆,什麼是情?”
小翠道:“情這個字,沒有人能夠詮釋它的意義,隻有在麵臨失去的時候,人們才會懂。”
我給小翠捏著肩膀,不一會她就睡著了。
我輕輕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一個人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回想著她的話。
失去的時候,才會懂。
這一天,應該快了吧!
我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可黎明到來,我仿佛什麼都沒有想過,心裡依舊沒有答案。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待在院子裡,小翠也不再過問我選擇的事。
兩天後,昆侖山一下就熱鬨了起來。
隻不過有了昆侖山和仙朝的賭約,宴會的規格反而沒人在意了,都是在私底下議論比鬥的事。
雷龍也第一時間找到我,傳音給我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輸給烈陽真君。”
“儘力便可,無需逞強。”我用骨傳聲回他。
宴席從中午一直吃到晚上,桌子上的珍饈也被吃得七七八八。
月亮初升,是一輪圓月。
虛主這才起身道:“承蒙諸位賞臉,我拓拔源流無上榮幸。”
“恰逢今日昆侖虛現世,諸位也可以一睹小仙界的風采。”
“不過在此之前,我昆侖山和仙朝有一賭約。此賭約決定了昆侖和仙朝的未來,同樣也決定了各家的未來。”
虛主慷慨激昂,台下眾人卻是心事重重。
因為他們明白,此戰過後,他們都得表明立場。
玄門世界,將會迎來新的紀元。
但對我來說,卻是煎熬和恐懼,甚至是心煩意亂。
烈陽真君從宴席上起身道:“雷龍何在,可敢與我一戰。”
雷龍和烈陽真君性格相似,都是熱血之人,聞言起身道:“有何不敢。”
他龍角發光,身上金色龍鱗時隱時現,散發出強大氣息。
虛主目光掃了一眼雷龍,完全沒把雷龍放在眼裡,抬手一揮,天空中金光大盛,一座古老鬥場顯化,虛浮半空。
雷龍見狀,準備縱身而上,但我一把摁住他,對虛主道:“為了公平起見,雙方需檢查擂台上的陣法符紋。”
虛主一聽這話,麵色一冷就問:“李公子,你這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我笑了笑道:“拓拔氏相傳為黃帝後裔,虛主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
我提到拓拔氏的來曆,就是暗諷他給老祖宗丟臉。
奈何虛主臉皮厚到無敵,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無需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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