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隻認錢的人,葉陽並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
雖然認錢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要想把人當豬一樣的宰可就沒那麼容易的事情。
起棺找法師來做法事什麼都可以理解,甚至辦酒葉陽也都覺得合理,畢竟不少地方都存在著這樣的風俗。
可是還得重辦一次冥婚,這就真的過分。
走出去的時候,羅關氣的發.抖,道:“從沒見過為了錢如此赤。裸裸的人,十萬,還是一家十萬!死者還活著的時候,他們有這麼在乎過嗎?”
“沒什麼好氣的,為了這樣的事情氣壞了自己可不值得。咱們再去周家問問看,不過我想可能兩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實在不行,強製執行吧。”葉陽開口道。
老羅點了點頭,歎息道:“其實這就是風氣漲起來了,最近這個地方正在搞征地。動輒就是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所以他們一開口就喊出十萬來,估計是把不同的事情當成相同的意思來辦了。”
“其他事情我們不管了,丟給當地機關去做。我們隻是負責辦案就行,其他的與咱們無關。”
三人意見統一了起來,隨後連周家也懶得去了,直接去了張霞與人合葬的墳頭。
墳墓在周家村的墳山上,一個土包周身也沒有糊上水泥保護。但是有立碑,碑上寫著周木,張霞夫妻之墓的字跡。
葉陽在墳前蹲了一會兒,不多時打電話羅關和林姿都過了來。
“已經通知市局馬局正了,他說他馬上跟東江的書記反饋一下。然後就會帶著人過來,但還是堅持做安撫工作,如果做不通的話就隻能強製性。”
“我也給黃阿姨打電話了,她說到時候跟著市機關的人一起過來。”
葉陽點了點頭,道:“那行,我們就在這兒等。”
兩人也都沒有反對,坐在周家村的墳山上,聊著案件也聊著一些案件以外的話題。
可是漸漸的山腳下出現了人來,隨後人越來越多。
羅關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可是後麵緊張了起來,道:“葉陽,要不咱們先下去吧?我好像看到張霞的妹妹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她。”
“不用擔心,我們就坐在這兒誰能拿我們怎麼樣?”葉陽笑著道。
“可是他們個個的手上還拿著家夥的。”羅關有些擔心。
葉陽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三人繼續坐在山頭。
雖然四周全是墳包,大冬天的寒風一吹好像還有點陰森。再加上時間也越來越晚,雖不至黑夜,卻也顯得有些陰沉。
那些村民終於還是上來了,張霞的妹妹張翠就指著葉陽他們,說道:“就他們三,姐夫爹,他們三一直在這兒肯定是想偷偷的把我姐和姐夫的墓給挖開來的!”
一個老者走上前來,佝僂著身子,怒吼道:“你們趕緊下去,這是我們周家村的祖墳山,是你們能隨便來的啊!”
“祖墳山也好,普通山也罷。這地方我們暫時不會走,當然你們要想來硬的話,那麼一家十萬的事情那是連商量都沒有了。而且,我敢保證今天到場的任何一個,不坐個一兩年牢誰也彆想好過。”
葉陽衝著那些人冷笑著,那老頭一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張霞的妹妹張翠這會兒也不說話了,葉陽嗤聲一笑,對著林姿低聲道:
“看到了吧,死了二十年哪裡還對自己的親人有什麼感情?說白了,就是錢的事兒。”
張翠這時候已經在那老頭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畢竟墳墓裡埋著的有一個周家的兒子。周家人肯定會念些情分,但作為妹妹的張翠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現在在壓著局麵,看到周家老頭點頭了,她就開口道:“我們不是不配合你們治安查案子,隻是死者為大,不管怎麼樣你們沒點表示的話這點事情是怎麼也沒辦法成的!”
“怎麼談找我沒用,待會兒市機關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到時候你們找他們談去,談好了開棺驗骨。談不好,你們繼續談。”
葉陽丟下一句話,那張翠冷哼一聲,道:“談就談,我怕誰啊,我們占著理兒的。有理,天王老子也不怕!”
不管他們說什麼,葉陽是不理也不會回應一句。
等到日頭快要下山的時候,山下開過來了一輛輛的治安車。
從車上馬慶亮下了來,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一大幫的防暴治安也跟著下了來。
馬慶亮的手上拿著一個喇叭,衝著山上喊道:“山上的所有人聽著,我們是東江市治安局。接到治安最高部門的指定,關於舊案重查行動中不允許有任何的民間阻擾力量存在。一旦被發現有人阻擾,一切以妨礙公務罪論處。若情節嚴重者,會判入獄最低五年,最高無期!”
馬慶亮下車後拿著喇叭大聲喊著,山上的那些村民們一聽,不少人都被嚇到了。
“什麼,要是鬨出事兒了最低也要判五年?”
“這有點不好整了,老周叔我家還有點事情,剛剛想起來我先回去處理下。”
“哎呀老周叔,我好像也有點急事。”
有著幾個人開始往山下走,張翠見狀立刻開罵了起來:“你們怎麼牆頭草,風吹兩邊倒啊!”
這個時候還罵人那可就是真不厚道了,為了你家的事兒,憑什麼要人家坐牢?
一個又一個的人開始往山下,尤其是那些防暴治安全部站成一排的時候,村民們哪個沒被嚇到?
後邊是連招呼都不打就全都走了,留下幾個周老頭本家的人在那裡滿臉的難為情。
葉陽這時候起了身來,笑著到那老頭的麵前道:“這位老大叔,舊案重查那是治安最高部門的大行動。任何人是不得阻擾的,我們早先就說過有撫恤。但不能把人當成豬來宰對不對?所以下去和機關的人談去,隻要你們的要求不過分那麼也沒人會為難你們。但你們要是非堅持之前的條件的話,那今天這件事情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葉陽笑說著,那老頭應該也是沒想到治安一下來這麼大陣仗。
“看的出來機構是真有決心為死去的人申冤啊,這是好事兒,我們得支持才是!你放心,我這就下去和他們談。”
這時候不談也得談了,不然的話誰也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被抓去坐牢。
連周家的人都下去了,獨留下張翠站在山上滿臉的慌張。
葉陽走到她身邊指著下邊的那些防暴治安,道:“你已經涉嫌煽動民眾的罪名了,現在你到底是下去談呢,還是繼續在山上和我們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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