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拿了兩罐涼茶遞給我們,說道:“這個你們拿回去品嘗。”之後給我們講解流水線以及製作步驟來,當然,隻是很籠統的,更多的是讓我們知道他們的產品生產非常嚴格,7S做的非常標準。
我一邊聽一邊看,學到了很多,隨後便覺得,張偉讓我過來看看是很明智的,我們隻看黃立明那一家有點不夠,凡事最好多看幾家,多了解生產步驟和各種事項,對我們來說雖然短期內沒有好處,但絕不會有壞處。
我們做這行的,一定要從源頭就把各項東西全部摸清楚了,隻有業務熟練,做起來才能胸有成竹,遊刃有餘。
參觀了二十多分鐘,受益匪淺,之後我們走出車間,劉順向張偉說了一下單價,之後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和我們合作的意向?”
張偉點頭道:“我需要考慮考慮,我們昨天也參觀了其他廠,但是不大滿意,如果你們誠意足夠,我不介意和你們合作的。”
“貨比三家很正常,不過其他家給你多少,我們都能在他的基礎上,給你再低兩個點。”
張偉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這麼小的廠子,怎麼能做到比朋友給的還低?
我心頭一驚。
事出反常必有妖,兩個點可不小了啊!按理說這段時間飲料大幅度漲價,很多廠子倒閉,他怎麼還能這麼篤定彆人給多少,他們都能比他更低?這不對勁。
我沒有表露出來,而張偉在片刻後說道:“我們回去考慮考慮。”
“和我們合作的客戶有很多的,產品供不應求,你們要抓緊時間啊!”劉順好像很惋惜。
我越發的感到不對勁了,這不是我在正陽那家超市的說辭嗎?我意識到這家廠子一定有問題,或許他們的經營已經出現了嚴重問題,需要短時間內大批量套現,然後跑路,也或許,他們經營困難,需要儘快注入資金……這對我們不利。
我依然沒開口,而張偉笑著說道:“你加我個微訊吧,回頭我考慮好了馬上通知你,就明後兩天。”
“行。”
加完微訊,我和張偉便離開了。
……
出租車行駛在回去的路上,張偉一直皺著眉頭,對我說道:“那家廠子有點不對勁,會不會是我的錯覺?”
“不管對不對勁,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和他們糾纏。”我覺得管他一團亂麻不一團亂麻的,反正已經對我們沒什麼用了,這倒不是過河拆橋,試想,我們去看了就一定要合作嗎?就像買車一樣,我們去了就一定要買嗎?這年頭騙子太多了,萬一因為抹不開麵子被坑了,我們會摔到穀底的!
“你說的對,那就不管他們了。”張偉說道。
我突然靈光一閃,詢問:“叔,這家是朋友介紹的,還是哪裡找的?靠譜嗎?”
“網上隨便找的,我心想就隻是參觀一下,看看他們的生產和老黃那裡一不一樣,過過眼。”
“那就無所謂了。”
“嗯。”
如果是熟人,後續有可能抹不開麵子,但陌生人,那就一笑而過了。
經過一處路口,張偉居然說還沒吃早飯,下車去一家腸粉店吃早飯了,我則回去找小漫。
今天的事讓我明白,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而且以後談生意要更加小心,這年頭真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坑的。
……
當我抵達目的地,小漫已經做好飯菜在等我了,她在路口滿眼期望的盼望著,四下張望。
店門口已經擺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麵放了四個菜,離得老遠我並不能看的太清楚,隻能看到冒著熱氣,很豐盛,她一定是很用心做的。
我很快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肖小漫看到我,臉上露出了兩個燦爛的小酒窩,說道:“嗯,快吃吧。”
我們坐下來一起吃飯,似乎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肖小漫還買了兩瓶啤酒,說要陪我一起喝。
我不想她一個女人喝酒,勸道:“你彆喝了,我喝還行。”
肖小漫很聽我的話,點了點頭,並用啟瓶器幫我都打開了,我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喝啤酒,覺得很舒服。
桌子上分彆是八角豆腐,土豆小炒肉,青椒炒蒜台,乾煸雞胸肉,似乎因為她近段時間不經常做飯的緣故,並不是很好吃,但我吃著卻很舒服。
我們都不是飯店大廚,怎麼可能做的好吃,隻能說,是家裡的味道吧。
“家梁,好吃嗎?”肖小漫看向我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好吃,你也多吃點,對了,你們博美是不是外賣員能進去了?我明天中午冒充外賣給你送吃的吧。”
“可是外賣隻能上樓,不能進入的。”
我突然靈光一閃,說道:“能想辦法混進去嗎,如果能以一種理由進去,那這段時間我就能天天陪著你了,是不是很美?”
反正我在這邊也沒什麼事,如果能多陪一陪小漫我覺得最好。
“我也不知道,一般是不可以的,公司管理很嚴格,或者我明天上班找領導問一問吧。”肖小漫有些無奈的說道。
“成。”
吃完了飯,我們走在回去的路上,手裡拎著一些剩餘的飯菜。
儘管晚上仍然有免費的一桌酒席吃,但我還是有些舍不得這些剩飯,不知道現在為什麼,總覺得小漫過的太貧苦了。
如果她現在能和我回去,我一百個願意帶她走,可是她為了我執拗的要留在這裡,我突然想起了那次她為了去汝南看我,差點永遠停留在去找我的路上,也是因為我而腿瘸了,這是來深圳的導火索,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她。
小漫做的事全都是為了我,這份真情使我心裡很沉重。
走到一處路口,忽然,旁邊一個小飾品店傳來兩聲劇烈的“汪汪”狗叫,聲線帶著一股淒慘。
我和小漫轉頭看去,隻見是一條大黃狗,本來我不在意的,但忽然間留意到,它脖子上有很多瘡,仔細一瞧,應該是項圈長時間勒的太緊了,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一整圈。
它沒有被拴著,項圈沒有了鏈子,我心想應該是流浪狗吧。
我剛要走,小漫卻將剩飯袋子的肉翻出來,走近了那條狗,要去喂它,我也不急,耐心的等待,其實我也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下一刻,忽然一聲驚詫的呼喊從店裡傳來:“彆靠近它,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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