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出白骨是薑家的人，加上薑芷若之前說過他們折損了一個窺天境在裡麵，頓時就警惕了起來。
丹田內的小金人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金色的精神力量如漣漪一樣蕩開。
隨著精神力散開，肉眼不能觸及的地方，都清晰的出現在我腦海裡。
這就是神識。
像小翠那樣的修為，神識一旦散開，方圓數十公裡內的風吹草動他們都能清晰感知。
我修為雖然不如他們，但神魂化為元嬰的時候融合了一顆凝神珠，以至於我的神識並不弱。
隻不過是第一次使用神識，我不敢一下就擴散開，而是一點點擴大。
眨眼的功夫，方圓數裡內的情況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自從歸還了血刺，這種洞察一切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但很快，我的精神力碰到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無法再繼續擴散。
而且不僅是一個方向，而是周圍都是如此。
想到地圖是不斷浮現，我估計這裡還存在著我們看不見的屏障，於是停下神識的擴散。
確定周圍數公裡都沒有危險後，我才走到薑芷若身邊。她蹲著身子，沒有去觸碰屍體，隻是用肉眼觀察。
我問：“是你們家的窺天境吧？”
“嗯。”薑芷若應了一聲道：“他們出事的時間，大概是十年前了，現在肉身早已腐爛，看不出傷口。”
“骨頭的話，我也不敢查看。”
一個窺天境坐地而亡，本身就是一種危險，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我也不敢亂碰他的屍身。
不過我看屍骨是盤坐狀，猜測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彆的地方受傷，一路支撐到這裡才氣絕身亡。”
薑芷若點點頭，起身後退兩步，拉了拉身上裙子。
見她要祭拜，我也不再多話，退到了一旁。
薑芷若低頭默哀了數十秒，睜開眼睛道：“薑元長老，請你為我指明危險所在的之處。”
我愣了一下。
黃九蹲在方恨少肩上，轉著綠豆眼嘀咕道：“不就是死了個窺天鏡，對於他們古境的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吧？怎麼就被刺激得精神失常，對著一具白骨神神叨叨了？”
“咳咳！”我咳了兩聲，暗示他看破不說破。
畢竟是死的人也姓薑，指不定就是薑芷若的近親。
薑芷若也沒有理會我和黃九的議論，再一次對白骨道：“薑元長老，請為我指出危險所在之處。”
這一次，薑芷若的語氣比之前還要嚴肅，口吻也變成了命令式。
就在黃九搖頭表示沒救了，暗示我我上前勸一下的時候，那具森森白骨上，突然浮現出一層金光。
方恨少見到金光，驚呼一聲道：“大誓言術！”
“什麼？”我和黃九異口同聲道。
方恨少被我們的整齊劃一嚇了一跳，一時想不起來如何回我們。
我走到方恨少近前，低聲問：“你說薑芷若用的是誓言術？”
方恨少回過神，壓低聲音道：“師叔，準確的來說是大誓言術，相比於誓言術，大誓言術起誓時付出的代價要小很多。”
我知道誓言術和學而無術、萬象術並稱三大奇術，當初八月對我和二叔都用過此術，好在我和二叔的命夠硬，硬生生把八月給反死了。
但大誓言術，聽方恨少說起來似乎是誓言術的改良版。
薑芷若重複第三遍的時候，屍骨已經完全變成金色。
緊跟著屍骨脫落的下頜骨竟然開合，口吐人言道：“五條岔道裡的左邊第二條安全線路，途中有六具活屍攔路。”
“但那條路，是通往秘境最大機緣的一條路。”
白骨說完兩句話，身上金光散開，白骨也跟著化為飛灰。
薑芷若麵色略微發白，承受了一些反噬，但看起來並無大礙。
方恨少、黃九我們三人是毛骨悚然，再看薑芷若的時候，如同看怪物一樣。
特彆是黃九，頭上的毛都炸開了。
當初在擂台上，但凡薑芷若動用大誓言術，他恐怕連走下擂台的機會都沒有。
七殺也道：“好神奇的術。姓薑的，大誓言術下，真的無所不能嗎？”
薑芷若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回頭看了眼七殺，礙於七殺的實力和身份，她淡淡的道：“隻要付出的代價足夠，是無所不能！”
七殺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嘴角上揚道：“有機會，我找你好好聊聊！”
聞言我急忙道：“七殺大人，你可彆亂來。”
“世間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平衡，就算有打破平衡的存在，也會有諸多的束縛……”
我話沒說完，七殺就翻了個白眼道：“要你管！”
說著，她就氣鼓鼓的朝著前方走去。
薑芷若用大誓術讓白骨開口，問明了情況，前路應該不會有危險，不過我還是快步追了上去。
方恨少他們也跟了上來。
順著小路走了十多分鐘，前方就出現了五條分叉小道，每條小道都通往不同的方向，正好吻合了白骨所說的話。
黃九急忙在方恨少頭上鋪開地圖，看了眼道：“有圖了！”
“咿！不對！”黃九從方恨少頭上跳下，把地圖鋪在地上，用手爪爪戳著喊道：“你們來看，五條路，有兩條被標成了綠色，其中一條是薑元說的是薑元說的那條。”
我蹲下看了一眼地圖，回想白骨所說的話，推斷這裡麵存在著一大一小兩個機緣。
要真是這樣，擺在我們麵前的又是一個選擇題。
方恨少道：“師叔，這或許也是一個考驗，考驗進來的人是否貪心，所以左邊的路上危機重重，有六具活僵攔路。”
“有這個可能。”我眉頭微皺，覺得古人真是閒得蛋疼。
死都死了，後來人是個什麼鳥樣他又看不見，搞這麼麻煩做什麼？
好在有薑芷若的大誓言術，否則到了這裡兩眼一抹黑，根本無法做出選擇。
我深吸一口氣道：“富貴險中求，我們就走薑家長老指的那條路。”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退回來再走下一條道。”
後方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時間相對寬裕，但凡有機會，自然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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