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山坐在最前麵調息,不一會氣息就穩了下來。
這時,外麵傳來了水聲。
丁遠山再次在燈幕上打開一個窗口。
外麵已是夕陽西下,火紅的陽光下,一條渾濁的大河蜿蜒奔流。
我驚訝的問:“丁老,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黃河?”
丁遠山沒有回答,而是道:“李公子,天機壓製下,要是沒有五行燈的庇護,我即便告訴了你,你也記不住。”
“現在談多了,隻會讓天機壓製變強。”
聞言,我立馬沉默。
但現在天機被遮掩,我的記憶和思維都沒有被擾亂,心中已經猜到苦海在那了。
果不其然,天色暗下來後,我們就進了渡魂口。
一踏入渡口,就有靈魂擺渡人前來攔截詢問,結果來人見到丁遠山,二話不說就把路讓開。
丁遠山一言不發,手一揮,五行燈構築的小世界就朝著迷霧飛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陰陽路入口的洞口前。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進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卷來一陣陰風,一個紅衣虯髯的鬼將,帶著五十多個鬼差攔在了洞口前。
“九陰!”丁寧眉頭微皺。
我也緊張了起來。
這孫子這時候出現,肯定是衝著我來。
丁遠山手一揮,前方的燈幕消失。
九陰見到丁遠山,眉頭一皺,顯得有些驚訝。
丁遠山笑道:“九陰大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九陰麵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收了手中鬼頭刀,抱拳行了一禮。
丁遠山道:“我要入陰陽路,還望九陰大人行個方便!”
九陰收斂了一開始的戾氣,態度友好的道:“丁老,你要進去,九陰自然是不敢阻攔,隻不過你隨行的人中,有人不能進!”
他這話一出,意圖就非常明顯了。
我擔心時間耽擱太久,大師兄的神魂會散了。
而我這一次帶了一百個至尊,二十個窺天境,就算留在這裡,九陰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想了一下,我打算跟著老爺子說,讓他帶著師兄和老破軍的棺槨進去,我留在外麵。
結果我剛張嘴,丁遠山就道:“我丁遠山做事,還輪不到彆人來管。”
他這話把我嚇了一跳,這老爺子,脾氣這麼衝的嗎?
九陰就算隻是陰陽路上的一個小小鬼將,可人家始終是代表著地府。
結果這還不算,丁遠山接著又道:“我稱你一聲九陰大人,是給你麵子,但你既然不想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九陰明顯忌憚丁遠山,可聽了這話也是怒喝道:“老匹夫,陰陽路是下界的地盤,難不成你還想強闖不成!”
丁遠山冷笑道:“五行相容,陰陽無界,我守陰人一脈,不受陰陽法則約束。”
黃九聽到這話,終於開腔,低聲道:“這老小子,勇得很啊!”
我點點頭,這已經不是勇,而是囂張了。
九陰臉色陰沉,怒目圓瞪的道:“你一個半死的老匹夫,我倒要看看你的棺材板有多厚,敢口出狂言。”
話音一落,九陰手中鬼頭刀直指我們,他周圍頓時陰風大作,原本就猙獰的麵容變得青麵獠牙,完全就是一副惡鬼形象。
他麵容發生變化之後,氣息就節節攀升,穩定後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不亞於窺天境中期。
隻不過地府法則和我們不同,他身後沒有天門異像顯化。
我心裡一緊,急忙讓兵部的強者上前,做好戰鬥的準備。
然而丁遠山不慌不忙,氣定神閒的道:“李公子,他要是陽間窺天,還稍微有些棘手,但陰間窺天,依舊是小鬼罷了,李公子無需插手,我守陰人做事,一旦接手就會負責倒底。”
這下連我都繃不住了,抬手摸了摸鼻子。
九陰聽到丁遠山的話,發出一聲怒吼道:“老匹夫,我今日就送你一程,免得留你在世不知斤兩,口出狂言。”
九陰叫得大聲,人卻不敢上前,而是揮舞鬼頭刀,指揮身後的五十多個鬼差衝殺過來。
陰陽道就在附近,這些鬼差陰氣充沛,半數都有半步至尊的修為。
其中兩個,隱隱有踏出至尊的跡象。
而且他們席卷陰風而來,周圍風聲怒號,河麵上陰雲翻滾,聲勢頗為嚇人。
黃九在我肩上人立而起,丹田血光浮現,做好了放出妖刀的準備。
可見他跟我想的一樣,認為丁遠山隻是嘴硬。
然而就在我也運轉仙元的瞬間,五行燈嗡一聲輕顫,金木水火土五種顏色的燈火各飛出一朵。
它們猶如流星,在陰風中如同蝴蝶穿花,所過之處,陰氣儘數憑空消失,裡麵的鬼差隻要一碰到火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就消失不見。
一秒不到,五十個鬼差就無影無蹤。
外麵,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而那五道燈火並沒有消散,合為一體後朝著九陰飛了過去。
麵對飛來的火焰,九陰被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邊跑邊道:“丁遠山,我是地府的鬼將,你敢殺我?”
丁遠山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區區鬼將,殺了就殺了。你還真以為自己的分量,能讓閻王出麵給你做主?”
“就算能,他來了又能如何?”
話音落,融合的五行燈火焰就橫穿九陰後心。
一個堪比窺天境的鬼將,就這樣叫都來不及慘叫,直接消失不見。
我籲了口氣,感覺給丁寧的三粒丹藥,是真的物超所值。
不僅解決了苦海被天機壓製的事,還消滅了一個大敵。
射殺了九陰後,那一道燈火依舊未滅,飛回來後分成五色火焰,分彆回到對應的燈盞裡。
全程,丁遠山都是坐著。
我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
難怪黃九說這五盞燈是真正的神器,現在看來,是真的很了不起。
斬殺了九陰,丁遠山回頭朝我肩上的黃九看來,笑著問道:“九爺,現在還想著殺人越貨?”
黃九聞言,皮都快炸開了,嗖溜一聲躲到我脖子後麵,探出個頭,搖成撥浪鼓的道:“不不不,我之前隻是開個玩笑,玩笑。”
丁遠山如此問,我也是尷尬不已,畢竟黃九的餿主意,我可是全程都聽著他叨咕。
好在黃九臉皮夠厚,接著就道:“你想,以我家小李子的人品,他哪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他要是敢,我黃九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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