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著他們的神情,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他們不怕歸不怕,該說的我還是得說。
而且胡文輝兩兄弟隻是到過渡魂口,也沒有下過水。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把自己在苦海所見的事如實的說了。
聽說四聖獸的魂魄都被困在下麵,胡文輝臉色凝重了起來,問我道:“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有去無回了嗎?”
這個問題一下就問得我心情沉重了起來。
以目前掌握的情況,在結合我們的實力來看,很可能真的就是單程票。
胡文輝見我不說話,反過來安撫我道:“我剛才也是瞎說,具體情況要下去了才知道。”
“要真的有危險,仙主也不會放心讓你下去。”
我道:“我老婆也說了,想要找到苦海之眼,靠的還是我的氣運。”
當初我尋不到苦海,主要是天機壓製。
所以玄世界各家就算不知道苦海的位置,對苦海也有一定的了解。
不過綜合起來也沒什麼大用,因為大家了解到的苦海都不一樣。
這不是說他們的信息有誤,恰恰證明了苦海的多麵性。
我們留在明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騎著肥波去了黃河渡魂口。
下午的時候,肥波在遠離黃河渡魂口的地方落地。
修羅也早就親自到了這裡,把我保護得嚴嚴實實。
幾個月的時間,渡口已經變了一個樣,熱鬨非凡。
因為小翠的提醒,加上暗部的保護,圍觀的人也接觸不到我,我也沒有主動去接觸他們。
但我掃了一眼,發現靈魂擺渡人和守陰人都聚集在了這裡。
粗略一算,差不多有兩三萬人,都是舉霞以上的修為。
可見柳白已經完成了整合,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一個營地。
不一會,修羅帶了一個五十來歲的擺渡人過來。
到我麵前,老者行了一禮道:“見過公子。”
“老先生有禮了!”我回了一禮,拉著他的手走到一旁問道:“老先生,前方還在打戰嗎?”
老先生行了一禮道:“回公子,柳白族長和丁寧公子他們今天就要從秘境出來,地府得知後有些不安分,有陰差帶著一隊陰兵出了陰陽道,我們正驅逐他們。”
“從地府出來的陰兵?”我有些緊張的問。
老先生點點頭。
我心裡頓時一緊。
照理說師兄和老破軍是從陰陽路下去的,他們的兵源也來自陰陽路,不可能會把出入口讓給地府。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問:“規模有多大?”
老者回道:“六千多陰兵,我們隻是去了一萬人應對!”
地府出來的陰兵,那可不是陰陽路上的孤魂野鬼可比,都是精銳。
六千精銳,已經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了。
難不成師兄他們在下麵失利了?
奈何現在就算師兄出事,我也抽不出手來幫忙,隻能壓下擔憂。
想來以師兄的本事,加上老破軍的實力,就算是造反失敗也能自保。
我行了一禮道:“多謝老先生,還請老先生安排一下,我們想去渡口。”
修羅把他帶來,顯然他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了。
我們要出渡口,還需要他們的人擺渡。
老先生詫異的問:“公子是要進去找柳白和丁寧公子嗎?”
三陰教的祭城是破了,但殘部還在,若是讓他們得知我下苦海,還是比較危險。
見我為難,修羅道:“老丈,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彆問!”
“是是是!”老先生急忙低頭表示歉意,接著道:“我這就安排船隻,親自擺渡。”
“辛苦了!”
我行了一禮。
修羅立刻把人帶了下去。
不一會,前方圍著的擺渡人和守陰人就被驅散到了兩邊,讓出了一條大道出來。
修羅帶著一號和二號過來,護送著我過去。
我有些忍不住了,摸了摸鼻子道:“修羅將軍,你是不是把事搞得複雜了?”
修羅道:“以公子現在的身份,容不得任何閃失,一切小心為上。”
他這樣說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但不得不說,我在現在的玄門裡,算是主心骨的存在了。
我若是出事,現有的局麵瞬間就會分崩離析,甚至是玄世界都有可能再次失去凝聚力。
到時候古境和不死族定會趁虛而入。
我看著沿途都被暗部嚴密封控,圍觀的人都在十幾米開外,也是頗為感慨。
不知不覺,自己也成了大樹。
修羅把我護送到渡口,我們上了船,修羅還提醒擺渡的老先生道:“老先生,剛才我說的話你要記住,不該問的彆問,不該看的也彆看,回來後,不該說的也彆說。”
老先生急忙行了一禮道:“謹遵將軍叮囑。”
修羅這才放心,回頭對我道:“公子,末將就在岸上等公子歸來。”
我點了點頭。
他在岸上,能有效的管控信息,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有個接應。
不過我還是交代他道:“彆影響到柳白他們的正常工作,若是有需求,你們也要出手幫助。”
修羅道:“末將明白,公子保重。”
渡船離開外麵的渡口,很快進了靈魂擺渡人真正使用的渡口,我讓老先生彆停船,直接開進苦海。
苦海多變,我也不想冒險,選擇了在上次下水的地方停船。
然而看著船下黑沉沉的水波,所有人都是心頭發怵,胡文輝和胡文耀站在船首,不停深呼吸。
因為沒有五行燈,能護我們的隻有他們兩兄弟了。
調整好後,胡文輝和胡文耀手拉在了一起,兩人氣息碰撞,陰陽相融,瞬間形成一個混沌光圈,把我們都護在了裡麵。
擺渡的老者見狀,麵色大變,失聲道:“公子,你們要下海?”
我點點頭道:“老先生,出去後,還請為我們保密!”
老先生以為我不知道下麵是苦海,神色緊張的一把拉住我道:“公子,下麵可是深淵之地,十去十不回。”
見他拉著我不放,我苦笑一聲道:“老先生放心,我們有辦法。”
“公子……”老先生還想再勸說,但我拍了拍他的手,他隻好鬆開。
肥波已經留在了岸上,七殺也化劍掛在了我腰間,人都齊了,我深吸一口氣,馱著黃九,叫上方恨少,走到胡文輝兄弟兩後麵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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