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不說什麼了，我輕聲說道；“成，你想在這，那我就陪你在這，對了，剛才的火鍋有點辣，你渴不渴，我去給你買點喝的。”
“好，你儘快回來……”
“嗯。”
我站起來朝遠處的小超市走去，很快過了馬路，進入超市，剛走沒幾步，猛的看到了一個熟人，是漳江，他側對著我，正在結賬。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漳江，沒想到會這麼巧。
漳江也看到我了，一愣，走過來遞給我一支全開北京，說：“你不是上次那個誰嘛，你看，世界這麼小，咱們居然又碰見了。”
“汝南本身就小嘛。”我笑著接過，然後幫他點上一支煙。
他很和氣，又幫我點上，之後靠著櫃台向我問道：“你們近段時間還好吧？”
“挺好的，你呢，找到另一半了沒有？”
漳江搖頭苦笑道：“家裡給找了好幾個，門當戶對，可我沒一個相中的，家境不好的我也接觸了幾個，發現大多都很拜金，而且長相普遍不好，唉，先單著吧。”
“鑽石王老五一般都是單身，很正常，彆氣餒。”我由衷安慰了一聲，同時想到了肖小漫，她也貧窮，但她從不拜金，甚至把所有工資都給了我……
漳江好像很想倒苦水似的，長歎一聲繼續對我說道：“前幾天發生了件神奇事，我媽要我和一個鄉裡的女人相親，說鄉裡的彆看窮，但懂得節約，勤儉持家，我抱著試試的態度，見了一麵就點頭同意了，主要看她長得看起來像過日子的女人，可結果，剛談了沒兩天，她居然說我家的彆墅得加她的名字，我心想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商量這個事？她說想看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我笑了，直接不理她了，然後更可笑的來了，當天下午，她居然讓我給她一套商品房當分手費，我差點沒驚掉下巴，兄弟，你覺得可笑不可笑？”
我直接被氣笑了，說道：“以前罵人很麻煩，還得想一個詞，現在直接一個“垃圾”就概括了，直接一腳踢飛她，讓她滾。”
漳江對我豎起大拇指，說道：“電視上說的沒錯，真愛難尋，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領養個小孩，反正這年頭隻要有錢，女人要幾個有幾個，光玩玩就行，也沒必要結婚。”說著他又給我遞了一支煙，又聊了一會就出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替他把那個女人罵了好幾遍，什麼垃圾，空手套白狼呢你？
我怕肖小漫等我太久，很快買了一瓶果粒橙和茉莉清茶趕了回去，遠遠的，我看到她不斷向我這邊張望，期盼的目光看著我，我很快回到她身邊，在石墩上坐下，然後把果粒橙擰開遞給她。
“快喝吧，我買的還有。”
肖小漫隻是喝了一口，然後好像不渴了似的，不喝了。
我問道：“不渴嗎？我專門買的大桶的。”
“不是，我怕去上衛生間，這樣就少和你待一會。”
我不禁將她擁入懷中，她輕輕靠在我的胸膛上，表情很滿足，臉上掛著幸福。
“家梁。”
“嗯？”
“我想嫁給你，可是，你見過了白富美，還能看得上我嗎？”
我的心忽然就痛了起來，不自主的將她抱緊了一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片刻後我輕聲說道：“看得上，看得上，我一點沒有看不上你，隻是我在考慮，給我點時間，好嗎？”
我兩邊為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我和她不是青梅竹馬，沒有這二十多年來的羈絆，我會非常乾脆的快刀斬亂麻，可正是因為這二十多年來她的陪伴，我很難這麼絕情，我更不忍看到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她笑了一笑，輕聲對我說道：“要不，我給你生個私生子吧。”
我震驚的看著她，半晌，終於說道：“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我不能對不起你！”
“可是，我滿腦子都是你，生個孩子，你就會經常來看我，會回去找我，我會給孩子講故事，告訴他，爸爸在遠方給我們掙錢，每年過年都會回來看我們，會給我們帶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好看的衣裳。你不會不回去，你會經常回去，去看我們母子。”
我長長的歎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生個孩子，那不就更對不起她了嗎？而且也對不起沈晴雪，我怎麼能出軌？
想了想，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沉默來回答，我對她是一種妹妹的愛，親切，無私，包容，誠摯，我怎麼能對她這麼乾？
可是沉默也是一種回答，很殘忍，我大腦快速運轉著，小片刻終於開了口：“你看天上的雲彩，漂不漂亮？”
“怎麼沒見你抽煙，你不抽了嗎？”
我知道她在轉移話題，我帶著一絲難受說道：“嗯，差不多快戒了，我本來就沒有癮。”
“那，你對什麼有癮？”
我想了一會，說：“不知道，好像什麼都沒有，吸煙喝酒賭博統統都沒有，三無。”
“我以為你對煙酒有癮，你什麼都沒有，你就無法體會我對你的癮，唉。”
我的心在痛，我知道她心裡很不好受，我把她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將她融入到我的血液裡，生命裡！
很久後，我試探著說道：“你25了，再耗下去不是個辦法，你考慮過嗎?”
一滴淚水忽然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一看，她的眼裡頃刻便含滿了淚水，她嗚咽著，小聲抽泣著，身體在輕輕發抖。
我連忙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不是誤會了？”
“你在嫌棄我又老又窮又醜……”
“沒有，不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急忙用袖子幫她擦眼淚，她的身體仍舊顫抖著，像是寒冬臘月被凍僵了，不停的發抖。
肖小漫轉頭看著我的下巴，然後頭深深埋在我懷裡，拍打著我的胸膛，抽泣著說：“我的心要碎了，我等了你這麼久，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嫁給彆人？我不嫁，我等你，我等到一百歲，等到變成一捧黃土，等到世界瓦解，我必須要嫁給你，必須！……”
我的心在破碎，在流血！
我急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彆哭了好不好？我給你唱首歌。”
“我不喜歡聽歌，我平常隻聽你給我發的語音消息，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聽，我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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