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無血色的郭開,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郭開聞言,多的話都不敢回一句,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跑。
都沒跑出我們聽不到聲音的範圍,就聽到一陣乾嘔聲。
黃九沒搞懂我的意思,不解的問:“小李子,剛才的酒,你怎麼不喝?”
我揉了揉太陽穴道:“他不是聰明嗎?那就讓他去猜那杯酒裡到底有沒有毒!”
黃九眉頭微皺道:“你這樣嚇他,他要是反了怎麼辦?”
“不會!”我全身乏力的靠在椅子上道:“現在死和將來死,他還拎得清。”
聰明人,容易被聰明誤,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到最後一刻,聰明人都不會認命,認為自己有扭轉局勢的能力。
郭開,是這樣的人。
貪狼這時也回來,看著左道然的棺槨道:“公子,左先生的靈柩怎麼處理?”
我道:“讓內衛過來,把棺槨抬進內殿,設靈堂。”
貪狼聞言,忙道:“公子,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
我道:“龍虎山是我師兄的家,現在回不去,而我和山主也都是他的親人,十萬大山也就是他的家。”
“我帶他回家,有何不妥?”
“末將知道!”貪狼急忙領命,轉身去通知內衛。
我不敢伴隨師兄的棺槨而行,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出聲。趁著內衛沒來,我對黃九道:“黃哥,山裡的事你看著點,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我有些累了!”
黃九難得嚴肅的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和貪狼在,山裡亂不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走下高台。
月神上前想伸扶我,我輕輕擺手拒絕,徑自出了會客廳,朝著內殿走去。
月神途中避了一下,我進了內殿她才現身。
我強打精神,問道:“月神大人,你今日出手,會不會暴露身份?”
“不會,我都安排好了!”月神上前攙扶,我沒有拒絕,走了兩步,她道:“你喊我月神,或是姐姐就行,沒必要叫我大人。”
我笑了笑,滿臉的疲憊。
月神心疼的道:“你師兄的事已成事實,你也彆太難過。”
“你老婆不在,你要是垮了,山裡就沒有主心骨了!”
我點點頭,輕聲道:“我累了,想睡一會!”
月神急忙把我扶進寢宮。
我蹬了鞋子,重重的倒在大床上,悶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一覺過後,我也慢慢接受了大師兄已死的事實。
人就是這樣,一旦認清了現實,就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我掐了下時間,見月神在一旁,忙問道:“不死族的第二批人來了嗎?”
月神道:“來了,還是八人。隻不過為首的那人,恐怕已經踏出天門境。”
剛睡起來,我大腦還有些混沌,但聽到這話,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天門境本身就是窺天境裡的天才,要是踏了出去,不管是半步還是一步,那差彆就大了去了。
我苦笑一聲道:“看來此人是專門針對你而來。”
月神點了點頭,看著我道:“李陽,我不能再露麵了。”
“你害怕了?”我問。
月神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的解釋道:“我若是再出麵,你老婆的事可就要被破壞了。”
聞言我急忙道:“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哼!”月神假裝生氣的扭開頭,不耐煩看我。
我下床穿上鞋子道:“我出去看看情況。”
月神“嗯”了一聲,開始擺弄小翠的茶具。
相處了這些天,我也慢慢的不排斥她擺弄小翠的東西了,隻是心裡無時無刻都在祈禱,希望小翠趕快安全的回來。
從寢宮出來,我沒有立刻出去,喊來內衛帶路,去了師兄的靈堂。
靈堂是按照道家的最高標準布設,看到這一幕,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我點了三炷香,在師兄靈前拜了拜,走到棺材前,拿出令陣低聲道:“師兄你放心,師弟不會讓你失望,師弟發誓為你報仇。”
話音落,靈堂突然起了一陣風。
那風吹得有些詭異,形成一道漩渦圍著我轉。
我急忙開啟靈眼,可惜那風消散得很快,瞟眼的時間,我隻是看到一個模糊的虛影一下消失不見。
我心裡一顫,想到姬淵等人死後,地魂還出現在陰陽路上,難不成師兄也留下了地魂?
可是地球上一天死十幾萬人,能成陰靈的屈指可數。
加上師兄是被術法所殺,留下魂魄的概率更小。
畢竟姬淵他們能夠化魂,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死的地方過於獨特。
但轉念一想,師兄可是精通風水之術,號稱第一地師,或許暗中早有準備。
出了內殿,我門口就喚來車夫,附耳叮囑,讓他秘密進城去找葛羽,讓葛羽把丁寧請到山裡來。
我擔心葛羽不上心,又叮囑車夫道:“你告訴葛羽,這事和他師叔有關。”
看車車夫消失在原地,我心中又多了幾分希望,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
稍作調整,我起身朝著外殿走去。
剛到回廊,黃九就從回廊頂上倒掛著跳下來,蹲到我肩上道:“小李子,月神呢?”
“她今天不宜出來。”我回了一句。
黃九眉頭微皺,問道:“山主呢?她這次不出麵,我們恐怕要被不死族壓一頭了。”
“怎麼?他們這麼快就想搞事?”我心裡一沉。
桌子即便是圓的,但說起話來,依舊是看拳頭的大小。
黃九道:“他們來了一個絕世強者,昨天還規規矩矩的乾元,今天一早就嘚瑟起來了,說是在談判之前,想友好交流一下,領教領教十萬大山的術。”
領教十萬大山的術?
這是連月神出手的理由都給堵住了。
畢竟他話都這樣說了,我要是還讓月神出手,十萬大山就顏麵掃地了。
但對方已經踏出窺天境,如今的山裡,除了小翠,已經是無人能敵他了。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親自出場,提出同輩爭鋒。
想來以我的身份,他們不會拒絕。
而同輩裡,我可以吊打所有人。
我這樣一說,黃九就唉聲道:“可行是可行,隻不過如此一來,我們還是落了下風。”
“我說你,怎麼就不爭氣一點,早點上個窺天境,現在也就不會如此被動。”
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白了他一眼道:“你活了兩百六十年,現在還不是跟我一樣境界,你怎麼不說說自己?”
“特麼的,我家的豬要是能活兩百六十歲,現在都能飛天遁地了。”
“我要是你,早就買塊豆腐撞死了。”
黃九老臉一“紅”,提著花褲衩辯解道:“這不是一碼歸一碼嘛,我是畜生,你是人,難不成你還得跟我一個畜生比?”
見他自黑到這種程度,我也是無言以對。搖了搖頭,朝著客房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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